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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看別人臉上長大,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孩子,才會在識別他人表情這一項能力上有著鬼魅般的才能啊!刁書真苦笑著,語氣激憤,不能判斷憤怒,提早遠遠躲開,就免不了成為挨打的出氣筒;不能判斷謊言,就保不住當天的飯食,免不了要挨餓受凍;不能判斷孰真孰假,就不能 她像是觸及到什么不愿意提及的東西,猛地頓住了,悶悶道:沒什么,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 她蹙著眉,眼睛半闔,抱著自己的膝蓋,蜷縮在座椅上,看上去只有那么小小的一只,神色疲憊落寞。 宋玉誠透過她的外表,仿佛看見了二十多年前那個可憐巴巴的小孩子,小心地觀察著大人的臉色,在暴風驟雨中勉強求存。 看著她面上浮現出的凄涼落寞之色,宋玉誠忽然升起了一種沖動,很想用指尖撫平她的眉間,再擁她入懷。她墨色的眼睛里醞釀起一種無聲的風暴,眸色漸深。她伸了伸手,像是要觸碰刁書真柔軟的呆毛。 只差那么一兩厘米了。 柔軟的發絲搔過她的指尖,輕輕癢癢的。指尖連心,如同心尖上輕輕落了一片羽毛。 她像是觸電一般縮回了手,隨后握緊了方向盤,像是要將沒能擁她入懷的情緒發泄在上面。 林依依的mama給了我一本她的日記。宋玉誠說,在我包里。她還告訴我當時是一位姓陳的老師發現的尸體。 刁書真睜開了眼睛。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一掃之間的脆弱和沮喪,重新變得銳利無比。 她找出那本日記。那是本黑色封面的日記本,紙張粗糙,是市面上最便宜的那一種。日記本皺褶不堪,有幾頁,還有打濕過后又干涸的凹坑,是圓形的,感覺像是淚痕。 刁書真快速翻閱這那本日記。筆跡稚嫩,敘事簡單,沒有什么邏輯性。大多都是記敘一些學校的日常生活。從這本日記中可以看出,林依依是個乖巧靦腆,性格內向的孩子。長相清秀可愛,但是因為長期受到家庭的忽視,個性自卑,沒有什么朋友。 文中沒有提及趙國華的部分這反倒讓人生疑:林依依是個纖細敏感的孩子,她的世界很小,身邊的人也不多,就連偶爾遇見的鄰居她都會記下來。 趙國華作為她的數學老師,竟然沒有出現在日記里,這顯然是不合情理。 刁書真翻又重新倒回去看了一遍,她眉頭一皺,對著光線,發現了裝訂線旁邊的毛邊。 少了幾頁啊。 刁書真挑眉,琥珀色的眼睛有銳利的光芒一閃:你剛才說,是一個姓陳的老師第一個發現了林依依的尸體。 我記得趙國華的妻子就是姓陳,而且,在這件事情發生一個月之后,她們離婚了。所有的線索碎片之間,隱隱出現了一根線索相連,直覺告訴我,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聯系。 她啪地一聲合上日記,眼睛里又出現了平日的神采,趙國華的前妻那里,肯定有我們想要的東西。 宋玉誠瞄了她一眼,唇邊綻開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她掉過車頭,銀灰色的桑塔納駛入對向的滾滾車流之中。 兩人來到了一棟老式的居民樓前,這里是紅星中學分配的職工住房,很有些年頭。按照現在的設計眼光來看,房子的樣式很是老舊,這里的采光和通風的設計都不算太好。不過因其處于中心地帶,交通十分便利的緣故,這里的房價同樣是居高不下。 陳玥的態度客氣禮貌,兩人說明了來意。她雖然有些不太情愿,不過出于禮節,還是請了刁宋兩人進來。 茶幾上擺著兩杯熱水,里面的茶葉上下翻滾。刁書真嘗了一口,味道很是粗劣,是飯店里用來給客人解渴的那種粗茶。她透過裊裊上升的白煙,暗暗打量著房間里陳設。 只有寥寥幾樣家電,看上去很有些年頭了,因為長年不用積了一層厚厚的灰。 想來和趙國華離婚之后,陳玥獨自帶著女兒生活,手頭上比較寬裕,生活很清苦。不過,陳玥女兒趙小姑娘的獎狀貼滿了整整一面墻壁,旁邊還掛著母女兩人旅游的照片。 想來,這就是個平常而又溫馨的家庭吧。 陳老師,我們就是想向您了解一點情況。宋玉誠平靜道,您別緊張,就當成是普通的聊天就好。 我知道的都已經和你們的人反應過了。陳玥隱有些不耐,還是壓下脾氣道,我和趙國華已經離婚一年了。平時除了女兒的事情之外,很少來往。他出事那天,我在和一群朋友聚會,這一點是很多人都可以作證的。 是個典型的小學老師形象。 嚴肅、刻板,臉上沒有笑紋,沒有化妝的痕跡。性格強勢固執,不懂變通。衣著整齊、保守,顏色樸素灰暗。手指修剪得很干凈,但指甲縫里殘留著白色粉筆灰的粉末。右手中指第一指節左側可見老繭,手上皮膚粗糙。 刁書真端起茶杯,熱氣濕潤了她的眸子。她望著茶杯里自己的倒影,有些出神:這么一個清正人,真的銷毀了林依依的日記,或許說遺書,沒有阻止趙國華繼續侵犯的學生,助紂為虐? 宋玉誠又簡單問了陳玥幾句關于案子的事情,對方對答如流,顯然已經回答過了很多次。幾個回合之后,與案情相關的問題差不多告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