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月 第31節
書迷正在閱讀:夢見老公是虐文男主、全員寵我[末世]、寶貝晚安早點睡、紅樓憾夢:元春篇、吸血鬼公主夏綠蒂(futa)、欲之歡、虎紋鯊魚成名錄、小性奴的復仇、猥瑣欲為(np,短篇合集)、寵兒(1v1 古言)
“懷玉,給你們主子捎個回信吧。” 懷玉微微一愣,趙熠雖然經常會給許煙月傳信,卻是難得見她回信。但當即也點頭了:“是。” 幾日后,邵淮回到房里時,便看著許煙月正在梳妝。 銅鏡前的女人難得梳了個繁瑣的流云髻,頭上的每一個發飾看得出來都是精心挑選的,那只鑲了祖母綠寶石的金釵邵淮也認得,是許煙月最喜歡的。 施了粉黛女人氣色看起來好了很多,又恢復到了平日里唇紅齒白,顧盼生輝的模樣。 許煙月正在小心地描眉,從銅鏡里看到進來的邵淮時,動作停了一下。 “大人今日回來得倒是早。” 邵淮上前,他看得出來許煙月心情不錯,這使得他自己嘴角也微微上揚。 “今日朝中沒什么事情。”他的手輕輕撫著許煙月身后的秀發,烏黑的秀發被打理得一根可以看見的干枯都沒有。“這是準備去哪嗎?” “嗯。”許煙月又繼續開始描眉了,“我與楊夫人約好了去賞花。” 她從小產后臉上便鮮有笑容,這么有精神的時候更是少見,邵淮自是不會壞了她的興致。 “我讓下人給你備馬車。” “我都已經吩咐過了,”許煙月拉住了他,“大人若是無事,不如來幫我挑一件衣服好了,我挑了半天都拿不定主意。” 邵淮失笑,這般糾結要穿什么好的許煙月,倒是讓他想起他們新婚那會兒了。 他反握住了拉住自己的手,當真耐心給她挑了。在他眼里,月兒穿什么都是好看的,只是這么說的話,怕是要被她覺著敷衍了。 邵淮最后挑出了一件粉色的襦裙,看得許煙月直皺眉:“這么粉嫩是不是不合適?” “不是要去賞花嗎?”邵淮比劃了一下,“襯你今日的心情。” 許煙月猶豫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接了過去:“那就信你眼光一次好了。” 他們之間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溫情的時刻,邵淮心都軟了下來。 等許煙月出門了一會兒,他才出門應同僚的約。 眾人看到他還有些意外,但也紛紛行禮將他迎上了上座。 唐文望因為有事處理不在,楊開運就成了這里主場的了。 他給邵淮倒滿了面前的酒:“我還以為你又要在家里陪美嬌娘呢。今日怎么舍得出來了?” 這兩人雖然說起來也是上下級的關系,但因自幼一起長大,說話也就隨意了些。 邵淮這幾日幾乎每天下了朝就要回去陪夫人,這會兒見他居然出來了, 便揶揄了幾句。 邵淮將他倒的酒端起來抿了一口,不答反問:“你呢?怎么沒在府里?” 楊開運笑:“我回府里做什么?她前日說要去廟里住兩日,這幾日都不會回了。” 他說的自然就是鄭秀婉了,邵淮聽到這里,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沉默了一會兒才狀似不經意地提起:“說不定會提前回來呢?” “我派人跟著呢,”楊開運又給自己斟酒,“剛還跟我傳書又要多住幾日,不然我哪有興致陪你這個冷骨頭喝酒。” 他說這話的時候也分了心神,想著是不是要自己親自去接,也就錯過了邵淮眼里的陰霾。 邵淮的手輕輕摩擦了一會兒杯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才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后起身:“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這才多久?就按捺不住了?”楊開運本還想打趣,卻無意中窺探到桌上那空了的杯子。 他的笑容斂了斂,他們的邵大人,杯中什么時候見過底,他又看了過去,邵淮步履如常,卻能看出幾分急切。 楊開運眼里閃過深思。 “大人。”錢平看他出來還有些意外,大人不是才進去嗎? “去查查看夫人去哪里了。” 邵淮沉著臉吩咐。 “啊?”錢平愣了一下,夫人不是去賞花了嗎?但見邵淮面色難看,也明白事情這是沒那么簡單了,低頭應下,“是。” 邵淮的腦海里突然想起出門前許煙月那細心的打扮,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涌出了不安。 他覺著是自己多慮了,可手卻已經狠狠地攥成了拳,月兒到底是去了哪里?為什么要騙他? 第29章 抓jian 唯有這個,不能退讓 錢平回來給邵淮報信的時候, 邵淮正坐在屋里,眉間難掩焦躁。 “查出來了嗎?”他一見錢平回來就主動問了,這對于邵淮來說, 實在是難得。 錢平略一思索便跪了下來:“大人,夫人騙過了隨從隱藏了行跡,屬下讓城里的眼線找出來了, 是在城中的一處小宅院里。” “她去見誰了?” 錢平頭低得更厲害了:“屬下……不知。” 