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再返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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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觀我的云房中,一燈如豆,紅褐茶湯熱氣氤氳,我與師弟對坐一時,也沒寒暄,小謝便開口道:“師姐,你不知道,宋師兄他……” 我聽了小師弟的半句話,心里卻揪痛了一下,忙道:“謝師弟,你可是知道什么?快快告訴我!” 謝小端稚氣未脫的臉上,神色卻是那樣沉郁,他語含哽咽,深深嘆口氣道:“師姐,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想來你也知道,我這條命,自小到今,宋師兄救過我兩回。我在這個世上,最重要的親人,除了師祖,只有宋師兄了。” 師姐,你知道,你離開塍玉島后,師兄他是怎么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追到你的嗎?他一早就向范文芷長老借了那只“香瓜”。你知道,天機門祖師無塵子是從機要上起家的。而這只貓的嗅覺經過特殊的訓練。它聞過你身上“丁香醉”的香氣,便可以循跡找到你了??墒?,你走以后,宋師兄他的心疾愈發嚴重,天機師祖強關了他十幾天,最后他……他偷服了秘藥“修元丹”。他在師祖面前表現得若無其事,是我一時沒忍住,把“修元丹”一事告訴了師祖??烧l知,師祖一聽就急了。他說此丹是他師弟譚國師所創,當年潘易師兄結交史守一,從守一處習得此丹制法,意欲叛出師門,只有宋為鼓勵他離島。潘易在感動之下,將此丹的制法告訴了宋為。但天機子明白告訴我,修元丹雖能吊住人的精氣,可內里對人傷害極大,這藥其實有害無益!若是健康人,體質強壯,可能并未覺出什么妨礙,可若是宋師兄……若是他強行運動內力,一旦反噬,他縱是神仙,也必損壽數!你試想想,當年的潘師兄,火灼毀容,以偷天丹改換樣貌,身中煙毒,又不得不以修元丹保命??扇绱艘粊恚瑑攘Ψ词?,他將大部內力傳給了史師兄,可他留下保命的內功,最后卻還是害了他!如今宋師兄為了師姐,吞下大量的“修元丹”,又幾次為你拼命,只怕…… “我與他相識不足一年,他何以為我如此?!” 小師弟的眼淚如斷線之珠,一顆顆撒落在面前的茶中,“師姐你并不知曉,其實,其實宋師兄他是……唉!他是不想再錯一次了!唉,師姐,我也只能說到如此了!師姐!你自從在塍玉島遇見宋為,難道就沒半點似曾相識之感么?宋為確實不是潘易,可是,潘易卻已經活在了宋師兄身上了!” “小師弟!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難道宋為他……” “當年潘易一死,各方爭奪他的尸首,好在政事上大做文章。可這件事真正的真相,卻只有宋為和我最清楚!當時潘易臨終之際,也曾留書給許多人,其中也包括宋師兄。但宋師兄趕到金陵之時,正是潘易大斂之日,靈堂之中,僅有個女子守靈,卻早已睡去。而當今皇帝,當年的太子景通,也來過潘師兄的靈堂。待他走后,宋師兄用天機師祖所傳的隱身術,遁入潘師兄的靈堂。本來他想以醫術回天,搭救與他相交甚厚的潘師兄,可是他發現潘易的確不是假死。