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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茫又是一聲冷哼,“自然有事,我教我徒弟不要和風溯有瓜葛,沒想到你們竟睡到一床被子里了。” 許牧:“……” 事實的確是這樣,但她師父說的……許捕快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她畢竟理虧,現在萬萬不能碰了師父大人的逆鱗,只好道:“我這是為了世上少幾宗命案……” 景茫盯著她,冷冷道:“沒想到,我徒兒倒是個這般心善的人。” 許牧怕說的多錯的多,干脆乖乖閉了嘴,垂下頭,等著被她師父責罵。 她這般好的態度,景茫卻未受用,“這件事為師定要和你算個清楚,但此時不是時候。”她頓了下,繼續道:“我今日來只是想告訴你,你們發現的那個匕首,是風溯她師父的物件。” “你們竟真的認識,”許牧眼睛一亮,“我就說嘛,您這等大俠,怎會不認識會那等絕世武功的人呢。” 她這馬屁拍得中規中矩,景茫淡淡看了她一眼,“你看起來似乎早就知曉這件事了。” 許牧張著嘴,點點頭,“昨日正是她師父將此事告知于我的。” 景茫直直看著桌上的瓷碗不說話,半晌,她道:“既然你早已知曉此事,我這便走了。” 她說完也不等許牧反應,推開窗子,僅一呼一吸之間便不見了。許牧了解她師父的性子,扁了扁嘴,開始收拾桌上的東西。 她師父今天來找她,且開口就能提起風溯大名,必是有所把握能不讓人聽到。果然,等她下樓趕去衙門時,樓下除了一個算賬的掌柜,還沒有別人。 掌柜的和許牧打了個招呼,勉強笑著說:“昨個那些人喝了好些酒,今日竟沒一個人起來。我這大清早的,不算我那兩個伙計,可就看見許捕快你了。” 如此說來,風溯并不是從正門離開的。許牧對他隨意寒暄了下,轉身出了大門。到衙門后,她先是和一捕快去街上簡單巡視了一圈,而后回了衙門,等著風溯的那個證人。 不多時,外面便響起了“咚咚”的擊鼓聲。 林捕頭本是要帶他們出去找尋線索的,號令還未發下,那邊就有人敲了鼓。他們出門一看,見到一個虬髯大漢正拽著個被捆的男人。 林捕頭眉頭一皺,問道:“你們是何人?為何敲這鳴冤鼓?” 虬髯大漢嘿嘿一笑,道:“你是不是那縣令老兒?快快將老子請進去,老子帶來的可是紀魔的同伙!” 他話音未落,被捆的人突然猛烈地掙扎起來,但被大漢隨便摁了幾下,又老實了。林捕頭神色一變,側身不語。許牧眼睛一轉,忙上前道:“壯士請進。” ☆、第40章 .16| 一行人進了大堂,自然驚動了縣令大人。那虬髯大漢將事情一說,大人即刻便喚人升堂了。 被抓來的這人是紀芷筠的手下,也是風溯先前跟蹤過的那男子。他被紀芷筠派去給音震傳信,又能親眼見到紀芷筠,自然不是尋常人等。由此,只要他坦白了,事情便也差不離了。 經過一番審問,朽幫主的死因就被原原本本地問了個清楚。 紀魔為何來標縣他并未說清楚,他只是說,自己被派去與朽晉梁談合幫一事,朽晉梁無論如何都不同意讓紀魔為幫首。為免朽晉梁多舌,最后一次見他時,紀魔親手將他解決了。 事后,紀魔的這個手下將其帶到懸崖下,又到衙門誘他們發現尸體。衙門著手調查此事后,紀魔聯系音震,欲使他成為自己手下傀儡。兩人明面上說是交易——音震想當風光的領袖,紀魔想把禍水引到風溯身上;可實際上,紀魔一直輕松地控制著音震。 也就是說,脾氣暴躁的朽晉梁沒有屈服紀魔,屈服她的人反而是始終老好人的音震。 男人把事實交代的差不多了,縣令大人問他道:“那你可知道,紀魔為何要殺死給她辦事的音震,又為何屠了易朽幫?” “音震死有余辜,他辦事不牢靠,必定是要死的。至于易朽幫……”男人陰惻惻地笑了下,“主上不過是情緒不佳,隨意為之。” 許牧眉頭緊蹙,風溯這個師姐性格當真奇怪,竟真會因為些不相干的東西大開殺戒。 縣令又問:“那你可知道紀魔所居何地?” 男人看了眼旁邊的虬髯大漢,隨后眼睛盯著地面,掙扎一番,道:“完全不知。” 大家本來也沒指望他能說出什么,又問了幾個問題,就也罷了。 案子基本上算是審完了,有人將他說的話皆記在了紙上,并又抄了一份,差人上交給州衙門。退堂后,男人被押進了大牢。 那虬髯大漢功勞不小,大家正想問他是如何抓到此人的,卻忽而發現,他不知何時便已走了。 別人不知道此人是誰,許牧卻是知道。風溯身上常有淡香,此人身上卻有一股濃烈的土腥味,必定是風溯以其掩蓋自己氣味的。許牧不自覺地笑了笑,旁邊人見到,問她:“小牧,你在笑什么?” “案子破了大半,我自然是高興。”她收起笑容,轉身對林捕頭正色道:“捕頭,我還有些疑惑,比如,紀魔手下這人在懸崖底下是如何消失的。” 林捕頭頷首,“那你我再去牢里審他一下。” 許牧頷首,二人便一齊去了大牢。牢里充滿著發霉的味道,讓人很不好受。然而,走近剛剛關押男人的地方,味道卻忽然變了,不再是潮濕的霉味,而是甜膩醉人的濃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