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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將酒瓶中剩下的酒到在地上,他滿臉疲憊,精神狀態并不好。 “禪院家的事,和我們沒有多大關系。悟,早點休息。” 夏油杰走回宿舍,莫名感覺成熟蒼老了很多。 五條悟張口想叫他,可話到嘴邊兜兜轉轉又咽了回去。 那可是夏油杰,不管做什么心中都自有一把尺,能堅定前行的夏油杰。 安慰他說不定能反被他安慰。 地面上的螞蟻越來越多,五條悟從地面上撿了個樹枝,將螞蟻快要搬到巢xue中的蛋糕惡劣地撥到更遠的地方。 “千辛萬苦得來的食物吃起來才更美味,太容易得到的食物,會不珍惜。”五條悟蹲下看著螞蟻重整隊形繼續運送蛋糕,“我可是為了你們好。” 螞蟻排成長隊,有條不紊的努力將食物運回。 嗚—— 有大片烏云被風吹來樹葉不斷搖晃,沙沙作響,檐下的風鈴聲音清脆。 五條悟仰頭閉上雙眼,有掉落滴在他的脖頸上。 “下雨了。” 大雨說下就下,大風吹過,禪院惠捂緊了身上的衣服,他就穿了件襯衫,沒有穿校服外套,風從衣領直接往他身體中灌。 他冷的瑟縮了下身子,抬頭偷看了眼站在他身邊的源壹。 他默不作聲的靠近他,站在他身邊多了些安全感,而且隱隱有熱氣傳來。 源壹輕哼一聲,將身上的外套脫下。 還帶著體溫的外套罩到了禪院惠頭上,視線一黑,他聞到了外套上面淺淡的玫瑰花香。 他拿下外套,嘴硬道:“我不需要。” 寒風吹過夾雜著雨水,禪院惠打了個噴嚏。 手中的外套瞬間成了燙手山芋,太尷尬了……噴嚏打的不合時宜,氣勢一下就弱了。 源壹呵了一聲陰陽怪氣道:“老師我的衣服是不配你嗎?你也可以去找剛剛那個發型跟羽毛球一樣的男人,從發型上看,你們兩個還挺合適的。” 禪院惠默默將外套穿上,瞬間就被玫瑰香給環繞了。 啊,生氣了,大人怎么都那么麻煩。 “老師,你知道禪院家嗎?” 源壹還在生氣,存心想給這個“離家出走”的海膽一個教訓。 他語氣僵硬,一幅怒氣未消的模樣。 “知道,咒術界御三家之一的禪院,最講究血脈的地方。”源壹并不喜歡禪院家,嘲諷道,“這種咒術世家,都帶著流傳已久用來維護身份和地位而產生的陋習,聽著很厲害,但卻從根里爛透了。” 禪院惠抿唇,繼續問道:“擁有十種影法術的人是禪院家的人?” 源壹垂眸看他:“術式是血脈中自帶的,你的血脈中不僅擁有著十種影法術,還有禪院家的血。” 禪院惠年紀雖小,但想的卻很多。 他幾乎已經確認了之前那個銀發眼罩男說的完全沒有咒力從禪院家撕出一條血路,從禪院家離開的人,是他的父親——禪院甚爾。 他實在無法將那個有魄力的男人和他爛的一塌糊涂的父親等同。 社會太污濁,讓本來就污濁不堪的他更污濁了? “你突然問禪院家的事情做什么?”源壹警惕道,“你不會想去禪院家上門尋親吧?” 那可不行,去了禪院家,養好的海膽又要沒了。 禪院惠:“不是……” 雨下小了一些,水珠掉落在地面。 嘀嗒—— 源壹聲音混合著潮濕的水汽,像從很遠的地方飄來。 “惠,你的父親是爛人這點我知道。但他將你帶離禪院家這個泥沼讓你能夠沒有負擔行走在這個世界上這件事,并不爛。” 禪院惠眼中閃過迷茫。 他從出生有記憶起,對于禪院甚爾的印象都是壞的。 和他一起在不同的女性家中輾轉,聽不到他口中對他有什么關心,說話也十分刻薄,萬事不在意。 有時候會為了賭輸的身無分文,完全忘記他還沒吃飯。 他從沒叫過禪院甚爾父親,永遠對他都是直呼其名。 兩人的關系甚至還不如陌生人,哪怕下一秒禪院甚爾死了,他想他都不會有一絲的傷心。 他死了,還不如一只動物死了讓他覺得重要。 源壹嘆了口氣,蹲下身幫他把外套拉鏈拉好。 他摸了下他的腦袋,豎起的頭發被壓塌,轉眼又豎起來。 “他只是不知道一個父親應該是什么樣子的,畢竟他從生下來起就沒有見過像樣的父親。” 禪院惠呆愣在原地,突然想到他問那個銀發男人的那個問題。 “如果一個沒有咒力的人在禪院家出生,會被怎樣對待?” “會超慘,被一堆人欺負,活的跟畜牲一樣。” 禪院惠低頭,半張臉縮在外套衣領下。 良久后,他輕飄飄地說了句:“我還是討厭他。” 源壹附和道:“我也討厭他!” 禪院惠抬頭,眼中有好奇:“你討厭他?那天你們還在房間里……這不應該是互相喜歡的人才能做的事嗎?” 源壹:“???” 禪院惠在說什么屁話? 源壹垮著臉,不爽道:“本大爺怎么可能喜歡他?他就是個爛人,還偷我東西出去賣,臉皮厚的跟城墻一樣,我喜歡他?我眼瞎腦子有問題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