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需要補(bǔ)充。”五條悟叉起切成小塊的蛋糕，嗷嗚一口咽了下去。

    然后他迅速地抬手，消滅著眼前的甜點(diǎn)堆。清水眠看著，不斷咧嘴表示著牙疼。

    “你還是吃點(diǎn)哦眠。”五條悟咬著叉子，慢悠悠地說了一句，“等會還是你付錢。”

    清水眠自覺摸了摸腰包，真誠道：“等會你借我點(diǎn)錢吧。”

    “不行。”五條悟斷然道。

    “為什么？”

    咬著叉子，五條悟笑得一臉燦爛，“因?yàn)槲疑鷼狻！?/br>
    清水眠為難地皺了皺眉，表示：“那對不……”

    “你要是說那三個字，我就更生氣了。”五條悟打斷他道。

    清水眠啞然。他無措地盯著桌布的花紋，對于這未來的不安與不確定感再次涌上心頭。

    這未來，變得太快，所有熟悉的人其實(shí)都已經(jīng)改變，只有他自己還停留在過去。

    見他滿臉惶惑，五條悟?qū)⒁е牟孀佑檬种改碜》畔拢缓髶Q了根新叉子伸過來，敲了敲清水眠面前的甜品盤。

    “說說你這幾天在杰那邊的事。”

    清水眠微怔，猛地意識到一個不太可能的可能性。

    “這些年……”他猶豫地問道，“你們沒聯(lián)系過嗎？”

    “沒有哦。”五條悟聳了聳肩，“自從杰叛逃以后，就沒有過了。說起來，還得虧眠你突然的出現(xiàn)，我們才見了一面。”

    “可……”清水眠欲言又止。

    在穿過來那次，五條悟夏油杰讓他做選擇時，屬于好友的那份默契依舊存在。但是現(xiàn)在已然立場不同，再說這些，顯然毫無意義。

    清水眠咽下了多疑的疑惑，將這幾日發(fā)聲的事娓娓道來，只是隱去自己中了迷迭之香這件事，簡單說自己只是被關(guān)住。他還不想承認(rèn)，夏油杰是個十足的壞人。

    五條悟聽著，沒有說話。聽完清水眠逃出以后，他緩緩地挖著眼前的草莓蛋糕，像是孩童在毀壞著沙堆而成的城堡。

    “杰他，現(xiàn)在是詛咒師了。”他簡短地說道。

    清水眠點(diǎn)了點(diǎn)頭，想了想，問：“那個盤星教以前的我也聽說過一兩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十年前，我和杰校外護(hù)送任務(wù)，任務(wù)目標(biāo)死亡。”五條悟語氣平靜地開口。

    “我記得，任務(wù)目標(biāo)名叫天內(nèi)理子。”對于清水眠，這還是不久之前發(fā)生的事，他更為深刻的是夏油杰的告白。想起那時候自己的沉默，突然一陣心慌。

    五條悟點(diǎn)著頭，點(diǎn)明整件事的因果：“殺死天內(nèi)的幕后黑手，就是盤星教。”

    “……”清水眠完全不能明白了。

    很久以后，他難以置信地開口：“杰為什么還成了盤星教的教祖？”

    “原因很多。”五條悟簡單道。

    想起夏油杰關(guān)住自己的那份瘋魔，清水眠猜想自己也是那原因之一。懷揣著沉甸甸的想法，他慌亂地撞上五條悟的視線。

    黑色眼罩遮蔽著五條悟的雙眼，但是六眼的凝視卻始終存在。在這種凝視中，清水眠的千頭萬緒再次扯成亂麻。最終，他停留在未來的第一個畫面。

    是陰雨天，他與十年后的夏油杰五條悟相逢。

    “你……”所有的不確定無法問出口，清水眠選擇最開始的那個疑問，小心翼翼地開口：“那時候?yàn)槭裁匆腋茏撸俊?/br>
    五條悟掌心抵著叉子，旋轉(zhuǎn)了下，沒有說話。

    “總、總有原因吧。”清水眠突然變得結(jié)結(jié)巴巴，內(nèi)心的不確定再擴(kuò)大。

    看出清水眠的不安，五條悟雙掌撐在叉子頂端，認(rèn)真地抬頭，看著他：“一方面是因?yàn)橹湫g(shù)界有內(nèi)鬼并不安全。”

    清水眠想起自己被夏油杰帶走以后，求證過他第一時間的趕來，夏油杰的確默認(rèn)過這個可能性。

    所以說，杰與悟的默契仍在，縱然立場還是不同了。

    正感慨著，清水眠聽見五條悟慢悠悠地說道：“另一方面，我不想你為難，所以讓你自己選。”

    “……”

    清水眠震驚地看著他。

    過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現(xiàn)在……轉(zhuǎn)了性？”

    這種溫柔的臺詞，不像是霸道無理的你該有的發(fā)言！

    “喂。”五條悟挑了挑眉，“你死之前，可是留了親筆信給我的，這不足以證明我的靠譜嗎？”

    一句話透露的巨大信息，讓清水眠又呆住。

    自己在死之前，還寫了信給五條悟？

    啊這啊這……

    怎么辦，更荒謬了這現(xiàn)實(shí)。

    “什么表情？”五條悟說，“你這樣我很難繼續(xù)說下去哦。”

    清水眠連忙收回皺著的表情，發(fā)現(xiàn)震撼過大，收不住，便抬手忙亂地搓了搓兩下臉，終于勉強(qiáng)穩(wěn)住表情了。

    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在夏油杰那里是主動破局敢于挑戰(zhàn)的人，到五條悟這里，現(xiàn)在卻是被他牽著鼻子走。

    可惡。

    要不是為了得知死亡真相，他絕對不忍。

    暗自腹誹了，對面的五條悟下頜微微一抬，提出要求。

    “夸我。”

    “……”

    這十年不變的任性，清水眠現(xiàn)在的心情可太復(fù)雜了。

    但他素來能伸能屈，旋即面不改色道：“悟最好了。”

    “有多好？”五條悟追問。

    磨了磨牙，清水眠本想露出職業(yè)歌手的迷人微笑，敷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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