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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靠算卦橫掃豪門(穿越)在線閱讀 - 分卷(33)

分卷(33)

    尚清幾人終于來到如歸寺。

    廟里人不多,更沒什么香客。他們走過大殿,直接來到后院的高塔處。

    高高的佛塔下面,只有一個年輕和尚在一下一下的掃著落葉。他掃地的頻率十分一致,像是在進行某種奇特的修行。

    古寺里十分安靜,只有掃地的刷刷聲,在嘈雜快節奏的現代社會,這里就像是一個世外桃源。

    然而尚清卻感覺到,自從他踏進如歸寺那一刻起,身上的壓迫陡然重了好幾倍。他現在就像是穿了一層密閉的皮衣一樣,神識觸感十分遲鈍,靈力運轉也很滯澀。

    他這輩子還沒這么難受過,忍不住抬手,對著高塔之上的佛頭比了個國際友好手勢。

    掃地的年輕和尚微微皺眉,走過來雙手合十一禮,這位道友,何故羞辱佛像?

    尚清嗤笑,你家佛爺太小氣,我從它門前路過它就看我不順眼,我只是回敬一番而已。

    和尚眉頭皺得更深,道友已經兩世為人,為何依然不敬神佛?

    尚清:神佛沒生我沒養我也沒幫過我,為何要敬它們?單憑它們坐的高嗎?

    和尚忽然大吼一聲,手里的掃把當頭抽過來,道友如此善惡不分,怕是入了惡鬼迷障,待我為道友驅鬼來!

    尚清后退半步躲開攻勢,他動作有些僵硬,卻并不示弱,只嗤笑道:善惡不分?你給我說那泥胎是善?照這么說,我該去拜水泥廠。

    和尚招招凌厲,泥胎為像,道是本心。道友怕是忘記本心了!

    尚清修為被壓制的厲害,左支右絀有些狼狽,臉上卻越發清冷,本心?我之本心便是善惡皆該有報應,我可從未忘過!

    和尚大喝跳起來,掃把凌空劈下

    尚清已然躲不開,干脆冷笑著站在原地,目光堅定一如既往。

    劈下來的掃把卻像是靠近火堆的冰柱,寸寸消失,四周如鏡花水月一般破裂開,露出后面的真實。

    那年輕和尚微笑著站在他面前,動作都沒有改變,身邊的伙伴們正驚疑不定的看著他,他左手被傅斂知握住,冰涼又生疼,可見力道不小。

    尚清抬眼,只覺得眼前的世界是如此清晰,他甚至能看見幾十米的高塔頂,那佛頭上落了一只白色的飛蛾

    和尚拄著掃把輕輕一禮,恭喜道友,修為更進一步。

    尚清回過神,這才發現自己的修為不僅已經回來了,還增長不少。

    傅斂知松了一口氣,問道:感覺怎么樣?

    尚清想了想,還不賴。把主人家罵了一頓,還占了主人家的便宜,可不是不賴嘛!

    他對著和尚還了一禮,我收回剛才的話,你家佛爺還算大方。

    和尚也笑,大道萬千,道友走自己的路便可。云開總有月明日,望道友早日大成。

    拜別這個有些奇怪的和尚,尚清跟同伴解釋了幾句,眾人便抓緊時間下山。

    路過大殿,正看見剛才給他們分零食的姑娘在拜佛,佛祖保佑,希望我班上的小朋友們都能健健康康長大。您要是不答應,我就明年再來問問

    外面眾人一陣無語,好家伙,糾纏sao擾式拜佛

    一行人下了山,又坐車進入市區。

    尚清可算是支棱起來,不等下車就拿出卦盤撥了一下。指針十分正常的轉動一圈,指向某個方向。

    尚大師連算了好幾遍,過足了癮才說道:就在這附近,東邊,三到五公里處。

    開車的小平頭一打方向盤,那地兒我知道,是陽嘉市唯一一個別墅小區,住的都是有錢人。

    曹木星咦了一聲,那人很有錢嗎?看他的店好像不大啊?

    游子鳴解釋道:也不能這么說,他那幾個碗可是放到拍賣行賣的,最低起拍價都要五萬了。譚風言買的那個成交價是十六萬,他一個月能做一兩個碗收入就不少了。那個店應該不是他收入的主要來源。最重要的吧,像陽嘉市這種地方,別墅也不貴。

    說著話車子就來到了別墅小區。這小區安保很嚴格,但小平頭不知道做了什么,保安竟然把他們的車放了下去。

    尚清指揮方向,車子最終在一座小別墅前停下來。

    眾人下車,小平頭上前按門鈴,按了半天都沒人來開門。

    曹木星暴躁的踹墻,這人是兔子嗎?這么能跑!

    這時,身后忽然傳來狗叫聲,一個阿姨牽著一條哈士奇路過,你們找這家主人呀?他不在家,前幾天就回老家去了。

    劉浮問道:您知道他什么時候回來嗎?還有他老家是哪里的?

