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頁
書迷正在閱讀:天使之域、[綜漫]拔劍自然神、不是六·九是九五啦、驚悚學(xué)院[穿書]、[綜漫]狗卷的幼馴染他又活了、[綜武俠]那個專和反派交朋友的劍客、[綜漫]病系男子圖鑒、[韓娛]女A的品格[娛樂圈]、女主不肯放過我[快穿]、[綜漫]好心的木之本君
“這次,你一個人去。我不會陪你哦?!必Q起一根手指,五條悟說道。 清水眠答應(yīng)著。對于五條悟的態(tài)度,他似乎沒有辦法全然應(yīng)對,很快整理好手上資料,便自行前去了。 直至清水眠走了以后,乙骨憂太才問自己的老師:“老師是為了清水君的安全,才答應(yīng)下來然后支走他的嗎?” “唔有一點點?!蔽鍡l悟豎起的那根手指擱在自己的下頜,“我不希望他知道杰與高專完全對立。” 乙骨憂太似懂非懂地看著他:“聽硝子小姐說,當(dāng)時你們?nèi)说年P(guān)系很好?!?/br> “所以,不能讓他知道啊?!蔽鍡l悟沒有否認(rèn)。 ——知道夏油杰準(zhǔn)備發(fā)動百鬼夜行,與高專徹底作對。 · 去武偵社時,太宰治外出有事,人不在。 只有監(jiān)護人福澤諭吉候著他。道具十年火箭炮還沒有拿回來,趁此機會,清水眠與福澤諭吉又多聊了幾句。 “打算回去了嗎?”借著冉冉升起的熱茶煙霧,福澤諭吉看著自己的養(yǎng)子。 清水眠點了點頭:“諭吉先生,我要回去改變一切。”“跟五條君說了嗎?”福澤諭吉又問道。 清水眠再點點頭,這次卻不如第一句話般堅定,目帶猶疑。 “他……不反對,也不贊同?!鄙倌曷卣f道。 “因為你總是把問題一個人扛住。”福澤諭吉淡淡道。 面對監(jiān)護人的話,清水眠沒有反駁,他垂眸想了好一會兒,最后才輕輕道:“因為我不想他cao心。我想悟,再次如十年前般什么都不擔(dān)心,就恣意地活著?!?/br> 記得當(dāng)年的五條悟,那雙冰藍的眼眸,宛如無邊延展的碧空,沒有盡頭,一如他們的少年時光。 可回不去了。 “我想回去?!闭f這四個字時,清水眠深深吐出一口氣。坐著的他胳膊放在膝蓋上,頭深深地埋進臂彎,仿佛跋涉多日的飛鳥,疲憊不堪。 他不再說“要”,而是“想”。 在這一刻,清水眠終于肯稍稍放過自己,承認(rèn)自己的無力。 而面對終于說出真實想法的養(yǎng)子,福澤諭吉走上前,微微彎腰,一下一下拍著少年單薄的背脊。 良久,他也輕輕嘆氣。 “你和你的父親凈……恐怕我都無法理解你們兩個人的倔?!?/br> 福澤諭吉感慨著,撫著清水眠脊背的手抬起,慢慢地摸向他的腦袋。經(jīng)歷戰(zhàn)場與死亡的劍客想,身邊的人活著就好了。 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 清水眠從臂彎里抬起頭,坐直了身子,福澤諭吉這才收回手,說著請進。 推門而入的,是青年中島敦。他將十年火箭炮帶回,交給了清水眠。拿到道具,清水眠起身欲走,看到滿目含淚依依不舍的青年中島敦,記起他還是自己粉絲,只得無奈地當(dāng)場簽名送給了他。 這次,福澤諭吉起身送他到樓下。養(yǎng)父子二人說著話,到了樓下,清水眠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看著樓下穿著白大衣等著的女人,清水眠愣了一下,是十年后的硝子。他們這幾天見過兩三次。 但從來都在學(xué)校里的硝子,卻突然出現(xiàn)橫濱,他總覺得不對勁。而長發(fā)的女人沒有跟他客氣,徑直走上前,隨意打了個招呼:“眠,跟我走?!?/br> “去哪?”清水眠問道。 “去見杰。”硝子頓了頓,“他快死了?!?/br> · 在趕到現(xiàn)場,在小巷見到重傷瀕死的夏油杰,清水眠滿腔的憤怒不解突然煙消云散。 在這小巷里,夏油杰穿著那黑色的袈裟,背靠著骯臟的小巷墻壁坐著,因失血過多而低頭喘息,濡羽般黑亮柔順的長發(fā)凌亂地散落著。 沒有特別狼狽。除卻失去了一只右邊的臂膀。 失去的右臂膀創(chuàng)口淋淋漓漓流著血,滴落一地。 而清水眠卻突然想起初見時,夏油杰的模樣。初時見面,他有種浪人般不羈瀟灑的美麗,卻并不落拓狼狽。 現(xiàn)在,卻很難說。 望著靠著小巷墻壁站著的五條悟,他與夏油杰隔著小巷一指間的距離,卻已然是對立。 而想到硝子在路上對他說過,杰想要見他。清水眠輕輕蹲身,與夏油杰對視。 急促的呼吸噴向清水眠的臉,因其溫?zé)嶙屒逅呱陨孕陌?,知道夏油杰還活著。 在途中,硝子已經(jīng)告訴他真相了。作為盤星教教祖的夏油杰率領(lǐng)一眾詛咒師,發(fā)動百鬼夜行,與高專作對。隨后他獨身出現(xiàn)在高專,奇襲高專學(xué)生乙骨憂太,只為得到他的特級咒靈里香。 最后,為乙骨憂太所敗。 一路上,清水眠都努力消化著這些信息,像是咀嚼冰冷梆硬的隔夜法棍,啃下的每一點都能刮傷他的腸胃心肺似的,甚至無法全然地消融這一切。 在焦灼中,他甚至有過不解的憤怒,不再能完全理性,只覺得夏油杰做得太過。 雖然理智上說著未知全貌不予置評,但是那燒沸的脾肺之中,清水眠還是深深地不解。 但在親眼看到夏油杰以后,所有的不解與怨恨,都消彌了。 “……” 蹲著的清水眠,比夏油杰矮了一點。他仰著頭,看著垂著頭的夏油杰,那散落的黑色長發(fā)凝著血落下來,搔著臉,像是初夏的紫藤花垂落。 一滴血,恍若深緋的夕陽凝縮在這一點之上,緩緩地墜落下來,像是血淚暗垂,最后落在少年柔白的臉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