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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一振松了一口氣,提起來的心悄然放下,膽子稍微大了一些,朝著院子的四周探去,只可惜,雖然自己的靈力發展迅速,卻依舊無法離開這個庭院,去觀摩一番庭院之外的本丸風景。 這個庭院著實是有些大,根據靈力探測,那院門處似乎有黑衣人在進行著保衛工作,看起來三日月在此處的地位或許是一個很高的狀態,才會有如此多的人都在這個庭院之中“陪”著他,只是,這究竟是保護還是其他,還有待觀察。 在此處無法感知到其他的東西,黑衣人們的身上也尋不到所謂的靈力氣息,和那個曾經來到此處的審神者少女身上所散發出的靈力氣息完全不同,也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普通人。 相比起那個,他更加在意的是三日月宗近。 三日月是帶自己回到本丸的人,一期一振在能夠用靈力探測他人的時候就下意識地對三日月進行了一次簡單的探測,但是結果令他有些驚訝。 在三日月的體內,一期一振所能看見的氣息并不只有靈力,還有一些其他的力量。 那些能量看起來就像是很多東西糅雜在一起,雖然有融合的趨向,但是更多的是彼此排斥,也因為如此,他對三日月的心情多了幾分擔憂,生怕對方因為這體內力量的彼此沖突而出現什么問題。 ——如果自己的靈力擁有疏導的能力就好了……這樣,就可以幫助三日月解決體內的問題了。 一期一振看著三日月如常的活動,似乎什么感覺都沒有,心里有些驚訝,卻又搞不懂他的想法,明明這樣的能量錯亂并非是那么簡單就可以解決的。 他注視著三日月宗近,看著對方的那雙藍眸中含著帶著熒光的彎月,宛若是昨晚那黑夜之中的月光,淺薄卻溫暖,將世界的一切點亮,入了他的心底。 他曾經捫心自問,如果帶走自己的人不是三日月,將自己藏起來的人不是三日月,自己可會如此聽話? 答案非常的明顯——不會。 只因為是三日月宗近,所以一期一振會選擇去接受其給予自己的結果,也不去追問這其中的緣由,一切不過是下意識地選擇了相信。 但是,這樣的相信又可以維持多久呢? 他不知道答案,但是可以確定,自己至少在現在依舊愿意去相信著三日月。 一期一振用靈力注視著三日月宗近體內那時刻都在波動的力量,看著那顏色不同的力量在他的體內進行一次又一次的“廝殺”,但是每一次去看三日月的臉色的時候,卻發現對方什么感覺都沒有一般,那身體更沒有所謂的顫抖。 ——三日月宗近會疼嗎?還是什么感覺都沒有呢?雖然他看起來似乎完全不受到這個的影響,可是被那樣的力量充滿著自己的體內,想來也會疼的吧? 一期一振在心中如此猜測著,然后立刻進行了反駁,不斷地安慰著自己,讓自己去相信三日月,相信這個如月的男人不會有任何的問題,縱使遇到問題,三日月也可以自己解決,而自己也要更快地成長起來,最后幫到他的忙。 似乎是感知到了一期一振心中的煩躁,三日月宗近微偏頭,看著就算被裹在布料里面依舊不安分的一期一振,嘴角微微挑起,眼中浮現一抹真實的笑意,卻又在片刻間消散于藍色之中。 微抬手,三日月宗近的手指拂過脖頸上所佩戴的藍色水晶項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他的余光掃過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兩個黑衣人。 那看似笑意滿滿實則暗含警告的眼神讓黑衣人們默默地移開了自己探究布料之下物品的目光,見黑衣人已經識趣地收回目光,他這才繼續低頭抿茶,笑瞇瞇的樣子仿若是剛剛自己什么事都沒有做。 第6章 刀身期(六) 一期一振覺得自己要發霉了,雖然呆在三日月身側很是有趣,但是也耐不住這個地方實在是沒有什么娛樂的地方,就連賞花的可能都沒有,畢竟此處都沒有櫻花樹。 他無聊地將自己的靈力探出,繼續在庭院的各處轉悠,沒有發現在他的靈力探出房間之后,那些黑衣人似有所感的停頓,一期一振只是簡單地轉悠了片刻,然后又把自己的靈力收了回來。 雖然這樣的閑暇生活很是悠閑,但是他是刀劍,終究還會期待著在戰場上大展身手。 ——只是不知那所謂的戰場,是否也是如此閑暇的時光呢? 一期一振如此想著,隨即又無奈地笑了一聲,對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戰場上刀劍從不長眼,哪有所謂的閑暇時光,或許在那成功索敵之前,才能夠略微休息片刻吧。 雖是如此說著,但是他的心中還是有那么幾分想要前往戰場的想法,奈何自己為刀身,又未能化形,自當是沒有這個機會的。 心里抱著有些遺憾而期待的心情,一期一振便將這個想法壓了下去,只當做是從未有過如此的想法的模樣,依舊是陪伴于三日月宗近的身側,每日過著宛如咸魚的生活。 不想有一日,于那矮桌側,三日月宗近捧著茶水,一切如常的含笑抿茶,卻是朝著依舊在練習靈力的一期一振問道:“一期君,有沒有興趣陪我去一趟戰場?” 一期一振的刀身一震,沒有想到三日月竟是會提出這般的說法,明明在此之前,這位一直都是抱著想把自己藏起來的想法,無論如何看來,都不應是說出這般想法的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