    兩個人都彬彬有禮,但狗不知道為啥很激動,一個勁兒想往曹木星身上撲。

    曹木星左躲右躲沒躲過去,被狗撲了個滿懷。

    哈士奇開始用舌頭狂扇他的臉。

    阿姨很不好意思,一邊拼命拽狗繩一邊說道:這家住了個男人,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回家一次,有時候兩三天,有時候十來天,不固定。至于他老家哪里聽說是董家村的,他平時不跟我們這些鄰居來往,我也是聽來的,不是很確定。

    阿姨牽著狗走了,曹木星被狗毛嗆得直咳嗽,現在怎么辦,去董家村?

    尚清揉揉額頭,天晚了,農村路不好走,回酒店休息一晚,明天再出發。

    其他人倒是沒異議。

    眾人休整一晚上,第二天來到董家村。

    他們在村口稍微打聽了一下,說要找一個做瓷器的男人,可能姓孟。不成想全村人都知道,還熱情的給他們指明了方向。

    他們順著村民指的路,來到一間屋子前。

    尚清看了一眼就開始嘆氣,叫小平頭,給你老大打電話吧,出人命了。

    第42章 我怎么就不信呢? 兩百米的樹林里,站

    俗話說哪里的黃土不埋人, 農村的房子往往是父子相傳,死個把人更是常事。

    但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尚清說的肯定不是這種常事。

    小平頭心驚膽戰給老大發了信息, 轉頭問道:尚大師,您能看出死的是誰嗎?死了幾個?

    尚清皺皺眉,沒有回答,而是徑直走向旁邊樹底下一個抽煙乘涼的老頭。

    大爺,我們想找孟老師買點瓷器, 怕找錯了地方,是這家嗎?

    大爺笑呵呵磕了磕煙袋,找孟小子啊, 沒錯,就是那個屋,不過你們來的不巧啊!

    眾人剛想追問到底哪里不巧,就聽那邊房門動了動, 一個男人推開院門走了出來。

    那人看上去三十多歲,身形十分瘦削,頭發梳得很熨帖, 但是低著頭看不見臉。他穿著一件燙得十分平整的白色襯衫, 顯得和這土黃色的農村格格不入。

    尚清和游子鳴對視一眼, 游子鳴前跨一步,攔住對方去路, 揚起一個紈绔子弟特有的笑容,孟老師,您可讓我找的好苦啊!

    他湊過去,眨眨眼,聽說風華拍賣場那幾只碗是你燒的?譚風言那小子買了一只, 嘚瑟的不輕。我不少給錢,你也給我燒一只,不,三只,怎么樣?

    姓孟的男人悚然一驚,聽到他的來意才慢慢放松下來,蒼白陰郁的臉上浮現一絲得色,又故作謙虛道:很榮幸得到您的喜愛,不過我現在要去山上采料,等我回來咱們再好好聊聊。

    游子鳴遺憾嘆氣,那行,你可不能放我鴿子。

    男人點頭,一定。他對一旁的尚清等人微微致意,拎著手上的竹筐向山上走去。

    他走得很慢,后背挺得很直,姿態有種被刻意訓練出來的筆挺,越發顯得和周圍人不一樣。

    游子鳴撇撇嘴,回到尚清幾人身邊,裝模作樣。

    曹木星難得沒有嗆聲,贊同道:確實有點做作,我十三歲的時候就不這么裝了。

    尚清低頭沉思片刻,又問那老大爺,您對他熟悉嗎?

    老大爺抽了幾口煙,慢慢說道:鄰里鄰居的,低頭不見抬頭見好幾年,怎么可能不熟悉。

    他叫孟建民,是隔壁孟家村的人。這孩子從小就沒有媽,和他爸相依為命,就是聽說以前讀書很好。后來他爸生了一場大病,把家里的錢都花光了,人也沒留住。

    他一個半大小子,賺不出學費,就退學打零工。再后來他被秀華那丫頭看上了,秀華他爹就跟他說了說,他就入贅秀華家里了。

    游子鳴聽得一愣一愣的,他是入贅的?怪不得他姓孟呢,那他妻子呢?

    大爺:秀華和他成親不久就有娃了,兩個小年輕帶娃不容易,一個人賺不出吃食。孟小子在家里燒窯,秀華就出去打工了。剛開始幾年,經常看見那丫頭寄錢回來,后來錢少了,人也不回來。聽說是外面有人了?唉,年輕人在外面,真是容易學壞啊!

    尚清愣了下,那他們的孩子呢?