邵淮沉默了一會兒:“帶我過去。” 這是一處坐落在胡同里的宅院,青板石路通向巷子深處, 一簇簇梨花從墻頭探出, 花瓣被風吹得揚起, 又落在地上。 邵淮踩著一地的碎花來了門前, 門被輕掩著, 他進去時沒發出聲音,身形掩映在桃樹后, 院里的那兩人也毫無察覺。 女人穿著早上他親自挑選的裙子,與男人靠得極近。男人低頭眼里是顯而易見的寵溺, 也不知是說了什么,惹得她輕笑, 那畫面, 當真是一對璧人了。 邵淮回想著,他有多久沒有見到許煙月這樣的笑容了?有多久沒有見到她這樣滿眼愛意的目光了? 他本已經一次又一次說服自己, 接受了許煙月如今愛已平淡的事實,接受了她不時的冷漠與敷衍。他想著就算是這樣尋常相敬如賓的夫妻關系也罷, 至少這個人還是自己的。 可她怎么能……怎么能用這樣曾經只屬于自己的目光去看別人。邵淮靜立那里,手背在身后緊緊攥在一起,仿佛這樣就能平息心口像是被一根根銀針扎著的刺痛,和這如墜冰窟的冰冷。 即使如此也擋不住那一點點升騰的嫉妒, 就像是一條毒蛇盤旋在心頭啃噬。他從來沒有像這一刻一般,希望自己瞎了什么也看不到才好。 邵淮以為自己應該馬上沖過去,拉開那兩個人,然后把那個碰了自己女人的人千刀萬剮。可偏偏腳下卻一步也邁不開。 他也不知道,自己會有這么懦弱的一刻,此刻,比起憤怒,他此刻更多的竟是惶恐。 若是他現在出現,許煙月選擇的是別人,他要怎么辦? 花瓣紛飛,那兩人背對著他,姿勢極為親密,他看著男人俯身,就算看不到臉,也能想象出此刻那人的吻應該是落在了女人的唇上。 一直到那兩人進了房間,他才轉過了身。 錢平站在不遠處頭都不敢抬。 “誰發現這里的?” “是兩個線人。” 邵淮的聲音里沒有多余的感情:“看到不該看的東西,處理了吧。” “是。” 錢平應了以后沒忍住偷偷抬頭看了一眼,邵淮明明氣得眼睛都紅了,卻隱忍著不敢上前質問。 他心有不平,也不敢多言,轉身就離開了。 等錢平退下了,邵淮才稍稍松開了些手。 “趙熠。”他默念著這個名字,要怎么處置他才好呢?連死,都太便宜他了。 屋里的趙熠仿佛心有感應一般摸了摸想打噴嚏的鼻子,然后看向了一進屋就像丟垃圾一樣離自己遠遠的許煙月。 “夫人,”他笑,“我現在可真怕回了宮里等著我的就是一杯毒酒了。” “那事情可就簡單了,公子若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尋個機會了解了他,也算是解脫了。” 許煙月也笑。 她不是沒想過這么做,一刀殺了邵淮為宣兒報仇。可是現在,真正的兇手還沒找到,趙熠更是不贊成這個時候要了邵淮的命。 邵淮的存在,是威脅,但也是保障。至少他能在這個時候穩住朝中那各懷鬼胎的各路人。 “所以,”趙熠好整以暇坐下,即使是莫名其妙地被許煙月拉著演了一出戲,又暴露了自己,他也未有半分怒意,“夫人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主動暴露?” “唐文望已經知道了你我的關系,”許煙月這才跟他解釋,“他雖然暫時沒報給邵淮,但也只是遲早的事情。與其等他來說,倒不如我們自己暴露了。” 趙熠笑,她倒是摘得干凈。現在想來在邵淮心里,自己就是為了爭權迷惑良家婦女的浪蕩公子,許煙月則是被蒙蔽了眼睛陷入騙局里的女人了。 不過他其實也有些意外,邵淮剛剛居然忍住了沒有直接出現。 想想好處倒也不是沒有,邵淮之后肯定也能想到唐文望是早就知道了的,想讓唐文望失了邵淮的信任確實不太可能,但是但凡能挑撥到他們的關系也是好的。 “你雖是這么說,”趙熠折扇輕點桌面,“可是剛剛看著他上前質問都不敢,夫人還是很痛快得吧?” 這倒是也戳中了許煙月的心思,她不說話了。 趙熠笑意更深,這次帶了些縱容。 “夫人想要利用我,盡情利用就是了。我們不就是這種關系嗎?” “你呢?這次想要說的是什么?”許煙月問他。這次本就是趙熠先約的人,只是被她臨時改了地點。 “夫人知道邵榮平吧?” “大哥?” 許煙月當然知道,邵淮的大哥,邵氏家族如今的族長。 “邵家在鹿城根基深厚又頗有民望,有邵榮平在,邵淮便是在朝中失勢,只要出了京城,只怕又要逍遙自在。所以……我想讓邵榮平進京。” 趙熠耐心解釋。 許煙月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要一網打盡。她想也不想地便拒絕了:“邵氏不在我們的約定里,恕我不能答應。況且只要邵淮不能活著走出京城,大哥便保不住他。” 趙熠對于她的拒絕也不意外,仿佛本來就只是確定她的態度:“既然如此,夫人便當我沒有說過。” 他們正說著,外面突然傳來喧囂聲。 “走水了!走水了!快救火!” 嘈雜的喧嘩和腳步聲顯示著外面的紛亂。趙熠笑:“邵大人這是坐不住了嗎?” 許煙月覺著時間也差不多了,抬手準備打開門,卻突然被趙熠拉住。 “夫人,我們之間,是不是也該有什么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