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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琰很快從浴室出來,坐到了余念稚身邊。 兩人離得很近,余念稚能聞到從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若有似無的清香。 然后余念稚發現大悲咒不管用了。 余念稚:...... 為了不被發現異常,余念稚開始一點點朝旁邊移動,努力和沈琰保持安全距離。 她正小心挪著窩,沈琰突然出聲道:“剛進屋我就想問你,是屋里空調溫度調太高了嗎,你臉怎么這么紅?” “沒有沒有,”余念稚連連擺手,停下朝旁移動的動作,在沈琰懷疑的目光中一臉嚴肅地表示自己沒事。沈琰這才放過她,兩人開始對戲。 下一場戲是接著沈琰運輕功飛回東宮,剛進門便聽到聞煙獨自坐在庭院里彈琴。 然后就是兩人一段感情戲。 《相思》主要講得還是兩位女主之間的感情糾結,刻畫細膩,所以她們的對手戲有很多,而且對演技的要求很高。 對戲前,沈琰先問余念稚道:“你覺得這部電影里,聞煙對風霽是什么樣的心思?” 余念稚想了想,答道:“聞煙獨自一人嫁到南遼,無依無靠。她和風霽雖然是名義上的夫妻,從某種程度上說,風霽就是她在北國唯一的依靠。再加上對方同為女子,這既是對方落到她手上的把柄,也是她愿意相信和依靠風霽的一個重要原因。所以她對風霽不可避免還有些提防,但也有依賴之情,她對女子本來就更加親近,朝夕相處,心生愛慕在所難免。” 沈琰點點頭,贊同她的看法。 余念稚遲疑片刻,又補充道:“我還在想,聞煙,會不會對風霽還有仰慕的感情在?” 沈琰看向她:“怎么講?” 余念稚道:“聞煙從小沒得到過父母的疼愛,沒體會過手足朋友間的情誼,始終只有她一個人。可來到南遼后,她遇到了風霽。風霽可以是這世上唯一愛著她的人,她給了她一個家,給了她歸屬。風霽就像是聞煙的.....”她頓了頓,續道,“就像她的神明。風霽庇護著她,鐘情于她,所以聞煙才心甘情愿為她付出一切。獻祭給自己心中的神。” 沈琰愣住,她沒想到余念稚心中會有這樣的想法。 她問道:“你為什么會這么想?” 余念稚微微低頭,長睫微垂:“就是,突然有感而發。” 沈琰笑道:“你的想法很有意思。希望你能帶給觀眾一個獨一無二的‘聞煙’。” 接著兩人對了之后的戲份,余念稚演技本就不錯,再有沈影后在旁指導和配合,進行的十分順利。 余念稚見時候不早了,便和沈琰道別回了自己房間。 臨走時還不忘征求以后對戲的機會,在得到沈琰肯定的答復后心滿意足回了屋。 * 這天的戲份是講風霽進宮面圣,卻與皇帝話不投機,最后拂袖而去。回到住處正看到余念稚獨自坐在院中彈琴。 沈琰這不是第一次跟皇帝因為朝堂中事鬧別扭了。 她心里憋著一團火氣,直接運起輕功,往太子府而去。 沈琰還沒進門,就聽到院內傳來陣陣弦音。沈琰輕巧落地,推開門正看到余念稚端坐在院中,手指輕撫琴弦,串串樂聲如潺潺流水般傾瀉而出。琴音并不激烈,很能安撫人心。 此刻夜色漸深,一輪圓月懸掛在夜空,如水月華飄然灑落,輕輕落在余念稚身上。 美人身著一襲白衫,未施粉黛,黑發如瀑,眉目如畫。 沈琰站在門口靜靜望著余念稚,不覺有幾分癡然。 不知是因為琴樂之音,還是彈琴之人,沈琰煩躁的心情瞬間被撫平了。 她悄然跳上樹梢,摘下一片樹葉含在嘴邊,調子輕巧合上了余念稚的曲調。 突然傳來一陣葉笛聲,余念稚嚇了一跳,手上旋律未停,轉眼看向笛聲傳來處。 就見沈琰坐在相思子樹上。 她剛來南遼時,正趕上相思子成熟之時,滿目的紅色,如火般熾烈。 如今天氣漸冷,相思子連帶著綠葉已凋落大半,只剩稀疏枝葉隨風輕舞。 而沈琰就悠然坐在樹上。 她一條腿支在樹上,另一條腿隨意垂下,輕輕搖晃,像是為曲子打著節拍。 相思樹上葉笛悠揚,月色之下琴聲和美。兩人雖是第一次合作,卻意外的默契。 一曲罷,沈琰從樹上一躍而下,輕巧落在地面。 余念稚嚇了一跳,這樹看起來年歲已久,樹身高大,她沒想到沈琰就直接往下跳。 沈琰笑道:“夫人不愧是東原的公主,琴彈得如此這般好。”她半開玩笑道,“你們東原的女兒,可都如你這般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余念稚只微微笑了一下,并未多言,反而問沈琰道:“殿下怎么會吹葉笛的?” “琴瑟女紅,可沒人教我。這還是我有次溜出宮時偷學的。”沈琰眨眨眼,依舊像往常那般笑著,帶著三分漫不經心,“終日在這宮里呆著,實在無趣。改日我帶你出去走走。” 余念稚愣了下,想開口說些什么,卻終究沒有開口。 沈琰脫下外衫披在余念稚身上,湊近余念稚,語調溫和:“夜里涼,夫人快些回房休息吧。” 段奕滿意點頭:“很好,這條過了。” 他對余念稚笑道:“小余越來越進入狀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