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找到一批這樣的演員，他故意隱瞞只在拉薩拍三場的事實，對外宣稱全部在拉薩拍攝，直接勸退一批生理和心理接受不了的人。

    雖然他也沒想到，自己這一次擔(dān)的罵名有這么大。

    棠靈過了一場，扭扭捏捏蹭到張明翰旁邊，鞠了好幾個躬表達歉意，張明翰現(xiàn)在身上的罵名至少一半以上都來自于她。

    張明翰：“鞠兩個就行了，鞠三個躬你是要咒我？”

    棠靈不鞠躬了，也不敢撒嬌怕被有心人又拿去造謠，只敢嘿嘿嘿笑著保證自己一定聽導(dǎo)演話好好拍，讓導(dǎo)演往死里訓(xùn)不必客氣，順便負(fù)擔(dān)起導(dǎo)演日常端茶倒水準(zhǔn)備藥物和氧氣瓶以及許多其他攝制組打下手的工作，每天勤快地像只小蜜蜂。

    第二場拍到一半，張明翰開始訓(xùn)棠靈了，像訓(xùn)孫子一樣，一點不客氣地開罵。

    平心而論，棠靈的演技占了一個“靈”字，但底子卻是不夠好，在和一些底子厚的演員演對手戲的時候，容易被壓戲。

    張明翰一遍一遍地罵，棠靈一遍一遍地演，罵到第七遍還是第八遍的時候，張明翰都累了，其他演員和劇組人員噤若寒蟬，尷尬望天，只有棠靈大眼睛含著淚，眼眶紅著，還是咬牙瞪眼一聲不吭地要接著演。

    “行了，別演了，歇會兒找找感覺。”張明翰喝了口保溫杯里跑的藥水，潤潤嗓子。

    棠靈一動不動像個雕塑一樣蹲在一邊，孤零零地怪可憐。

    張明翰撇她一眼，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一個小姑娘被自己罵八遍也算是破記錄了，不在乎大牌演員的感受雖然爽，一個女孩被這么罵很有可能想不開。

    想了想起來晃到她跟前，說一句：“生氣沒？”

    “沒有。”

    “生氣也沒事，化壓力為動力。當(dāng)演員都有一個竅，開竅了就好了。”

    棠靈點點頭：“真沒生氣，您罵我特別像我爺爺罵我，我有點想他。”

    張明翰：……

    棠靈：“您不用顧及我，想罵就罵，我不怕被罵也不怕尷尬，這大高原的狗仔都不來，我也不怕新聞?wù)f。”

    張明翰：行吧。

    從那以后，張明翰對別的演員還勉強算和顏悅色，對棠靈可謂是肆無忌憚，呼之即來揮之即去，能大聲絕不小聲，直把人訓(xùn)得是聞?wù)邆模娬吡鳒I。

    “我看棠靈演得還行，沒有張導(dǎo)說那么差啊。”男一號說。

    “我覺得也是，可能是張導(dǎo)獨特的培養(yǎng)手段吧，你沒看棠靈越演越好了嗎。”

    “你確定你不是同情她？”

    “哈哈……”

    科考隊7名成員，5男2女，由于大家都是“糊咖”，拍攝氛圍還真是空前團結(jié)，而且由于棠靈被罵的實在是慘，也沒有人覺得她作為“流量”與他們有什么不同。反而會抽空安慰她，她對表演形式有疑問的時候也會傾囊相授。

    棠靈每天在導(dǎo)演的罵聲和同劇組演員的幫助下，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家的溫暖。

    棠靈微博：謝謝李同學(xué)的愛心水果填充我一團漿糊的腦子，在劇組感受到久違的溫暖，愛你們。#和女二演員李園的照片.jpg#

    韓琢點開照片，盯著棠靈的臉看了許久許久，看得韓喜在旁邊毛骨悚然。

    第9章 小姑娘

    韓喜悄悄退出書房，出門找韓恭。

    韓恭此時正在聯(lián)系公司開張的事，電話剛打完，就看到韓喜鬼頭鬼腦地跟他噗呲噗呲。

    “你不在里面陪小姐出來干嘛？”韓恭嚴(yán)肅道。

    韓喜才不怕他，小聲說：“我發(fā)現(xiàn)小姐不對勁。”

    韓恭挑眉。

    韓喜砸了下嘴：“她天天看人家女明星的照片，眼珠子都要懟人家胸上了。”

    韓恭：？！？！

    “你最好別騙我，敢編瞎話我砸了你房里的游戲機。”

    “哎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這個時候房頂突然傳來滋啦滋啦的聲音。

    “韓喜你說的是不是棠靈？”

    “我靠，韓發(fā)你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出來，你偷聽我們講話！”

    宅子各處都安裝了話筒，方便前院與后院主人直接聯(lián)系。這聲音正是門房警衛(wèi)韓發(fā)對著話筒直接傳到房間頂上安裝的話筒里的。

    “棠靈有一天在咱們院門口等小姐等了一下午。”聲音繼續(xù)從頭頂響起。

    “驚了！”韓喜說：“這倆人有事！”

    韓恭一巴掌呼了下他腦袋：“有什么事有事，一天到晚沒有正事，給你安排去公司搬磚。”

    ……

    下午茶時間，又送走一波客人，韓恭親自端了茶水和糕點進來，就看見韓琢果然盯著手機瞧。

    余光一撇，果然是漂亮女明星的照片，他家小姐還放大了臉，一會兒又縮小了臉，反復(fù)琢磨，眉頭緊鎖。

    “小姐有心事？”韓恭站直了，斟酌著問。

    韓琢搖搖頭，放下手機問：

    “我讓你查棠靈和棠家什么關(guān)系，查的怎么樣？”

    “韓財在查，說已經(jīng)有苗頭了。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出賣色相勾搭了一個棠家的小保姆。”

    韓琢喝了口茶：

    “小保姆知道什么啊，棠家那么多女兒孫女外孫女，既然非要勾搭，勾搭誰不比小保姆快。”

    韓恭：“……我這就跟他說。”

    韓琢解鎖手機，棠靈又在跟她說話。

    “啊啊啊我們?nèi)デ嗪＠玻K于不用再吸氧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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