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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戰役會議開了著實有些久的時間,就算是一期一振這般有耐心的人,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睡著了。 待他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飄在了游廊上,被豐臣秀吉帶著往某個庭院走去,他迷茫地張望了一下四周,發現這里的場所自己既熟悉又陌生,想著豐臣秀吉終究不會走到哪里去,也就隨意地被那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吸引力帶著繼續飄。 豐臣秀吉果真是如同一期所想一般朝著北政所寧寧所在的庭院走,過了沒多久,他就一腳拐入了北政所的庭院之中,熟練地坐在了坐墊上,將自己的刀劍放在了一旁,沒有再去理會。 余光掃見那邊恩恩愛愛的寧寧和豐臣秀吉,一期一振扁了扁嘴,想起自己和三日月在本丸的日子也是如此恩愛有加,心里對尋找三日月的心情越發急切了起來,他將四周轉了一圈,也沒有能夠見著三日月宗近那把刀劍,也不知為何,按照自己所感知到的,三日月應該是在附近才對啊? 他懵逼地坐在地上,飄著轉了兩圈,見豐臣秀吉和北政所寧寧都看不見自己,又慢悠悠地轉了轉,仗著自己現在是幽靈的樣子在那兒愉快地玩耍起來。 “說起來,那把刀呢?”豐臣秀吉突然問道,他的目光落在自己隨手丟一邊的刀劍上,隨后又落在了自家夫人身上,一手攬著寧寧的腰,下意識地放輕了聲音。 “三日月嗎?他去拿糕點了,過會兒就回來。”北政所寧寧愣了一下,笑盈盈地答道,微抬袖半掩臉,動作矜持而優雅。 “這樣啊……”沒有再多問,豐臣秀吉貌似只是突然想到,所以才會問上一聲,他對三日月宗近這把刀劍的關注程度還沒有那么高。 北政所寧寧也知道這一點,“三日月還是那么隨意啊……” 她回想起前不久三日月領的那個小孩子,不由得露出了一個微妙的笑容,又用長袖掩飾,她的目光落在自家夫君的身上,莫名的有了一種等著看樂子的愉悅感。 “我總感覺你好像怪怪的?”似有所感,豐臣秀吉疑惑地轉頭看向北政所寧寧,打量了她一番,卻沒有發現其中所存在的問題,只能是默默地目光收回,捧起自家寧寧沏的茶水,一口又一口地抿著,品味著這茶水的風味。 “哈哈哈……您說笑了。”北政所寧寧眨了眨眼睛,笑瞇瞇地說著,抬手為豐臣秀吉添茶,輕舉輕放,并未發出太大的聲響,動作優雅而自然,她微偏頭,看向身后的侍女,輕聲問道,“三日月什么時候回來?” “三日月殿下差不多要回來了。”侍女恭敬地俯身應道,她低著頭,守禮地將自己的目光落在前方的地面上,沒有落在豐臣秀吉亦或者北政所寧寧的身上。 “這樣啊,那就再等等吧。”聽到了侍女的回話,北政所寧寧淡淡地說道,隨后揮手示意他們將紙筆奉上,芊芊玉手持著墨塊,磨出墨水,陪自己夫君寫字。 一期一振不是很理解北政所寧寧為什么要這么說,他只是簡單地為自己可以見到三日月宗近而感到歡喜,并且隨之期待了起來。 他的身子在空中轉悠了一圈后,落在了那把刀劍的旁邊,緩緩地落下,以半浮空的狀態盤膝而坐,他時不時伸手想要去逗弄那在廳內懸掛的紗簾,卻又沒有辦法摸到實物,有些失望地收回了手。 “哈哈哈……果然還是這種茶果子味道比較好啊。”魔性的笑聲從遠處傳來,伴著木屐踩在游廊上的聲音,一道熟悉的身影也隨之到達了此處。 三日月宗近依舊穿著那一身華麗的出陣服,雙眸含月,嘴角帶笑地步入這廳堂中,他幾個呼吸的時間便來到了北政所寧寧和豐臣秀吉的面前,微彎腰向他們問好,“寧寧,豐臣大人。” “三日月,你來了啊。”豐臣秀吉抬起頭看了一眼三日月,被對方那溫和的笑容閃了一臉,默默地偏頭,看向自家溫婉賢惠的妻子,心情瞬間又恢復了正常,“我和寧寧要寫書法,你自己去玩吧。” “哈哈哈……又是如此敷衍性地說法啊。”三日月宗近并未因為豐臣秀吉的態度而有所悲傷,他笑瞇瞇地應著,抬袖半掩臉,動作像極了北政所寧寧,如同貴族一般的優雅,他風度翩翩地朝侍女抿起一抹微笑,隨后輕揮袖,走到一旁入座,慢悠悠地捧起侍女為自己沏的茶水,細細品味著。 “是三日月!”一期一振的眼睛一亮,他的目光在三日月宗近的身上打轉了一會兒,下意識想要朝那邊湊過去,卻又發現好像有哪里不太對。 他迷茫地低下頭,手持著之前三日月給予自己的金色流蘇,在這個三日月的身邊轉了轉,心里化為了平靜,沒有如同之前見到三日月的時候那般的萬丈波瀾。 一期一振覺得這不太對,自己平日里見到三日月的時候,從來都是滿心歡喜的,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冷淡平靜地看著對方。 他微抬袖,輕輕地捂住自己的胸口處,那枚會為三日月而加快跳動頻率的心臟保持著正常的頻率,他不由得瞇起眼睛,總感覺這之間應該有什么差別之處。 恍惚間,他想起讓自己來尋三日月的那個本靈·三日月的話,應該是讓自己回到三日月的過去時光,過去時光的三日月大概不是自己所認識的三日月吧?眼前這位優雅的三日月宗近應該是本靈吧?我所認識的三日月……是本靈三日月的半身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