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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了。”阮輕輕勾著唇角,視線落于遠方,淡淡道:“阿璃,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是啊,我的輕輕已經長大了。”江璃轉過去握住了她的手,又撫了撫她的臉,難掩心碎:“可若是有可能,我還是希望你永遠都不要長大。” 阮輕輕笑意收斂,什么都沒說。 她的眸光越過層層雪山,落點在不知名的地方,那雙杏眼本該天真澄澈,如今遍布哀泣與滄桑。 江璃總覺得她要哭,卻深刻明白如今的阮輕輕已經哭不出來。 “輕輕……” 她欲攏她入懷,那白發美人卻拿纖纖玉指點在她心口處,朝她巧笑倩兮,問道:“要來嗎?” 無需再多言,她們便擁抱在一處,從屋外到屋內,衣衫不自覺間褪盡,長燃著的篝火卻燒的愈發旺盛纏綿。 天黑了。 長夜將至,有人注定了要不眠不休。 可就在此時,蒼茫雪山上忽然升起刺耳呼嘯聲,黑云大片壓過,暗影逐步侵蝕,阮輕輕似有所感,便起身攏住衣服,擰著眉按下從左臂處升騰而起的黑霧,提劍出了門。 “輕輕!”江璃叫她。 阮輕輕抿著唇,揮手封住門,同她說:“別出來,等我。” 手里那把劍名叫九霄,還是當年黎芊璇在時,阮輕輕特意找能人巧匠,用世間最堅固的玄鐵為她精心打造。 可黎芊璇奔赴戰場時,并未提過這把劍,說舍不得,然而到最后,阮輕輕還是讓它重出天日,飲血無數,不見紅不回鞘。 鬼怪魔物紛涌而至,阮輕輕手起劍落,便將其輕易斬殺。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戮。 黑影和烏云逐漸散去,月光照徹了阮輕輕眼底的血色,妖魔鬼怪都呈潰散之勢,只余一道蒼厚混濁的聲音在雪山之間不斷回蕩:“吾主,請您歸位。” “吾主,請您歸位!” 江璃出手擊潰了那最后一道殘影,將阮輕輕擁入懷間。 那滿頭白頭的女人跪于雪地上,抓緊她的衣襟。 她終于流了淚,還顫聲道:“阿璃,你親親我……” “求你,親親我……” 江璃抬手扣住她的后頸,用唇覆蓋住了那冰涼如雪的唇。 …… 再醒來的時候,阮輕輕覺得眼眶酸酸的。 她好像做了一個夢,卻不記得夢中發生了什么,僅僅能想起來的,也只有極為悲傷的感覺。 “真奇怪。” 江璃還沒有醒,仍然被她壓著,阮輕輕看著兩個人的姿勢,不免臉紅,還起身整理好了凌亂的衣服。 昨天她是睡過去了嗎? 不會吧不會吧? 她就直接睡了過去,連正事都忘了? 阮輕輕懊惱不已,連忙重新布陣施法,為江璃檢測,這一查還真查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怎么會?” 江璃正好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看著阮輕輕還在動手動腳,她一個沒忍住,就捏上了女孩的手腕。 阮輕輕正是專注的時候,被她這么一拉,恰恰好好失了平衡,還栽倒在了她的身上。 “唔……” 感覺到唇上的觸感后,阮輕輕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江璃在做什么? 阮輕輕連忙起來,臉紅的要命,江璃卻反應了一下,才抬著指腹抿過唇上,說了句:“這也不能怪我。” 阮輕輕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不疼,倒是跟小貓撩水一樣,軟綿綿的,亂撩撥人。 江璃動了動唇,還不等再說什么,阮輕輕就跑開了。 她獨自冷靜了好一會兒,才去找江敏卉,問:“江璃魂與魄皆缺了一角,這件事你們知道嗎?” 江敏卉自然不知。 但江敏卉知道一件事:“若魂魄缺失,行為肯定會與常人有異,可小璃從小就并無異常,怎么會是魂魄缺失?” 阮輕輕搖了搖頭,說具體原因還不知道,但我的判斷不會出錯。 她以血為引,給江璃寫了個效果極為明顯的護身符,要她貼身佩戴。 那符箓一拿起,江敏卉就察覺到了期間浩瀚恢宏的靈力,她不敢耽擱,連忙叫江璃下來。 可江璃卻拒絕了。 江璃冷聲表示:“說實話,我其實并不信這些,而且我覺得我們最近牽扯過多,應該先保持距離冷靜一下。” 江敏卉:“???” 阮輕輕呵呵一笑,用指尖生火,把那符箓燒成中間含著一抹紅的透明水珠,又踮腳掐著江璃的下巴給她強行喂下。 阮輕輕轉身對江敏卉道:“江奶奶,您放心,吞下去的效果比貼身佩戴還好。” 江敏卉連連感謝,卻看見一旁的江璃眉頭緊皺,表情怪異地問:“阮小姐,你是在變戲法嗎?那東西真的能吃?” “江璃!”江敏卉氣的狠敲拐杖,大罵道:“你是憨批嗎?你怎么會是我的孫女?” 江璃不說話了。 阮輕輕卻說要跟江璃單獨說幾句話,把她帶到了隔壁房間。 阮輕輕在打量江璃,她那眼神很奇怪,說不清楚里面到底盛裝著什么樣的情緒,但江璃莫名被看的不舒服。 她直言道:“能別看了嗎?” “我終于知道你為什么不像她了,”阮輕輕眉眼彎彎,心情愉悅,“因為你根本就不完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