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擦個臉。”

    “我們就開始。”

    沈檸若說完才意識到自己不自覺地就拿出了工作的語氣，不過邱漾沒什么反應，她也沒放在心上。

    邱漾沒吭聲也沒動作，就看見沈檸若又進了浴室。

    浴室的門又關上了。

    邱漾悄悄松了口氣，但一想起來剛剛沈檸若說的“我們就開始”，她的心又提了起來。

    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逐漸收攏掌心，目光就放在撥浪鼓上。

    腦子有些空白，心跳沒了節奏。

    房間內仿佛安靜得可怕，邱漾甚至覺得聽見了自己的呼吸聲。

    一下兩下三下。

    很亂。

    沒多久，或許就兩分鐘，沈檸若就出來了。

    邱漾端坐著，見她出來偏了偏腦袋，將自己所有的慌張都壓了下去。

    沈檸若的馬尾還扎著，隨著她走路晃了晃，但很快就停了下來。

    因為沈檸若已經走到了邱漾的身前站著。

    邱漾仰著頭，就著屋內的光線，勉強看清了沈檸若的神情。

    她的喉嚨不自覺地做了個吞咽的動作，嘗試著開口：“我月初才去醫院做了體檢。”

    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抖：“沒有病，很健康。”

    沈檸若聞言用鼻音發出一個音節：“嗯。”

    隨后就沒有說別的，她彎了彎腰，并且還把手往前伸，直到掌心貼著邱漾的后頸。

    邱漾身體顫了下。

    她沒想到沈檸若會做這個動作，跟給她捋頭發一樣突然。

    沈檸若攻擊性很強，邱漾占據被動。

    而沈檸若的掌心有些涼，就這樣貼著她脖子后面的肌膚。

    讓人清醒。

    “仰著頭看我，脖子不累嗎？”沈檸若又說，“下午還掛著相機，你的脖子很受苦。”

    邱漾的眼睛眨了眨，沈檸若沒撤走自己的手，但是人在邱漾旁邊的位置坐下。

    沙發很軟，旁邊的位置陷下去了一點。

    “不累。”邱漾這才回答，只是音量不高。

    沈檸若低低地笑了一聲，指尖輕輕地在她的后頸捏了捏，問：“你知道那個成語嗎？”

    邱漾偏過腦袋，有些不解的眼神。

    成語那么多，她哪兒能知道沈檸若說的是哪一個。

    沈檸若的喉嚨動了動，給邱漾捏著后頸的動作也停了下來，轉而把手慢慢地往上移動。

    她的指腹輕貼著邱漾的脖子，很滑。

    邱漾的溫度從她的指尖傳遞，微涼。

    邱漾的身體有些僵了起來，她盡量控制著自己的呼吸，眼睫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蓋住了。

    什么也看不見，其他的感官也更加敏銳和敏感。

    時間很短暫也很漫長，沈檸若終于停了下來，但下一秒，她的食指往上彈了下，碰到了邱漾的小巧精致的耳垂。

    邱漾放在膝蓋上的掌心收攏得更緊，才聽見沈檸若輕聲說：

    “那個成語是……”

    “羊入虎口。”

    “現在知道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小羊：5555知道了

    第7章

    “羊入虎口”這個成語，最晚也是小學的時候知道，意思也能一眼就看透，不需要動什么腦子。

    邱漾本來猜的是“投懷送抱”這類詞匯，但沒想到跟沈檸若說的很有差別。

    那么……

    “我是羊嗎？”邱漾睜開眼睛，不禁問。

    沈檸若倏地笑了：“那不然是我嗎？”

    她說著又彈了下邱漾的耳垂，像是覺得很好玩，她又彈了下。

    邱漾沒再在成語這個話題上繼續，但她被沈檸若給彈得有些迷茫：“你在做什么？”

    沈檸若反應過來，這才停下了這個動作。

    怪上癮的。

    “你耳朵很好玩。”沈檸若清了下嗓子，說了自己的實話。

    邱漾：“……”

    不過這樣一來，邱漾的緊張得到了緩解，她放在膝蓋上的手終于松弛了一點，沒了差點把膝蓋捏碎的趨勢。

    空氣像是凝固了，氛圍也在降溫。

    所謂的“開始”好像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邱漾的心跳和呼吸逐漸恢復到了正常的頻率。

    打破這份尷尬的是邱漾的肚子，在這安靜的空間里，突兀地響了兩聲。

    沈檸若開口，尾音還是有些上揚：“還說自己不餓？”

    “肚子餓，不是我餓。”邱漾還是那個話，“我不餓。”

    沈檸若擰眉，她又一次抬起手來，不過這回捏著的是邱漾的臉，讓邱漾轉過頭來看著自己。

    這個動作有些霸道，也很親密，沈檸若意識到了這一點。

    她借著昏暗的光線看見了邱漾臉上的困惑。

    邱漾被她這么捏著，嘴巴自動就嘟了起來。

    哪怕沒有完美的打光，但也能看見上面的潤澤。

    沈檸若的喉嚨又動了動，目光跟邱漾的對上，這才開口問：“那我現在捏的是你的臉，不是捏的你？”

    這是在反駁邱漾剛剛說的話。

    沈檸若的力度不大，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但邱漾有些不習慣。

    就在邱漾思考著怎么回答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沈檸若放開她，看向門口。

    趙明芬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來：“小沈啊，你睡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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