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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放下叉子,看起來不打算繼續吃,陶鹿因眨眼,“你不吃了嗎?” “嗯。” 陶鹿因提醒,“你這樣算浪費?!?/br> 商桉彎唇,“我會付錢的?!?/br> 陶鹿因覺得她這個行為不太好,哪有人蛋糕只吃了這么一小塊就不吃了,她秉著不能浪費美食的原則,將蛋糕往自己方向拽了拽,叉子叉起蛋糕吃。 那個叉子商桉剛才用過,小姑娘毫無顧忌地用了。 商桉唇角笑意一滯。 意識到這點后,她突然被一種不自在的感覺襲卷著,陌生又莫名。她緩慢地眨了下眼,撇開眼,耳尖有一點點紅。 商桉在咖啡館里呆夠了剩下的半小時,陪小朋友一塊下了班,晚上小姑娘獨自坐出租車不安全,商桉看著她上了公交車,直到公交車走遠她才回了家。 她開了燈,很隨意地倒在沙發上,眼睛淺淺耷拉著,她有些累,可能是因為咖啡的緣故,毫無困意。 她揉了揉眼眶,腦海里亂糟糟的,最后想起了剛剛少女離開的纖瘦背影,繼而想到了小姑娘在咖啡館打工這件事。 她不是喜歡自作多情的人,但那家咖啡館就在自家小區對面,不能不多想。 商桉沒聯想到其他方面去,只是有些稀奇,小朋友找兼職還能記得她,小時候確實沒白疼。 商桉睜開眼睛笑了笑。 洗好澡出來后,她接到了陳瑜的電話,陳瑜聲音溫和,“明天有個高中聚會,你來嗎?” “高中?”商桉靠坐在床頭,隨手拿起本雜志翻看著,說:“我倆高中是同一個班嗎?” “不是,”陳瑜笑了笑,“都是一中的,大雜燴聚會。” 商桉沒什么興趣,“不去?!?/br> “不去就不去吧,反正也沒什么可玩的,”談起高中,陳瑜大有和她談三天三夜的架勢,“咱們那一屆的校草,我聽說啊,前幾天被警察帶走了?!?/br> 商桉翻著雜志,邊應,“是嗎?” “嗯,畢業后攀上了哪家集團千金的高枝,然后好像升官了被查出受賄貪污,就被警察帶走了,挺多人看見的?!?/br> 商桉早就忘了那個校草的模樣了,但被稱為校草,應該長相不差,她笑了一聲,調侃,“你覺得可惜?。俊?/br> “哪有,我挺開心的,”陳瑜聲音忽然低下來,“他當時不是追過你么?!?/br> 商桉早就忘了這茬了,哦了一聲。 “你這就忘了?”陳瑜覺得好笑,“他當時追你追得聲勢浩大,每天給你塞紙條送東西的,還在上學路上堵你,刻意制造偶遇什么的,可謂煞費苦心?!?/br> 商桉笑,“那也不是沒追上么?!?/br> 陳瑜頓了頓,問:“如果換個人,就有機會追上了?” 不知為何,商桉腦海忽然閃過陶鹿因那張臉。 一瞬而過,快得像劇場里迅速閃過的回憶膠片,商桉垂下眼睫,將雜志翻過一頁,聲音輕輕地,帶著篤定,“不喜歡,會覺得很煩?!?/br> 隔天早上醒來后,商桉習慣性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七點十分,天才蒙蒙亮。 她在被子里瞇了五分鐘,這才掀被下床,洗漱好后出了浴室,經過臥室陽臺的時候頓了頓,走過去把窗簾拉開了。 臥室陽臺不大,能看到的風景卻很不錯,遠處眺望是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側面能隱約看見起伏連綿的山,濃重的霧氣襲繞著山頭,隱約有幾分仙境的意味,山尾蜿蜒著看不清全部形狀。 近處能看到的風景有限,只有小區對面那條繁華的長街,咖啡館就在視野能看到的長街范圍內。 冬天清晨的霧氣有些濃,所有一切都是朦朦朧朧的,商桉盯著咖啡館看了幾秒,唇角彎了彎,沒多久,她注意到有輛車停在咖啡館,隨后車上下來個人。 小姑娘穿著紅色的棉服外套,在冷寂的冬日里是極為明亮的一個存在,她俯身跟車上駕駛座的人說了幾句話,而后直起身,站在原地看著車調頭離開。 商桉笑了一聲。 可能是空氣太冷,陶鹿因在原地活泛地蹦噠了兩下,拽著衛衣衣領往上提了提,下半張臉掩進去,而后輕抬了下眼皮,看了對面的小區一眼。 商桉呼吸屏住,還以為她發現自己了。 然而她只是廣泛地看了眼,并沒有把目光特定指向哪戶公寓,陶鹿因收回目光后笑了笑,轉身進了咖啡館。 商桉沒再看,重新拉上窗簾,從冰箱里拿了瓶酸奶,她想了想,在手機上發了條信息:中午有休息時間嗎? 那頭回的很快:有的 S:那jiejie找你吃個飯,可以嗎? 鹿鹿:可以 鹿鹿:{貓貓點頭.jpg} 那之后差不多一周的時間,商桉基本每天都會過去,有時是一塊吃個飯或者買杯咖啡,還有些時候把電腦拿到咖啡館學習。 她還不動聲色地觀察過,小姑娘雖然有些嬌氣,但認真工作的時候還是很一絲不茍的,她不常對客人笑,說話時情緒也較淡,但客人都喜歡到她那邊點單。 商桉坐在靠窗角落的那個位置,在鍵盤上敲打的間隙,抬眸看了眼cao作臺那邊,幾個年輕男大學生擠擠桑桑你推我笑的,站在陶鹿因面前,商量著該點什么。 那幾個男生故意磨磨蹭蹭,看陶鹿因的眼神直白又不收斂。 其中打頭的那個男生長得斯斯文文,接過咖啡時禮貌說了聲謝謝,陶鹿因對他淺淺笑了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