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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商桉在家里看導(dǎo)師發(fā)的實驗資料,忽然門鈴響了幾聲,她走過去開門,商爸商媽拎著大包小包行李進來。 “小桉,想沒想我們?”商爸把肩上的包放下,累的滿腦袋汗。 商桉給他們倒了杯水,還有些愣,“不是說三天后回來嗎?” “提前了,有個外國佬說要請吃飯,我們懶得去,”商媽從背包一側(cè)的口袋里,拿出個獎狀之類的東西,指著上面的名字,笑瞇瞇地,“你媽我不賴吧,學(xué)生得了金獎。” 獎狀上除了有學(xué)生的名字,還有商媽這個指導(dǎo)教師的本名,安桂桂。 “商雪海的名字可沒在任何獎狀上,”安桂桂伸出根食指晃了晃,“他不行。” 商雪海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決定不和她計較。 安桂桂:“還是我更厲害吧。” 商桉笑,“對,我媽厲害。” 兩個人是從國外回來,帶領(lǐng)著各自的學(xué)生參加國外某項青少年書法比賽,據(jù)說這個比賽含金量高,國內(nèi)外受重視程度也高。 商雪海和安桂桂把半生的時光都奉獻給了熱愛的書法事業(yè),對自己的女兒關(guān)注較少,這是不可避免的,除非他們有分身術(shù)。 安桂桂下巴一揚,“讓我看看你最近練得字。” 商桉:“剛下飛機不累嗎,要不要睡一覺,休息一下。” 安桂桂:“別打岔,趕緊的。” 商桉:“……” 安桂桂沒要求她必須寫到金獎的水平,但俗話說,字不可無骨,人不可弱軟。 字如其人,這句話總沒錯。安桂桂看了眼她寫的字,頗為滿意,“不錯,說明有在一直寫,就是過于剛勁了,以前沒這么鋒芒畢露的,遇上不開心的事了?” 商桉擱下筆,“是有一點。” 安桂桂關(guān)心道:“什么事啊?” “沒什么,都解決了。”商桉說。 公寓不大,兩個人把厚重的行李收拾了下,衣柜里桌子上各個角落里,被填塞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顯得擁擠而熱鬧。 收拾結(jié)束后,商雪海長舒了口氣,似是沒覺得累,還挺有閑情逸致地泡茶,他抿了口熱茶,嘖嘖搖頭,“不新鮮了吧這個茶葉。” “你先喝熱水,”商桉笑,“回頭我給你買包新鮮的。” “不用了,”商雪海指尖摩挲著茶葉杯壁,忽然問:“這家也沒別人住?” “有啊,這不你和我媽回來了。” 商雪海搖頭,“說的不是這個,爸爸的意思是,你就沒個對象之類的。” 商桉明白過來,輕輕啊了一聲。 還沒等她回答,安桂桂也坐在她旁邊,兩個人像個夾心餅干一樣擠著她。安桂桂再度拿出那個獎狀,指著學(xué)生名字,笑瞇瞇地說,“小桉啊,mama這個學(xué)生呢,不僅德才兼?zhèn)洌L相也端正,他也回國了,有時間你倆見個面。” 商桉表情木然。 “你說你都25了,老大不小了,再過幾年歲數(shù)都快趕上我們了,也不談個對象,你不急我們都發(fā)愁,”商雪海嘆息道:“老李家的女兒前幾天添了個男孩,人家好像才23吧,結(jié)婚沒多久生了個孩子。” 商雪海:“你看人家多么幸福。” 安桂桂:“就是。” 商雪海:“你什么時候也能讓我們幸福一下。” 安桂桂:“就是。” 商桉舔了下唇,“我也有桃花運的。” “你能有什么桃花運,”安桂桂冷嘲熱諷她,“自打你上大學(xué)起,有多少個優(yōu)秀孩子跟你表白,結(jié)果呢,你見一個拒絕一個,一點情面都不留,現(xiàn)在好了,別人都結(jié)婚了,就你還寡著呢。” 安桂桂痛心疾首,“你后半生不進尼姑奄,我都覺得是佛祖發(fā)光庇佑咱家了。” 商桉:“……” 商桉跟安桂桂換了個位置,手臂支在沙發(fā)扶手上,撐著臉頰,長睫懶懶垂著,指尖隨意地滑動手機屏幕,“哪有那么慘。” 安桂桂嚴(yán)肅道:“真有。” 商桉跟陶鹿因發(fā)了條消息,邊回:“不會的。” 安桂桂和商雪海又說了些什么,商桉沒怎么仔細聽,她只注意到陶鹿因沒回消息,想了想,去房間里給她打了個電話。 這回陶鹿因接的很快,“jiejie。” 她那邊聲音嘈雜,有轱轆滾動在地上的聲音,混雜著行人間的說話聲,還能清晰聽到奶茶店打半折的宣傳口號。 商桉:“你沒在家嗎?” 陶鹿因頓了下,本想給她個驚喜,萬一人家沒準(zhǔn)備變成了驚嚇了怎么辦,于是沒隱瞞,“我來找你了。” “找我?”商桉說:“你在哪呢?” “都到小區(qū)了。”陶鹿因說。 商桉掛斷電話,走到玄關(guān)處穿鞋,跟沙發(fā)上正在談?wù)撃峁醚亠嬍硢栴}的兩人說了句有事,穿上外套匆匆下了樓。 她出了公寓這棟樓,經(jīng)過小區(qū)里那塊人工湖的時候,遠遠瞥見了推著行李箱往前走的陶鹿因。 商桉走到她身邊,彎唇,“一個人來的啊?” “那你還想有誰來?”陶鹿因皺著眉尖。 “沒,只是擔(dān)心你安全,”商桉幫她推過行李,另一只手牽著她,捏了捏指尖,“來了也不說一聲,我好去接你。” 陶鹿因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慢吞吞地說:“我認真思考了下,我覺得我們現(xiàn)在,還不太適合談異地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