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蔥白手指上豆蔻色的指甲油殷紅如血。那細長的手指在刁書真修長的脖子上逡巡。 花醉不緊不慢地說,你想著能用他這個誘餌來釣我上鉤,算計得很好。只是嘛,終究還是棋差一招, 你想著螳螂捕蟬,沒想到我才是黃雀, 反而讓你自己落到了我的掌心里。 吳科長他算什么誘餌,充其量只是路邊腐臭的垃圾, 我就順道將他扔進垃圾桶回收而已。花醉笑吟吟道, 真正讓我感興趣的人, 是你啊, 刁書真。你果然好手段,在審訊室里,你是怎么逼問江小柒的, 又是怎么逼死她的, 嗯? 花醉掐在刁書真脖子上的力度陡然收緊, 令后者面色發紅, 琥珀色的眼睛里泛起了生理性的淚水。她感受著對方細膩肌膚之下血管的搏動,竟然是絲毫沒有加速,平穩如常。這樣旺盛的生命力與面對生死毫不動搖的膽氣,令花醉眼睛泛起了興奮的光澤, 興致更濃了。 就是你想的那樣,你應該也看了那篇文章吧?刁書真臨危不亂,微笑道,我年紀輕輕,又沒有什么背景,能爬到現在這個位置,你不會天真地以為都是靠我的學術水平吧?那些逼供的小手段,說不得也要用上一點半點咯。沒想到江小柒這么不經事,就那么自殺了。 她似笑非笑,語氣里滿是嘲諷之意,就憑她認下的罪名,就算不自殺,照樣得吃花生米。哎我說花醉,一人做事一人當,我自己犯下的過錯,我自己承擔就好了。你要將我碎尸萬段呢還是千刀萬剮呢,隨便你,我認下就是了。 花醉皮笑rou不笑,柔聲說道,本來我是想讓你嘗嘗真正的刑訊是什么滋味的,可惜那晚在大Z我可是看了一出好戲啊。你和宋學姐,還真是纏綿悱惻,讓人動容呢! 本來像宋學姐這么警覺的人,我要下手可還真要費一番功夫。花醉眉飛色舞,輕快道,沒想到她和你分開之后,心神俱傷,失魂落魄,完全失去了警惕心。我不過就是躺在路中間,裝作昏迷,她就過來施救。可是全然沒想到這么大半夜的,還是大雨天,躺在路中間的人不是很奇怪嗎? 她將手機屏幕遞到了刁書真的面前,那是實時監控的視頻,錄制的范圍是一個七八平米的小房間,窗子用厚重的窗簾掩蓋,屋內唯一的光源就是桌上的小臺燈。那慘白的光照亮了一個年輕女人的臉,她的手腳都被鐵鏈拷在焊死在地面的椅子上。她微微低垂著頭,像是睡著了一般。白得幾近透明的肌膚下,一根靜脈輸液針赫然扎在她青色的血管里。再往上看去,右上角的常規輸液瓶里是清澈透明的液體,正順著管道緩緩流下。旁邊還有個盛裝了詭異液體的小吊瓶,機械裝置上掛了個倒計時牌,上面顯示的時間是00:20:15秒,還在不斷地減少著。 是宋玉誠! 花醉心滿意足地沐浴著刁書真那仿佛要將自己凌遲的目光,勾了勾嘴角,得意洋洋道:我的小可愛,別激動嘛。現在輸的還只是麻醉劑而已,沒什么大礙 不過,你要是再拖下去,倒計時過去之后,旁邊的裝置啟動的話,那輸的可就是高濃度□□了。 卑鄙無恥!刁書真恨得目眥欲裂,火灼般的目光噴射到花醉身上。如果目光能殺人,花醉早就已經千瘡百孔了。 像刁學姐這樣的人,怕是一般的刑罰都嚇你不住啊。花醉自顧自繼續說著,我聽說,看著自己的心上人死去,那種綿長而回味無窮的滋味,是最妙的刑罰啊。 宋玉誠是無辜的。刁書真的氣勢弱了幾分,第一次顯得有些慌亂。 江小柒難道不是無辜的嗎?花醉額角上的青筋暴起,眼睛泛起了暴怒的血紅色,咬牙切齒道,還有葉玖,她那么溫柔善良,她憑什么要遭遇那些人渣的迫害?一個女孩子要長大,怎么就這么艱難! 當她還是嬰兒的時候,就因為性別被自己的親人屠戮。稍微長大一點,就有心懷不軌的衣冠禽獸覬覦那純白的孩子,在她們什么都還不知道的時候,將她們當成玩物。好不容易出落成了漂亮的年輕女孩,想將自己對愛情的向往、赤誠的心交托給另外一個人,那人卻是騙財騙色的人渣。費盡心血努力完成學業,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還要遭受上司的潛規則才能正式入職。 花醉手背上的青筋暴起,那雙暴怒的眼睛怒視著刁書真,話音之間有著一絲哽咽,握住后者脖頸的力道更緊了,令后者在缺氧之下激烈地咳嗽起來,腹部呼吸肌痙攣著,渴求著更多的氧氣。刁書真本能地扳著花醉的手腕,卻如蚍蜉撼樹,根本無法撼動這個幾近瘋狂的人。 花醉驀地放開掐住刁書真脖子的手,揪住她的頭發。對方胸膛劇烈地起伏著,還沒來得及喘上半口氣,半尺長的鐵質刀身狠狠地抽打在刁書真的左下腹,在劇痛之中,她聽見了仿佛颶風折斷樹木枝干一般,幾條肋骨斷裂的咔嚓聲。 刁書真伏跪在地上,低頭捂住自己的側胸,嘴角溢出了鮮紅的血。那張面上還是笑嘻嘻的,花學妹,別那么狂躁嘛,我的肋骨都斷了幾根啊。 花醉將她踢倒在地,一腳踏在她的后腰上,她掄起手中的刀,像是使用一條短棍一樣抽在刁書真身上,面目猙獰凄艷如同惡鬼,要將自己的憤懣全部傾瀉在毫無反抗能力的刁書真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