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難受？”江璃聲音有著天生的冷質感，這會兒已經難得溫柔，卻還是帶了點漠然腔調。

    阮輕輕奮力掙了掙, 見掙不開，才順從地靠在她懷里，悶悶道：“特別難受。”

    江璃安慰她：“被看一下又不會少塊rou，有什么好難受的？”

    “你不懂……”

    阮輕輕用手把臉捂住了，開始哼哼嗚嗚。

    她說：“因為不是那種普通的看光，如果是正面相對，像昨天我看見你那樣，倒也還好，只是、只是從那個角度……嗚嗚嗚……”

    阮輕輕說不下去了。

    她回身把江璃抱住，繼續嗚嗚嚶嚶，江璃聽的皺眉，不解問道：“到底什么角度？”

    “就是我去浴池，下水的時候，她剛好在水下……”

    江璃想了一下那場面，臉色有點難看。

    她攏了攏衣服要起身，問阮輕輕：“所以是誰？”

    阮輕輕：“你問這個干什么？”

    江璃面無表情：“找她算賬。”

    阮輕輕看著她認真的模樣，端詳了半響，到底沒忍住笑出聲來。

    江璃擰眉：“笑什么？”

    阮輕輕把手撐在身后，慢慢晃悠著腿，道：“你好笑。”

    江璃：“我哪里好笑。”

    阮輕輕：“你憑什么找她算賬啊？你都沒想起來從前那些事，你有什么立場代替我找別人算賬？”

    說的也是。

    已經走出去幾步遠的江璃又折返回來，把阮輕輕按倒在柔軟的被褥里。

    “江璃……你、你要干什么？”阮輕輕卷翹的睫毛亂顫，心跳也突然加快。

    江璃沒回答，握著阮輕輕肩膀的手逐漸往上，捧住了她的臉頰。

    “別、別亂來……唔……”

    女人忽然就壓了下來，用微涼的唇貼著她溫熱的唇，輕輕地吻著她。

    江璃動作生疏稚澀，也沒有什么章法，兩個人甚至誰都沒有閉眼，清亮的眸子就那樣用極近的距離相對著。

    最后還是阮輕輕把江璃推開，又甩了她一巴掌作收尾。

    害羞的女孩用手背擦著唇瓣，磕磕絆絆的質問：“你……你親我干什么？你、你在耍流氓嗎？”

    “想跟你交往。”江璃也有些不自在，她越是緊張，越是做不出表情，于是面上冷意森然，偏偏她還用這副模樣問阮輕輕道：“要談戀愛嗎？”

    阮輕輕又給了她一巴掌。

    那力道根本沒多少，軟綿綿的，根本不疼，反而像是調情，江璃便不介意，只繼續說：“我是認真的。”

    阮輕輕奇怪地看著她。

    她不理解，也覺得難以接受。

    “在此之前，你不是挺討厭我的嗎？怎么突然就想跟我談戀愛？是奶奶的任務？還是……你得了精神病，你突然犯病了啊？”

    江璃平淡地解釋：“沒任務，也沒有病，更沒有討厭過你。”

    阮輕輕冷哼：“對我不感興趣這可是你親口說的，我記得清清楚楚。”

    江璃說：“那時候不感興趣又不代表現在不感興趣。”

    阮輕輕難以理解：“還可以這樣？”

    江璃：“可以。”

    阮輕輕不說話了。

    她坐在床邊，視線放空，半天都找不到適合的答案，直到江璃也坐過來，簡單明了地問她：“你答應嗎？”

    阮輕輕：“……”

    真沒誠意。

    阮輕輕說：“我不答應，我憑什么答應？”

    江璃方法拙劣地誘哄：“你答應的話，我就會成你女朋友，幫你去教訓那個把你看光的人，也算是師出有名。”

    阮輕輕：“？”

    阮輕輕氣笑了：“你因為這個就問我要不要談戀愛？”

    江璃：“不是。”

    “哦，”阮輕輕抱著手臂道：“那我也不答應。”

    江璃也不強求：“那就算了。”

    阮輕輕看她這模樣態度，更覺得十分無語。

    阮輕輕問江璃：“你也根本沒有多喜歡我對吧？”

    江璃：“嗯。”

    阮輕輕惱道：“那你為什么問我要不要談戀愛？”

    “大概是，一點心動外加見色起意，”江璃坦白道：“畢竟我們才沒認識多久，說有多喜歡，我自己都覺得虛偽。”

    阮輕輕：“……”

    阮輕輕手癢了，她抬手就又要扇江璃巴掌。

    然而這一次，江璃穩穩地捏住了她的手腕，沒有給她更進一步的機會。

    江璃睨著眼，冷淡地告訴她：“我不想讓你打我，你就打不到。”

    阮輕輕不信，又抬起另一只手，可這一次，江璃還是準確無誤地接住了她的巴掌。

    “江璃！”

    阮輕輕氣的跺腳，就在江璃以為她要做些什么的時候，這女孩卻突然帶了哭腔，雙眼含上了帶著漣漪的水霧。

    “你……”江璃心尖處像是被羽毛刮了一下，有點疼，還有點癢。

    阮輕輕吸著氣，還是很理直氣壯，卻放軟了語調：“我要打你，江璃，你讓我打你好不好？”

    還能這樣嗎？

    江璃妥協了。

    她直接松開手閉上眼，把臉湊過去，說你打吧。

    阮輕輕就沒客氣，揮手啪啪地扇了她兩巴掌。

    這次還挺疼。

    江璃睜開眼，揉著疼痛的肌膚，只看見女孩雄赳赳氣昂昂還志得意滿走出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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