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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書真笑了笑,眸子里銳利的冷光閃過,真是一箭三雕啊。C市市局破獲了大案,犯人卻畏罪自殺了,出了這么個大紕漏,這件事情肯定不能大張旗鼓,只能低調處理了;江家,手眼通天,卻放過了追究市局監管不力,令江小柒自殺身死的責任,只沖我一個人來,沒有牽連到眾人。而我呢,至少停職檢查是免不了的,特別督查組這一關還不知道能不能過得去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就算不傷筋動骨,可為了保住我自己的位置,免不了上下活動,自然沒得閑心管案子的事情了。 王焱焱張了張口,欲言又止,刁書真攔住了她,瀟灑地揮了揮手,師姐,我知道你想袒護我。不過,沒必要,停職就停職吧,隨便調查組怎么處理,我無所謂,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也無能為力。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犯罪心理這行干到頭就干到頭了吧,那就聽天由命咯。刁書真聳了聳肩,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你就算不管自己的清白,可是宋玉誠呢?你也不考慮她嗎?王焱焱情急之下,站起來說道。 刁書真夸張地彎了彎嘴角,瞇起了眼睛,看不清楚神色。她看上去是笑著的,可是王焱焱卻覺得那神色比哭泣還要更加難看。 一個兩個都勸我考慮宋玉誠。刁書真大步離去,正巧踩在一頁飄落的卷宗之上,語氣輕忽飄蕩,你們難道真的認為我和她能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答讀者問: 問:什么時候能看見她倆嘿嘿嘿? 答:案子破了 問:那就可以了嗎? 答:還有下一起案子。 (被讀者PIA飛) 以上純屬玩笑,很快了。 后面幾章有點點點點點點點點點點點虐,很快就會甜回來了,放心。 第42章 刁書真的背影消失在了門外, 王焱焱撿起了那頁飄落的卷宗, 那一頁的空白處都布滿了刁書真龍飛鳳舞的筆記, 唯一空白的地方是宋玉誠端正有力的正楷簽名,像是心上保留著一片不容褻瀆之地。 現在,那雪白的紙頁上烙印上了漆黑的足跡,骯臟的印跡落在上面,什么都看不出來了。 王焱焱忽然覺得心口壓上了一塊大石, 濃烈的悲傷與嘆惋在她心中左沖右突,彷徨不知何處。 她太過了解自己這個最小的師妹, 旁人的愛戀對于她來說是唾手可得的東西,因此毫無保留地袒露那顆傷痕累累的心, 那顆自卑自傲又敏感的心, 去交換另一顆真心, 對于小師妹來說是極其艱難的事情。 難到吻過成百上千的唇, 走過數以萬計的城,度過那么漫長的百年一生,都不會 出現那么一個人。 刁書真離開了省廳, 沒有回家, 反而驅車去了Z大。此時, 她正坐在Z大旁邊的小酒館里, 點了一杯科羅娜的啤酒。時值上午,酒吧人跡寥寥,角落里正放著一首安靜的鋼琴曲,節奏緩慢, 憂郁和神情,仿佛一個人在低低地嘆息。 是風吹過的街道。 刁書真把酒倒滿了玻璃杯,猛地一杯灌了下去,舌尖彌漫著一股啤酒特有的苦澀的滋味,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如果只單論案子,兇手jian詐狡猾,卻也并不是她所遇見過的最難對付的一個。至于工作上的事情,她早就習慣了那些誤會、冤枉和歧視的眼光,所以并沒有覺得在工作上遭受到不公平待遇有什么心碎神傷的。 她只是有些微的疲憊和沮喪,念及那個一而再再而三被提及的名字,情緒越發消沉。 在大風驟雨里穿行的人,偶爾遇到一個給自己擋一程風雨的人,竟然會生出這么多的眷戀與不舍。 宋玉誠。 可旁人能同行一時,又真能同行一世么? 身世、背景、性別,層層桎梏,種種限制,在她與宋玉誠之間劃下一道山海難渡的鴻溝。刁書真可以背負著那些灰暗的過往,頂著旁人有色的眼光獨自前行,卻無法忍受那樣的目光落到澄澈無暇的宋玉誠身上。 宛如謫仙般的宋玉誠,清明正直的宋玉誠,她應該擁有光明燦爛而又幸福美滿的一生,而不是與我這樣罪孽深重的人,摻和在一起。也許我成為她的搭檔,成為她的室友,成為她的小狐貍,就已經太過僭越了,逾矩到了老天爺都看不下去,將我唯一能接近她的身份都褥奪而去。 宋玉誠。 這個名字含在心尖,像是一顆蓮子含在舌尖,初時是清甜爽口的滋味,內里卻是苦澀的芯子。又如同啃著一口甜膩多汁的鴨梨,腹內是酸澀難耐的滋味。 她和她,是注定不會有什么結局的。說好只是看一看煙花的綻放,可煙花凋零的時候,為何又是如此的感傷呢? 不知不覺間,刁書真驅車來到了Z大,那個一切開始的地方。校園里又是另一番光景陡然間陰沉的天色絲毫沒有影響到學生們的熱情,反而趁著沒有太陽暴曬在外面抓緊時間拍畢業照。 刁書真漫無目的地穿行在他們中間,像是一縷游魂,漫無目的地飄蕩著。她跌跌撞撞地走著,幾次險些撞到四處奔跑的學生們身上。好在學生們足夠友好,沒有找她的麻煩,反而關切地問她需不需要幫助。 她去超市里買了瓶啤酒,在醫學院香樟樹下的淺褐色大石頭上坐了下來。在陰沉的天色背景里,醫學院的回字形建筑大樓顯得很是高大,仿佛要伸進鉛灰色的云層,活像要從泡久了的尸體中掏出一截滑溜溜的腸子。陰沉的湖面倒映著天色,一片灰暗,學生們的身影破碎在狂風吹皺的波紋里,刁書真莫名想起了曾經在湖里浮腫飄起的巨人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