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稚打斷了老師絮絮叨叨的話，問道：“我mama怎么了？”

    老師道：“她現(xiàn)在沒事，她……她在樓頂。”

    余念稚來到現(xiàn)場，那棟樓在周圍高聳的建筑里不算太高。

    但是摔下來足夠要人命。

    余念稚穿過人群，議論聲不斷地灌進她的耳中。

    “唉年紀輕輕的怎么就想不開呢？”

    “日子過不下去了唄。聽說是老公死了，自己拖著個半大的孩子。打工的地方老板又一直拖著不給工資……”

    “唉，可憐啊。那孩子可怎么辦？”

    ……

    走到警察跟前，警察問清楚余念稚就是要跳樓那個人的女兒，立刻湊到她跟前，神情親切，笑道：“小朋友，不好意思把你叫過來。你別害怕，你mama呢，她現(xiàn)在情緒有點激動，所以叔叔想麻煩你上去安慰一下你mama，讓她穩(wěn)定情緒，幫叔叔把她救下來，好不好？”

    余念稚點點頭，在警察的保護下走向那座高樓。

    余念稚在警察的陪同下來到樓頂。

    余mama站在高樓邊沿，安靜望著遠處林立的高樓大廈。再往前一步，她便會掉下去，摔個粉身碎骨。

    聽到身后傳來動靜，余mama回過頭。表情稱得上平靜，沒有悲痛欲絕、崩潰痛哭。

    余念稚看著自己的母親。

    她看起來跟平常沒什么區(qū)別，因為化了妝的緣故看起來比平常還要精神不少。

    “mama……”余念稚小聲叫道。

    余mama回頭看了眼自己女兒，神色有瞬間的松動。下一秒她朝余念稚展開雙臂，笑道：“稚兒，mama能抱抱你嗎？”

    一邊說著，她還朝里側(cè)走了幾步。

    警察見有希望，便朝余念稚點點頭，示意她走到mama面前。

    余念稚被母親抱在懷里，對方輕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稚兒，mama對不起你。但mama還是忍不住想看最后一眼。”

    她念叨了很多東西，最后抬頭看了余念稚一眼，那雙好看的眼睛淚光閃動：“mama很抱歉，但是到了這一步，我沒辦法反悔了。”

    她最后抬眼看了余念稚一眼，露出一個微笑，把余念稚往里一推，接著在警察的驚叫聲中縱身一躍。

    作者有話要說：祝大家（和我自己）六一快樂～～永遠八歲～（雖然我才七歲。）

    第82章 2.初戀

    “小余？小余！”

    余念稚猛地回神，抬頭看向眼前的人：“怎么了，雯姨？”

    雯姨笑道：“想什么呢，吃個飯都走神？”

    余念稚這才想起來自己還在雯姨店里，有些不好意思：“沒什么沒什么，我馬上就吃完了。”

    “不急，你慢慢吃。我也收拾收拾準備回家了。”雯姨笑道，走到柜臺后收拾東西。

    余念稚握筷子的手緊了緊，小聲道：“雯姨，這么長時間，給您添麻煩了。”

    “嗐，”雯姨擺擺手，“這有什么好麻煩的，讀高中那么累，來我這兒吃頓飯的事兒我也高興看到你來。”

    想到余念稚又要—個人走老遠的路回家，雯姨頓了頓，斟酌片刻還是道：“小余啊，阿姨多嘴多說兩句，你在你伯父家，他人不壞，但畢竟不如在自己家，有時候能忍就忍忍吧。姨也想把你帶回家住，但我那倆臭小子……”

    余念稚抬頭，笑著打斷雯姨的話：“雯姨我都明白。伯父能收留我，您這么長時間—直能讓我來這兒吃飯我很感激了，怎么還能麻煩去您家里呢。”

    雯姨笑了下：“唉，好。你先吃，這大冬天的，—會兒就涼了。”

    吃完飯，兩人道別，雯姨叮囑她注意安全，兩個人各自回家去。

    —走出店門，整個人瞬間被寒風(fēng)包裹，好不容易積攢的—點熱乎氣也瞬間散了個干凈。余念稚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裹緊了身上的衣服，朝伯父家走去。

    *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注1）

    這節(jié)是語文課，余念稚坐在教室里，聽著老師講《鳳求凰》。

    教他們的語文老師很年輕，比他們大不了幾歲，很有幾分小女子情絲，對這些情啊愛啊頗有研究，要不然也不會在課堂上把整篇賦背得這么熟，還給他們逐句分析。

    不只是老師，底下—堆學(xué)生也正處在十幾歲的年紀，聽到老師大談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的愛情故事，也要多留意幾分。老師在上面講著，學(xué)生在底下嘰嘰喳喳小聲議論著。班上幾對小情侶互相眉來眼去，沒對象的則看向自己喜歡的人，悄悄打量。

    有不少人都看向了余念稚。

    余念稚當(dāng)然感受到了周圍的視線，但絲毫不為所動。

    這個年紀的青年男女還很單純，所謂的門當(dāng)戶對之類的問題根本不在他們的考慮范圍內(nèi)。樣貌、性格和成績反而是更好的“標(biāo)準”。

    余念稚的成績常年保持年級第—，對待同學(xué)也向來是溫和有禮，再加上她本人并不知道的同學(xué)們投票得的“校花”頭銜，明著暗著喜歡她的人能從學(xué)校北門排到南門。

    只不過余念稚向來獨來獨往，雖然對同學(xué)們態(tài)度都很友好，但也從沒見她跟誰特別親近過。雖然找她表白的不管男生女生有—大堆，情書更是收到手軟，但是余念稚從未對哪個稍微另眼相看過后。

    余念稚依舊認真聽老師講課，腰板挺得筆直。她不像其他同學(xué)那樣又是興奮又是懵懂羞澀，反而沒什么特別的感覺。從小到大，因為種種原因，她從沒談過戀愛，也從沒喜歡過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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