為了傳承本門秘技錫丸劍,宋師兄瞞過各路人的眼目,秘密按照潘易的意思,以本門開山祖師無塵子得之于神人的讀魂秘術將潘易原先的記憶收存,置于本門秘寶大桃木令中——本門桃木令上面,有塊八卦玉,此玉據傳是商時呂望所制,有通靈之能,宋師兄以絕世之功,將潘師兄的記憶承載在玉中,而后常佩此令,潘師兄的記憶就會漸漸進入宋師兄的神識之中。原是潘師兄怕錫丸劍秘技失傳,故而如此為之??梢驗樗螢椴⒎钦崎T,回塍玉島后,便被周正清和丁覺生抓住此事大作文章,關在藥廬之內,思過百日。桃木令雖被眾人拿走,可從此潘易與宋為,便已合為一人。宋師兄從藥廬思過之后,也不知是不是有心的,反正他便開始留心你的一切!師姐!我只告訴你,潘易的骨殖,最后確實到了馬道元師兄手上,可他的魂,其實卻到了宋師兄身上!宋師兄繼承了潘師兄所有的記憶,可是他畢竟還是他自己!潘師兄最終愛不愛你,我并不知道,可是宋師兄他……可是,師姐,你雖沒名份,畢竟是皇上的女人,你可不能糊涂,一步錯,誤了自己,害了他呀!” 我不覺蹙起雙眉,嗔怪他道:“小師弟,你還小,不曉事,你莫胡說,不然師姐可要惱了!宋師兄他為我如此,不值得。再說,就算你所說前情屬實,宋師兄內心隱微,你又如何能知道?不過,宋師兄于我為知己,他的事,我不能不管!等明日,我自會去與他說。” 宋為用讀魂術,可以通過桃木令知道潘易的一切,那么,他一定了解,潘大哥之死的真相了!這么多年來,我心中的一個謎,終于可以徹底解開了! 但我走到宋師兄的房門口時,心里的想法便改了。潘大哥故去多時,我再糾結也是無益,而且,我相信,等到宋為愿意說出一切的時候,我一定可以解開所有的疑惑。 而眼下,有比這件事更重要的事情。我已經決定要去金陵。為了這些孩子,也為了給我的從慧積福,我要去金陵,最后向李璟請求一次求他派人徹查販嬰案、嚴查陸觀友還有,放了永寧宮的那些孩子! 然而,沒等我自己改道去金陵,我卻遇上了來水月觀拘捕我的公差——陸觀友被人殺了。公差懷疑我就是兇手,指使我的是陸觀友的小妾,那個向我訴過苦的侯氏。奇怪的是,他們似乎沒打算問我,直接就要逮了我。 我的第一個反應是拒捕。雖然我的武藝差,可對付幾個一般公差,并不在話下。可是我仔細一想,不對!如果我動了手,人家只會以為我心虛,我身正不怕影斜,可侯晶晶就說不清楚了!我一時意氣用事,也不支會宋為和謝小端,連觀主薛師姐也沒問過,直接就隨公差走了。 我以為我只是將陸干辦打了一頓,他雖受輕傷,斷不致死。這幾句話很容易說得請楚。誰知李璟的朝廷,昏得出奇,主理此案的廬州太守,竟然要拿出半套刑具來對付我,并且揚言,如果我不老實,就拿出剩下的半套來,叫我一一嘗過,生不如死。 為了保命,我拿出了一樣東西——一張麥光素箋。那是李璟在廬山給我寫的一首小詞《浣溪紗.風壓輕云貼水飛》,看著他那帶丈夫氣的拔鐙書,我實實對他愛恨交加。我承認在廬山時,對他有一瞬極為動心,但凡有一絲別的辦法,我也不想以我和他曾經的關系,來保住我的性命。果然,當太守看見李璟慣用的私印的時候,他沒有繼續上刑,而是把我移交給了大理寺的蕭大人。 然而,就在這天,宋師兄和薛師姐及謝小師弟都找到了我。宋為對我說,他不知道我為什么會開罪這許多人?他只知道,亂世的江湖和朝堂一樣,都不適合我這個野道人。他要我立即隱身離開,而他自己可以易容留在牢里替我。 我不知道后面的路會怎樣?可是我知道,宋為不需要為我這么做。從慧由天機師祖和汐萍她們照顧,我并沒有后顧之憂,而我自己,這牢房其實困不住我,我已經打定主意,要從廬州被押到金陵——我要看看,李伯玉,要給我一副什么樣的面孔。他欠我一個交代,如果不問清,我死不暝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