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紙人抓著許靈的校服衣襟一點一點往下爬，又慫又萌。

    許靈：“……該說你是人格分裂呢，還是該夸你可愛？”

    紙人歪頭：“嗯？”

    許靈沒忍住笑了起來，伸出纖纖玉指，用擼貓的手法撓撓小紙人的下巴。

    “許靈，這道題你上來做一下。”數學老師喊。

    小紙人慌忙鉆回她口袋里，手腳并用，許靈懷疑自己看到她頭上冒出的隱形汗滴。

    數學老師：“笑什么，這么喜歡被老師叫做題，老師給你本新的練習冊，明天都做完交上來。”

    小紙人扒在衣兜上，聞言瞧瞧仰頭看了眼許靈。

    許靈倒沒什么其他表情，上臺接過粉筆刷刷刷就把題解了。數學老師也沒難為她：“回去吧，認真點，能考清北的苗子那么容易滿足。”

    班級里頓時竊竊私語起來，有羨慕有嫉妒，許靈全當沒聽見。

    這世上有一種人就屬于老天賞飯吃，同學們只知道許靈長得好看，家里有礦，學習又好，而且看上去并沒有十分努力的樣子。差距過大，會讓人產生一種排斥心里，你是異類，和我們是不同的人。所以即使許靈沒有保鏢，愿意和她做朋友的人也不多。

    許靈本身也不是十分熱情愿意主動交朋友的性格，自小被寵大的，自有一種矜貴傲氣在骨子里。把粉筆輕巧地扔回粉筆盒，拍拍手回到座位上，都沒有看周圍的同學一眼。

    小紙人吭吭哧哧爬到桌子上舉起雙手：“你好厲害啊！”

    許靈愣住。

    之后，凡是提問許靈的問題被好好地回答以后，小紙人都會一臉贊嘆地打call，自習課的時候許靈做了一套高考數學真題，對答案之后算算能有130多分，要知道許靈才高一。

    小紙人估計是覺得自己打call的姿勢過于單一，兩只小手按住卷子仰頭：“要不我給你放個煙花？”

    許靈：“……怎么放？”這可是在教室里。

    小紙人以半蹲的姿勢顫抖了一會兒，似乎是在用力。

    ……這難道不是在上大號？

    輕微“噗”的一聲，一團紙屑在許靈面前爆開，零零落落地散在桌子上，小紙人叉了會兒腰，低頭把紙屑劃拉到一起吃掉了，它消失掉的胳膊長了出來。

    許靈：“噗嗤。”

    晚上吃飯，許老頭觀察許靈的臉色，問道：“今天在學校怎么樣？”

    “挺好的。”許靈吃了一口糖醋小排，眼睛彎起來。

    許老頭點頭，放下心來：看樣子她還真的挺喜歡韓家丫頭。難得有和她玩得來的人，韓家那個老家伙生了個不錯的后生女。

    從此以后，許靈每日上學心情都格外地不錯，無聊時就讓小紙人給她表演節目逗個樂，后來小紙人不愿意了，說：“我是聽你外公的話來保護你的，不是給你當……”

    “當什么？”許靈笑瞇瞇地呼嚕它的下巴。

    當寵物，或者是一個消遣的玩意兒。

    韓琢心道，輕輕嘆口氣。算了，誰讓她是老太爺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伺候好的許家大小姐。

    許靈依舊是校園里的高嶺之花，只是從同學們面前經過都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平時看上去拒人千里之外的臉上最近多了些許笑意，看見她的人都不禁回頭，奇怪于校花最近心情好像不錯的樣子，微笑的美人美貌翻倍，更是平添幾分媚意。

    這天，小紙人被班級里另一個同學發現了。

    “哎呀，這是你剪的嗎？好可愛啊！”

    一個女生將小紙人拿起來撫摸著：“它看上去比其他的紙人都精致好多誒，好好看，許靈你手好巧。”

    許靈皺起眉頭，剛想上手直接奪，又怕這紙人經不住大力撕扯，想來想去只能迎合：“是啊。”

    這個女生倒是沒有什么惡意，對許靈一向是熱情又友好的，也許是想和她做朋友吧。許靈想著，莫名有些焦躁。

    小紙人還在她的手里躺著，似乎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紙人。

    “那個。”許靈打斷了她，微笑著道：“可以把它還給我嗎？是我很喜歡的東西。”

    女孩頓時有些緊張：“啊，好，好的。”把紙人還給她之后找不到什么話說，趕緊拿著書包離開了。

    “小穎，不要理她了，人家大小姐，怎么可能屈尊跟你聊天。”

    “就是，何必熱臉貼人家冷屁股呢。小氣得很，一個破紙人都舍不得讓你碰，人家根本沒看上咱們普通人呢。”

    “我看她也挺普通的啊，論家里條件，咱班好幾個爸媽是高官企業家，哪個也不像她天天帶保鏢的。”

    ……

    同學們的議論聲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許靈一字不落地聽到了。她卻并不在意，只是仔細地把紙人身上的褶皺撫平，看教室的人都走干凈了，才舒一口氣，摸著紙人的后背：

    “怎么樣，她有沒有傷到你？”

    紙人不聲不響，一動不動。

    許靈頓時緊張起來，捧起紙人：“你怎么了？你還在嗎？”

    紙人的身體挺了一下，又不動了。

    “你不會是生病了吧！”許靈十分緊張：“你是不能讓除了我之外的人碰嗎？是被別人碰到法術就會消失嗎？你身體還好吧！唉所以說啊你那么能耐，她碰你的時候你就躲開呀！你就不應該讓她碰到你……”

    一聲咳嗽聲突然響起，小紙人慢吞吞地坐起來，雙手環著膝蓋，乖乖巧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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