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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好…… 鞮紅暗暗在心里想,還是風吹起來好。 有保鏢很貼心的遞來一個望遠鏡,鞮紅抬手接過被另一個保鏢劈手奪下。在她看不見的背后,兩個保鏢對換幾番白眼,從褲兜里掏出個手機,按開景深,直接放到鞮紅面前。 其實鞮紅的目力一直不錯,剛才就已經看得非常清晰,只是現在配上這個鏡頭看得更加清楚,簡直是近景級別的。 這么好的體驗怎么能少了天奇,《子虛劫》劇組每一個鏡頭都是導演和景珍兩個主要領頭人親力親為,畢竟最大的制片人就在這里演著,監制什么的職位在這種類似家庭工作模式下也不太需要,所以基本上有演員在鏡頭里之后,其他沒有被點名的演員都是空著沒什么事的。并且哪里在拍攝,只要是今天一起跟著出工的演員和工作人員都一定是知道的。 天奇早就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剛才看到渝辭那風華絕代的模樣,他只遠遠看了。畢竟渝辭一彈起三弦來的時候,任何人都不舍得挪動一步來對自己的觀感打折扣。 這時天奇趁第三鏡還沒有開始連忙就竄到鞮紅身邊。 “鞮紅jiejie,鞮紅jiejie,我想和你一起看!” 鞮紅很大方的把他拉到身邊,兩個人一起看著景深鏡頭里清晰的渝辭,嘆息不已。 “渝辭老師怎么談的這么好啊。”天奇和渝辭的對手戲還沒有開始,渝辭平時也不怎么在劇組里出現,按照鞮紅平日里對小嬡吐槽的話來講就是渝辭要比她這個大明星還要深居簡出,神秘莫測。所以天奇對這個jiejie還不是很熟悉,提到的時候依然畢恭畢敬一句“渝辭老師”。 鞮紅看了他一眼,難得沒有平易近人的告訴他,渝辭是很溫柔的大jiejie,其實和自己一樣叫jiejie就行。因為她覺得,渝辭當得起這一聲老師。 抬手揉揉天奇的腦袋,鞮紅解釋道:“渝辭老師學過琵琶,也涉獵過其他彈撥樂器,她在音樂方面也很有天賦,一開始甚至考上了帝戲里音樂學院的演奏專業。” 天奇不了解這些藝術類院校的規則,仰頭不解,“帝戲里音樂學院演奏專業,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 鞮紅道:“帝戲雖然簡稱為帝戲,其實也是帝都音樂專業的一等學府。他們的音樂學院器樂演奏專業招生,每種樂器只招一個學生。如果說高考是千萬人擠獨木橋,那每一屆音樂學院器樂演奏專業招生,就是千帆過盡只取一瓢飲。言而言之,就是她考核的那一屆,在考官老師眼里,她是琵琶演奏第一。” 曲罷常教善才伏,妝成每被秋娘妒。 可她卻偏偏一意孤行,瞧不上武陵年少爭纏頭,棄了那一曲紅綃不知數。轉頭便奔赴了另一場硝煙彌漫,千軍萬馬。七載沉浮,頭破血流也不愿回頭。 渝辭同她講的時候并沒有說的那么詳細,只是隨口說她只是一開始考入的是帝戲音樂學院琵琶演奏專業。一句話說的極淡極平,輕飄飄落到鞮紅心里,卻有千鈞之重。 誰也不知道她接連數月求不到一個角色的時候躺在帝都逼仄的出租房里,會不會出神地望著空洞的天花板,想起那曾經鮮花如海的少年時光,再看身前惟余茫茫;誰也不知道她在準備一個根本不適合自己,也并不合乎邏輯,甚至不一定能上映的角色時,在浩瀚網絡間搜索資料不經意點開網絡直播,穿著漢服的姑娘懷抱琵琶半遮面,指下翻飛五十弦驚塞外聲,數以百千萬記的點擊播放量背后是能切切實實收到手中的財富,那時她心中是否會動搖,憾悔,回首卻是百年身。 “哇好啊!!” “好聽好聽好聽!” “渝辭老師再給我們彈一首曲子好不好!!” 場上不知何時早就拍攝結束,夕陽余暉下渝辭淺笑著從身邊工作人員的手里取回琵琶,思忖片刻,五指弦驚,來上一曲《霸王卸甲》。 攝像師很配合的立刻將這一段拍攝下來以備花絮之用,渝辭白袍凜冽,墨發翻飛,仿佛用指下弦音蕩出摧金裂石的氣浪,與那盤旋樓頭的風刀霜劍斗得正酣。 雨作弦音霜作舞,颯沓江風鸚鵡樓。 鞮紅遙遙看著那意氣凌霄,風華絕然的人,只覺得她這錢砸得還不夠狠,不夠多。 那個人,值得一切最好的。 七年磨一劍,她已經足夠鋒利,只待與眾一觀。 *** 鞮紅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上,小嬡看她那失魂落魄的樣子,連手里的雙皮奶都不知道丟哪去了,差點沒在地上栽出個跟投來。 “姐,姐,姐??” 小嬡一把扯住已經偏離原本休息十幾步遠的渝辭,“姐,回魂兒啦!!” 鞮紅猛地一怔,把自己的手從小嬡的手里抽出來,夢游似的回到躺椅上。 小嬡看著她家鞮紅jiejie這模樣,想都不用想,計劃一定失敗了。她搬來小凳子一屁股坐在旁邊,滿臉“沒得救了”的表情。 露出這種表情就算了,關鍵是鞮紅剛回魂兒意識凝滯但眼睛卻在亂轉,一下就瞥到小嬡那如喪考妣的臉。 “你這什么表情?” “我,我沒有啊??”小嬡摸了摸自己的臉,“姐你在我臉上看到什么了嗎?” 鞮紅瞇起眼睛,“我要死了嗎?” 小嬡心道你還有自知之明啊,你魂兒都要被渝辭姐勾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