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廬山仙蹤(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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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行廬山的準備很快做好了。我最后進了昭華殿,與母后道了個別。 母后很擔心我的身體,聽說我主要是去養病,也就沒有再反對。我想,一定是凝煙早一步對她說了。 我便委婉地對母后說道:“兒臣此回去往廬山,實在想會會名僧道士,所以,還想攜定云同去。” 母后無奈地搖搖頭,臉上的神色陰郁難測,她眸子里的寒意,我自小以來末曾見過:“我第一回看到她,就知道有這一天。我若攔了你,怕你此生都要怨著我。但你也要記著,孟氏已死了,耿氏,并非孟氏!” 我深深點了一下頭,冷然道:“多謝母后提醒。這一點,兒臣心里清楚得很。” 母后臉色嚴肅,精神卻是不錯,不多時,便揮手道:“皇上要去便去吧。哀家近日要往永陵給你父皇做法事,就不來送皇上了。” 我心里沒著沒落的,但想來母后素來不喜定云,現下能讓步到這個份上已屬不易。自己想了一想也釋然了,草草行了禮,便離開了昭華殿。 傍晚時分,我命文小何宣了一張圣旨。直接宣了定云與汐萍、蕭闕去往廬山伴駕侍疾。 之所以采用這種方法,是因為我沒有辦法說服定云。又因為擔心定云多心,我沒有像我對曼曼說的那樣帶上凌水清,而是帶了小內侍文小何和太醫吳廷紹,隨駕照顧。 定云抱病接了我用詞刻板的詔書,終是拗不過我,她坐著四輪云鸞車轎,在金陵城門口與我匯合了。 我心中暗喜,才到城門,我便棄了御轎,一頭鉆進了她的車輦。 定云的側顏冷艷絕塵,不帶一絲煙火氣。眉黛淡如遠山,紫色深瞳,忽閃的長睫,纖細筆挺的鼻梁,下巴也尖瘦了一些,顯得她原本瓜子臉蛋略長了一些。 這些日子,她因病又瘦了一些,膚色也黯淡幾分。從我的角度,能看見她纖薄的雙唇顏色暗白,那黯淡的唇色,更突顯出她臉上的病色。那樣楚楚可憐,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我見她頂發梳了個小髻,依舊戴了蓮花冠,長發及腰,亦泛著丁香花一般的淡紫色。 纖瘦的定云穿了那件淡紫道服,深紫前襟上,用銀線勾了幾縷飛云;腰系紫綃長裙,足裹云襪,穿深紫方鞋。 她的手指纖細修長,留了長指甲,因著制銀器接觸藥粉的關系,指甲上自然泛起淡紫色。她手里輕輕握一把銀色拂塵,她的神態如靜月臨空,竟是一點喜怒也看不出來。 我害怕定云在我不注意的時候又化作一團輕霧,因為此刻虛弱的我,再也看不破定云日益精進的隱身術。 我伸手緊握著她的手,甚至一直不想松開。定云淡然看了我一眼,道:“疼。松手吧。” 我聞言縮了手,問道:“今日可有不適?” 定云的嘴角略抬了抬,說道:“馬道長的紅藥丹極好,我雙腿已然活動自如了。皇上,也為小道費心了。” 聽了這話,我心里一酸。到今日她還是這般生分。我只覺得原本受傷的咽喉處長好的傷口依然痛楚隱隱,竟與這回取血的新傷兩下齊發,弄得我渾身不適,當真帶病了。 我沉聲道:“馬道長說了,你服了這藥,還得休養至少七日呢。” “不勞你了。”她說完這四個字,便懶得再理我了。 “你……”我冷著臉問道:“你就不能與我…與我近些?” 定云看了我一眼,道:“我就坐在你身邊,你還要如何?” 我道:“上回的傷內底末愈,如今正疼呢,你可有法子?” 定云又留神看了我一回,道:“那傷沒甚要緊的,倒是你這回……馬道元都跟我說了。” 馬道長果真說了。怪不得定云此番肯聽我的旨意同來! “景通,近心取血可是會沒命的。若你有個好歹,我豈不是唐國的罪人!”定云說著,含情看了我一眼,右手按住了前胸,身子又冷得微微發顫了。 我見她這樣,如何忍心,忙更挨近了她幾分,順手脫了件隨常暗花米白的袍子搭在她身上,“快,自運內氣抵住寒氣,我讓吳太醫給你拿藥來!” 定云的聲音細若游絲,“不必。這‘繞指’是我自胎里帶來的,早晚帶了我的命去,省得與你這仇家糾纏不清。” 我急了,失措地擁著她緊貼了我的胸口,連眼淚都快要奪眶而出了,我慌不擇路扡放聲嚷道:“蕭、蕭先生,吳廷紹快,快點過來!” 許是我喚得太急,胸前的傷口突然崩開,疼得了不得,喉管里火燎一般地痛,一口鮮血竟沖口而出,正落在她的紫發上。 她定是覺察出了我的異樣,打著顫聲道:“你莫急,我自運功抵住便是了。還是……還是先找吳太醫救你吧!” 我心中這才有些暖意,卻見須臾間吳廷紹與蕭闕都已趕到車前。 撩開簾子,我急道:“你等快想辦法,先替定云瞧瞧!” 定云卻倔性上來,與我作對,偏說我是萬金之軀,要吳廷紹先為我診看。 我身體雖然抱恙,心里卻開心得很,因為我知道定云心里也定是有我的。 蕭闕運功驅散了“繞指”的寒氣,定云的臉色也緩了回來。蕭闕細心,對定云也盡力,當下我們三人擠在云鸞車里,蕭闕道:“師侄自己內力不弱,下次再發病時,自己一定要白救,而后再用在下的功力驅寒,這樣就能事半功倍。” 我道:“自然如此,她也只是一時忘記了。” 蕭闕臉色冷肅,警告道:“若不自救,萬一救得遲了,師侄你的毒侵入肺中或是心脈,可就危險了!” 我聽了這話,又急了,問道:“可有什么預防毒血入心的法子么?” “我這里沒有,但還有一絲希望。只要尋到譚紫霄或是已經兵解的天機子。” “荒唐!”我拍拍大腿,說道:“天機兵解,紫霄遁跡,按你這么說,定云的毒血,若滯在肺心,救援不力,豈不是必死?” 蕭闕點頭道:“基本就是如此。” 我看了蕭闕那個嚴肅絕情的樣子,心里感慨,哎,我與定云今后如何,定云的傷會如何,只能看機緣了。 可我轉念一想,絕不能把定云的命交給天意決定,就算把唐國,乃至天下翻過來,我也要找到譚紫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