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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梓喑”看著她的背影翻了個白眼:“傘兵。” “好!” 張洐鼓掌,快走到頭的白凜立刻折了回來。兩人一起湊過來,張洐把鏡頭給她們看:“這對手戲太漂亮了,一下子火I藥味兒就起來了。” 白凜笑了笑:“實不相瞞,我是想著當年在團里和尹辭互懟的事來演的,越回憶越來氣。” 尹辭拍了拍她的肩膀:“彼此彼此。” 白凜轉頭看她:“你也想的那件事?果然那個時候你說的話很欠揍吧?當時我拳頭都硬了。” 尹辭記得自己經常和白凜吵架,但是到底吵了什么自己又干了什么尹辭是真不記得了。她笑容滿面的拉著白凜的手,臉上的表情可以用“佛光普照”來形容。 “嗯,你說得對。” 白凜感覺后背升起一股惡寒:“哇,怎么感覺我才是惡人啊。” 尹辭繼續“佛光普照”:“不要這樣說自己啊,可悲的靈魂!” 白凜:“……” 只看預賽,那言梓喑的經歷還是挺打臉的。她的成績無情碾壓了白凜飾演的那個穿了白色禮服連名字都沒有的選手,最后白禮服選手只能被淘汰了。 不過預賽之后還有復賽,復賽之后還有決賽。之后言梓喑過五關斬六將,風頭氣勢相當足的殺進了決賽。 然而誰又會知道,那個天之驕子“言梓喑”,會在決賽的時候連個獎都沒拿到呢? 張洐招呼她們:“收拾收拾,咱們去演奏廳拍下一場。” 這之后就是場面戲,無數選手挨個上臺彈奏自己的比賽曲目,當然重點拍攝對象還是尹辭和白凜兩個人。現在是穿著禮服的群演在上面走過場,白凜悄悄對尹辭說:“我現在對彈鋼琴有點陰影。” 尹辭轉頭看她:“不會是因為之前那個節目吧?” 白凜握在她肩膀上的手一下捏緊了:“可不是唄,我除了節目哪見過鋼琴啊,最多也就是小時候上學看過電子琴了。你趕緊告訴我有什么要注意的?” 尹辭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放心,一會兒你上臺之后我會幫你擺姿勢的,沒有問題了再讓他們開拍。” 白凜嘻嘻笑了,又問:“我根本就不會彈那個什么曲子啊,到時候硬凹造型會不會太假了?” 尹辭嘖了一聲:“你管它會不會彈的,你就跟著動兩下嘛,胳膊手指動起來就行了!” 說完,尹辭轉頭看了看周圍的人。確定沒有什么人注意到她后,她這才小聲對白凜道:“你知道嗎,傅清清在拍交響樂團演奏的時候,彈的其實是《兩只老虎》來著。” 白凜一臉震驚:“真的假的?” 尹辭一拍大腿:“當然是真的啊!她說現在就會彈《兩只老虎》。” 估計兩人一起想象了一下,傅清清用陶醉表情彈兩只老虎是個情況,“噗嗤”一聲,都笑了起來。 —— 接下來就是正式的演奏場面了。先來拍的自然是尹辭。她調整了一下狀態,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我準備好了。” 張洐點頭:“開始。” 白凜在觀眾席坐著,看著尹辭在鏡頭的簇擁下走向舞臺中央的鋼琴。在尹辭儀式性的鞠過躬后,她像從前每一次的演奏一樣拉開了琴凳,雙手搭在黑白相間的琴鍵上面。 白凜忽然覺得,好像現在舞臺上的尹辭和剛剛與她嘻嘻哈哈的尹辭并不是同一個人。 張洐在鏡頭拍不到的一側打著手勢,尹辭應聲開始演奏。簡單的和弦率先順著指尖滑出,靜謐的氣息彌漫開來。 是英國民謠《綠袖子》,劇本里言梓喑在本場比賽中的演奏曲目,也是尹辭現在正在彈的曲子。 尹辭瞇著眼睛坐在鋼琴前,兩只手不緊不慢的在兩邊的鍵盤上走動著。如果說之前尹辭的演奏像是在奔跑,那這一首曲子聽起來就像是在散步。慢慢悠悠的,閑適而自在。 這首曲子本身也沒有什么技術性的難度,彈起來是輕輕松松。尹辭在左手的伴奏部分稍微加了一些復合的音符,伴著右手的高音。這樣一高一低相互結合,沉穩中帶著些清涼,聽起來層次感更為豐富。 好聽其實不是并不是主要的,現在是在拍戲,最重要的是畫面感要好。尹辭覺得《綠袖子》這首曲子很適合作為非正式比賽場合的演奏曲目,難度不大還好聽,把握起來手到擒來,稍微加一些復雜的伴奏也是為了提高手上的動作頻率,讓觀賞性更強一些。 攝影師們早就習慣了尹辭的演奏,在悠揚的琴音中快速的干活,把各自負責的鏡頭拍好。 白凜坐在臺下仔細的看著尹辭,一時間有些失神。 她知道尹辭很擅長彈鋼琴,剛剛也打定了主意要學一學她演奏時的神態動作。哪怕自己也只能彈個兩只老虎,如果能把神情動作模仿到位了,做到一條過,那就是她作為演員的勝利。 不過現在她都把這些想法給忘了。 現在的白凜,滿腦子都是尹辭手下那悠悠揚揚的琴音。 舞臺明明離白凜這里這么近,白凜卻覺得臺上的尹辭是無比的遙遠。就算無數攝影機從她身邊走過,昭示著這只是拍戲的事實,白凜也感覺自己只是眾多聽眾中渺小的一個。 難怪張洐會要她來演這部紀錄片。 難怪傅清清也會提議要她來演這部紀錄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