    大爺說道:剛開始是秀華她爹給帶的,后來她爹病死了,秀華就把孩子帶走了。大概是從那時候起,那丫頭就不打算回來了吧。

    老大爺說的無奈,帶著對晚生后輩的一絲譴責,但聽得人卻硬生生驚出了一身冷汗。

    小平頭抹了把臉,低聲道:尚大師,我們要不要跟蹤?萬一他跑了

    尚清唇角一勾,笑意森冷,不用,就在這兒等著吧。主人家總會回來的。

    孟建民對這附近的山比對自家后院還熟悉,用了一個多小時就來到一片人跡罕至的地方。

    他這輩子唯一的愛好就是燒制瓷器,以前他沒辦法用這個愛好賺錢。現在他可以了,他可以賺好多好多錢!只可惜,那些曾經鄙視他、唾棄他的人已經看不到了。

    孟建民來到一個深坑旁。

    這個坑是他從無到有一點點挖出來的,這里的土顏色與別處不同,土質十分細膩,燒制出來的胚胎很輕薄,上色也好看。

    他將竹筐放到一旁,小心翼翼捧了一捧土放進去。然后又仔細的從里面挑出石子、枯葉。那輕手輕腳、又帶著點天真快樂的模樣,像極了玩泥巴的小孩兒。他動作有些大,脖子里滑出個什么東西,但是卻毫不在意,隨意把這玩意兒往里一塞,又繼續工作起來。

    他享受燒制瓷器的每一個過程,將一把爛泥變成一件藝術品,就好像看到了自己新生一樣他愿意為這樣美妙的過程付出一切。

    因此,哪怕只是挖一筐土,他也愿意花上一天的時間細細篩選。

    太陽慢慢滑向山腰,天色開始變暗。

    孟建民毫不在意,只是仔細周祥的篩選著土里的落葉草籽。

    然而,就在離他不到兩百米的樹林里,站著一個表情陰郁的女人。

    女人手里牽著一個面無表情的小孩,母子兩人對著孟建民的方向,死死的、死死的盯著

    尚清幾人在熱情的老鄉家里吃了頓地道農家菜,等聽見孟建民家動靜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孟建民完全忘了還有顧客在等他,他抱著滿滿一筐土,像個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想要找地方細細把玩。

    尚清他們眼睜睜看著對方興奮的打開門,進去后又哐當關上,門后傳來落鎖的聲音。

    游子鳴嘖嘖兩聲,剛想說話,倏然住嘴。

    綠色的大門前,映著月光,忽然出現了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兩人在門前對視一眼,就要穿門而過。

    就在這時,一道黃色符箓悄無聲息飛過來,在門前轉了一個圈,又兜頭飛了過去。

    這一來一回的功夫,兩道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尚清抬手接住紙符,左右一看,低聲道:上車。

    在場人都可聽他的話,幾人就像是綁架犯一樣,鬼鬼祟祟的爬到車上,然后一齊盯著尚清手里的紙符。

    他們追著孟建民遛狗一樣跑了好幾天,現在終于要知道真相了!

    尚清揭開紙符,眾人看著那一大一小,總算是明白了他之前說的主人家總會回來的是什么意思,合著他說的壓根不是孟建民。

    女人當先反應過來,一把將兒子護在身后,你們是誰?

    尚清道:董秀華?

    女人一愣,你認識我?

    尚清搖頭,我是追著孟建民來的。你是他殺的是嗎?能跟我說說是怎么回事嗎?

    董秀華先是露出一個嘲諷的笑意,追著孟建民?怎么,那畜生還沒學好嗎?在外面也沒干好事?

    幾個大師都沉默,他們在董秀華身上看到了一種女鬼特有的、針扎一樣的戾氣。

    尚清嘆口氣,孟建民不是個好東西,你想報仇也無可厚非。但總該讓活著的人知道真相,你自己背一個出軌的名聲無所謂,難道還不為孩子想想嗎?

    董秀華愣了愣,低頭看護在身后的小鬼,沉默了許久,才說道:你說得對。

    緊接著她又輕描淡寫道:我的故事其實沒什么好說的,都是些老生常談的蠢女人所犯十大錯誤之一。曾經我以為,我只是運氣不好。學會用智能機之后,才發現原來像我這樣的人,到處都是。

    我是十七歲和孟建民認識的。那個時候他爸還沒生病,他還在學校念書。因為成績好、又愛干凈,我們這群老土的學生妹就悄悄把他當成幻想對象,我暗戀他。

    董秀華這句話說得十分冷漠。

    我雖然暗戀他,但畢竟年紀小,也沒想到結婚什么的,甚至沒想要和他談戀愛。再后來,就是聽說他爸病了,他沒錢念書退學了。

    而我家雖然能供我上學,但我成績不行,沒考上大學,干脆也不上了。我爸那時候生意做得不錯,說要養我一輩子。就這樣傻里傻氣的過了三年,我二十歲的時候,再次遇到了孟建民,他開始追我。

    讓我想想他是怎么追我的呢?哦,就是送一些路邊采的花花草草、自己寫的情書情信,總之是一些不用花錢的玩意兒。董秀華又是一聲嗤笑,那時候我可真蠢。

    后來就很俗套,我愛上了他,非他不嫁。我爸剛開始不同意,但又拗不過我,去找孟建民談了一次,不知道說了什么,他就同意入贅了。

    結婚后結婚后我們過了兩三年還不錯的日子,有了孩子。但孟建民開始沉迷燒瓷。為了學燒瓷,他買了很多工具,還自己建了一個土窯,連我爸給他找的代課老師的工作都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