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回家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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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謌當然知道這是一條回家的路,這是一條通往地獄世界大門的路。 力量在體內宣泄,它在咆哮,它在奔流,它在訴說它此刻的一切不可能。 洶涌的能量在凰謌體內形成一股決堤洪水猛獸,它淹沒農田,它淹沒瓦舍,它淹沒農民心目中最后一根頂廊柱。 “轟……” 冰破了,妖龍在咆哮,地獄魔王在嘶吼。 凰謌抬起頭,眼中金光綻放,那一瞬間,他用左手壓下妖龍高昂的頭顱,他用右手擋下地獄之王。 他抬起頭仰天長嘯,眼中滿是傷痕,眼中滿是彷徨,眼中滿是疲憊。 他好像在訴說“好累,好累,我真的好累……” 凰謌破冰而出,他如狂獸一般緊緊抓住自己的命。 他如落水孩童一般緊緊抓住一根狗尾巴草。 蘆葦絮像雪一樣漫天飛舞,在泥濘的河岸,有一個孩童正在大口呼吸空氣。 泥濘的河灘,艱難的路途,并沒有阻擋他一心只想回家的路。 那些可怕的洪水,兇猛的野獸,恐怖的樹陰,并沒有嚇到他。 他就像一只迷路的羔羊在夜晚的道路上,被瘸腿的餓狼追趕。 勝者為獅,敗者為餐。 “啊……” 凰謌狂吼一聲,以他單薄的手臂揮舞起兩團妖魔砸向地面。 “嗤……” 那團綠螢沖進凰謌體內,凰謌同時拔刀。 他虛握橫斬,那團綠螢同時在凰謌體內左沖右突; 喘息聲、風聲、刀聲、怒號聲…… 一刀斬出,凰謌再起爆步,嘯掠長影。 那把失落已久的長刀終于破囚而出。 瘋魔一出,妖魔避退。 長刀拖曳出一條金色流光,它如風中燦花,它如云中金線。 “碎裂斬--爆” 時隔兩個月,凰謌終于再次用出這招。 它閃耀著無限光芒,挑戰一切黑暗。 它斬碎一切黑暗,淹沒一切灰暗,把那污穢洗滌一空。 空中,凰謌突進爆躍,跌宕起伏。 他要斬,他要殺,他要除,他盯住那張看不清面容的臉表情憤怒,心中簫殺。 地獄魔皇,揮掌相擊,他有些悚然。 因為一連串數不清的閃耀過后,他右手纏繞在一起的灰霧全部消失。 身后黑甲妖龍那張丑陋而又異常堅硬恐怖的臉已經對準了他。 一擊得手,凰謌并未退去,因為那張恐怖的妖龍嘴臉,已經張開大口。 凰謌面如黑云,不避反退,他壓住刀氣,轉身斬向妖龍。 金色刀芒綻放出一道光,當刀光斬向黑甲妖龍時,那個身影,那個人類是多么渺小,他在黑甲妖龍這個龐然巨物面前是顯得多么渺小,多么渺??; 甚至于他的攻擊看上去是如此脆弱,仿佛在那妖龍面前,掀不起一絲能量。 “泣線--黃金泣線,以原有哭泣之線改變而來。 一道、兩道、三道、四道、五道、六道、七道,一共一百零八道黃金之線鎖向黑甲妖龍。 太快、太快、太快、太快,凰謌移動的太快了,以至于黑甲妖龍那龐大的身軀還未來得及,拉升躲避,就被一百多道黃金之線牢牢鎖住。 緊接著凰謌近身了,于是以那把瘋魔長刀為中心一股狂暴的金色能量隨即開始--爆發! 雷隕--雷霆隕落,凰謌拔刀,刀尖直指黑暗蒼穹,于是無數黑暗之中,星光墜落。 妖龍發出一聲巨吼,于半數金線崩斷消失。 但是未完,還未完,在那雷霆光芒擊碎妖龍防御之前,凰謌的攻擊還未完。 長刀入鞘--拔! 一聲聲暴雨崩碎之聲,如黃豆入油鍋,嘭嘭炸響。 墜云--碎裂斬,于是無數爆音自妖龍擋住面部的爪中響起! “吼、吼、吼……” 妖龍左爪之上暴起的血霧,使它徹底掙脫金泣之線。 然而,妖龍高昂的頭顱還未向凰謌噴吐出灼熱的火焰,凰謌已經爆起--風隱步刺向黑甲妖龍那只血rou模糊的龍爪。 風隱--步,是老頭在那個黑暗山洞中,間接性教給他的,或者說,可能當時,老頭就是在暗中教他。 只是當然以自己被老頭飄飄蕩蕩,顛來倒去心情來看,似乎那一刻,那就是風隱步的真諦。 如隱風中,就連自己都無法控制觸及不到自己的身影。 爆步、刺焰、風隱,爆步踏出,凰謌身影,一快; 刺焰攻擊,凰謌再快; 三步風隱一出凰謌隱于風中。 此時黑甲妖龍火焰風爆已然噴吐。 凰謌三招,暴風天降,隨與黑甲妖龍火焰風爆,以風對火,以爆制爆。 黑暗之中風與火的能量激蕩翻涌,攪動空間,凰謌一身衣服隨即發出被能量扯裂撕碎的扯裂聲音。 當這股能量還在肆虐中攪動空間,當這股風火能量還在角逐中阮自消耗時,一道身影一然沖破能量; 猛烈砸出一拳,這一拳全然沒有任何能量,這一拳來的如此突然。 