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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三日月宗近有哪天放棄了自己,那么自己就真的要掉落在地獄之中了吧? ——不止是自己,還有被三日月藏起來的兄長……也會陷入到和自己一樣的境地吧? 第30章 化形期(十) “怎么了嗎?藥研君。”三日月宗近似乎并沒有看出藥研藤四郎心中的擔憂,他若無其事地掃了一眼被藥研藏在身后的一期,泰然自若地問道,“哈哈哈……老爺爺我剛剛那一擊不錯吧?” 這種聽起來有些像是炫耀卻又像是在求夸獎的話,讓一期一振不由得把注意力從藥研身上重新落回到了三日月宗近的身上,這才注意到了自家三日月身上似乎發生了些許的變化,但是要說有多少的變化也沒有,就是那一身氣勢似乎變得更強了些。 不過,這也沒有什么值得在意的,或許就是打了一架的緣故,左右三日月不會害了我和藥研的。 沒錯,一期一振就是如此的自信,他先天對三日月有著一種謎一樣的高好感度,而這樣的好感度在之后的時間推移之后,又變成了一種愛慕的情感,他是如此真切的愛著三日月,又是如此信任著三日月。 這樣的想法不需要理由,因為是理所當然的。 ↑一期一振的直覺是如此告訴他的,而他相信自己的直覺,也相信自己的眼光,于是在三日月這個坑里面越陷越深,最終再也無法將自己從中拔離。 三日月宗近對這樣的事情也有所察覺,但是他沒有選擇拒絕,或許是某些一期暫時還不知道的原因導致了他的態度,但是彼此的信任總是在無意間就表露出來的。 藥研藤四郎身為一個旁觀者,在被自家審神者治療的這一刻,便注意到了這個事情。 自家一期尼的靈力波動在遇到三日月的時候總是會莫名的拔高,就像是變得異常興奮激動一般,完全不像是平時一期尼的正常狀態。 他細想了一下,認真地思索了三日月的個人魅力,再考慮了一下本丸里的刀劍付喪神們都不是正常狀態的情況,也就覺得這樣的異常很正常了。 雖然身為兄弟的他不知為何有一種自家哥哥被人拐走的感覺,但是一期尼開心的話,倒也是無所謂了。 成熟至極的藥研藤四郎把這個冒出頭的念頭拋到了自己的腦后,泰然地選擇了安靜,然后將自己的目光落在了身上的傷勢上,在靈力的滋養之下,那些看起來血淋淋的傷口已然愈合,只留下一些細微的傷痕還未完全消退,自己身體內因為長期戰斗并沒有得到妥善治療而存在的暗傷,也在審神者那純凈的靈力一遍又一遍的洗刷之下消失不見。 藥研藤四郎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簡直達到了平生的巔峰,就像是新生,將自己同過去完全隔絕,現在就算是再來一千個時間溯行軍,他都覺得自己可以一戰!當然,必須承認的是,自己還是無法真的打過一千個時間溯行軍的,畢竟實力擺在那里。 他抬眼看了一下三日月宗近,思緒不自覺地飄遠,藥研自身是本丸的一份子,自然也是清楚本丸的情況,更何況他自己就在親身經歷著這一切。 他在這個本丸所待的時間也是有幾個月了,自家審神者的手下并不只是自己一把刀劍,但是那些伙伴時不時就會消失幾個,然后又添加幾個,或許是因為自己是短刀的緣故,審神者對自己的要求不算是很高,但是必要的實驗還是照常進行著,就是強度會有所減輕。 審神者從來都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他們這些人所追求的是實驗的結果,所以自己報廢亦或者是受傷也不過是個小事情,那些消失的伙伴們估計也是在實驗中喪命,然后再也回不來了,而自己因為認識了三日月,現在還能夠勉強活著。 藥研藤四郎個人并不清楚三日月宗近所接受的是怎么樣的實驗,更不知道對方為什么可以在同樣的身份之下得到如此高的地位,但是,他總感覺,三日月的那抹金色彎月之下掩藏了無數的東西,波濤洶涌,讓人不禁想要去探究,卻又下意識感到恐懼。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位平安京老爺爺一直都對我們非常和善,不只是自己,還有一些伙伴,在一次無意間的相遇得到了來自三日月的救助,然后擁有了活下來的權利。 他還記得那道璀璨的金色光輝,那是自己心底深處的救贖,來自于三日月的溫柔。 那一日的自己一如過往接受著實驗,但是,實驗出現了些許的差錯,蜂擁而上的痛苦將自己吞噬,仿若墜入了深淵,尋不到出路,藥研知道自己的狀態不對,也知道自己正在走向暗墮的邊緣,但是這一切并不受自己的意識所控制,他只能夠是如此痛苦而又悲傷的旁觀著,心底里卻不自覺地冒出了些許的歡喜——如果就這樣暗墮成為時間溯行軍,是不是就可以去追求自己所想要的死亡呢?亦或者是自由? 但是,光明降臨了藥研的身側,將他籠罩,將半只腳踏入了泥濘之中的藥研拉了出來——三日月路過了這個戰場,并且將藥研藤四郎染上的黑暗清除,重新給予了他純凈的靈力,也給予了他新生。 藥研覺得自己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當時的感覺,那種被三日月的靈力洗過全身脈絡的感覺,純凈而舒適,溫柔地就像是長輩對待小輩的呵護一樣,一下又一下,將所有的異動安撫,最終一點點地抹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