妖龍自下顎至整個龍頭,都被這一拳,砸的高高昂起。 黑甲妖龍喜歡高傲的昂起頭顱嘯風破云。 只是這一次,它昂起的不是頭顱,是自尊,是被一個弱小人類砸起頭顱,卻丟掉尊嚴的昂首。 試問,這天地間,有誰曾讓它如此狼狽過。 答案是凰謌 它對這個人類的恨意,已如天河倒灌,黃沙埋骨,地球消失。 它擺動龍尾,四爪為犁刺向凰謌,“死”便是對它龍顏的最大尊嚴。 此時此刻凰謌站立在這方天地間,便如這不周山永恒矗立。 天地為證,他以刀作筆,以那金色能量為紙,以那綠螢長河為法,以那浩然正氣為墨,以自身苦難符,以自身為陣; 他向天,向父母,向自己再借八陣符! 吾之通天,以止驅魔,吾之曉地,以殺驅符,吾之生死,以生為祭…… “遲八天!” 這聲畫符之印,便是他的符引。 空氣中燃起的不再是那股熾烈如火風息林止的能量,而是天地之間那絲最強勁最柔軟的生命力。 它不是自凰謌身體涌出,而是來自那張守護龍虎山兩千年的生命力量。 那是一種源自于大地母親的守護力量,那是一股源自于每個母親內心深處最原始的母愛。 凰謌身后逐漸匯聚而成不再是一個小男孩。 是的,他已與那個小小男孩永遠,永遠永遠的告別了。 凰謌身后逐漸凝聚而成的不再是一個小男孩,而是一張符。 就在那張符形成的瞬間,凰謌腰間出現了一張符,一張晶瑩剔透的符。 那個系著一只丑陋紙風箏的小男孩,終于找到了自己,他已然隨風而去了! 凰謌緩身向前,他的頭頂終于慢慢匯聚出一只飽經滄桑的巨大手掌。 那只手掌隨著凰謌緩慢的腳步,一層層破開妖龍的龍炎吐息,向那妖龍渺小的頭顱壓下。 “吼……” 妖龍嘶吼,妖龍狂叫,妖龍怒鳴咽。 它終于低下了,它那高傲的龍之首。 那枚小小的綠符隨即進入妖龍體內,它如一張擁有億萬年智慧的星河般將它封入其中。 凰謌轉身,他身后那張老符隨即消散。 他看著遠處重新坐回地獄王座的地獄魔皇說道“以魔制魔,該你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地獄魔皇猖狂大笑,他隨即仰起頭平靜說道“你算什么魔!” “就憑你,也來稱魔!” “就憑你,也敢稱魔?” “就憑你,也配稱魔?!?/br> 他一口氣說出三個就憑你,但每一個都仿佛是在自問,自答。 他一口氣說出三個魔,卻仿佛是在問別人。 忽然,他站起來終于問了凰謌一個問題…… “你痛過嗎?” 這問題他仿佛永遠也沒得到過答案。 也許他曾經得到過答案。 可是,那個答案,已經隨她而去了。 “痛過嗎?” 凰謌沒有回答他,也許這個答案,只有他自己能答! “盈月--魔噬” 一瞬間,凰謌魔氣滔天。 一輪照耀于黑暗中明月升起,它于黑暗中照耀地獄,它于黑暗中與地獄魔皇相識。 魔皇沒有出什么華麗招式,他只是自腰間拔出一柄劍。 一柄沾滿血跡的劍,一柄殺盡敵人全家的劍。 不知,它曾經斬落多少頭顱,不知,它曾經埋葬多少生命。 黑月稀碎如黑雪飄落于這黑暗地獄之中。 魔皇倒提著劍,一步步走向那個少年。 他曾經也如這個少年一樣,一樣擁有大好青春年華。 他曾經也如這個少年一樣,一樣擁有執著追求。 他曾經也如這個少年一樣,一樣擁有,擁有這世間最美好的愛情啊! “魔域--地獄無間” 血紅,一股血紅色的能量瞬間包裹魔皇。 它如地獄中最恐怖的煉獄般,開始釋放出,地獄魔皇,曾經最美好,也最邪惡的幻境。 仍舊是那把劍,那把血跡斑斑的陳舊古劍。 它斬碎樓閣廊闕,它斬碎書案桌幾,它斬碎亭花草塘; 接著,它斬碎一塊塊巨石,斬碎一個個跪立在榻幾上枯骨; 斬盡屠戮敵人的黑甲,斬盡歡慶熱鬧的大街,斬盡最后一顆趙府人頭。 他殺盡了一切,斬碎了所有,最后卻在一座奈何橋頭上停下腳步。 他憤怒了,狂怒! 他瘋了,瘋魔! 他終于笑了,癡笑! 地獄魔皇瘋了,她一直就是瘋子,從他失去最愛的那個女人起,他就瘋了。 他拋妻棄子,他瘋狂殺戮,他,復仇一生。 就連那把劍,也是她為他鑄造的生辰禮物。 “魔域--攝魂九章,魔域--魔焰赤天,魔域--魔魂藏天!” 魔氣翻涌,魔焰滔天,一道道斬擊,沖破天際,自凰謌體內斬向地獄魔皇。 滔滔魔氣如地獄之火,破空而落,直斬入魔皇體內,斬魔氣漸為濃霧,濃郁魔氣逐漸化為濃墨。 魔皇三千青絲逐漸化為灰霧,與這地獄中天地漸漸融為一體。 凰謌撿起那把血跡斑斑的劍,在那張地獄魔皇的王座邊,找到劍鞘,把劍重歸入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