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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渠尤耀擔憂了整晚,難以入眠,世族一方多憂愁,些許清貴也是思緒萬千。孔子蘇雖憂心但也不過分在意,納蘭明嫻因謝安渠的關系也未多開口。施祁有些焦躁,要是元笑出了什么事,他可沒那個本事扛下罪責。他吩咐下人尋找莊上繩索可是一無所獲,本想讓西莊的親衛下去救人。但他根本使喚不動他們,他的親衛全是隸屬長公主手下,平日里也只聽從長公主號令。長公主派遣他們來時,也只有保護侯爺這一條指令。 好容易等到天亮,從西莊馬不停蹄出了一輛快馬奔向洛京求救。不多時,帶來繩索與天梯的仆從齊心協力把阮元二人從山縫里拉了出來。 未等阮白爾喘勻氣,尤耀邊哭邊提起裙擺跑過來:“擔心死我了,你這傷口還疼不疼?都怪我的羅裙!”阮白爾搖搖頭,溫柔拭去尤耀的眼淚:“哭哭啼啼的掉金豆豆,回頭安渠又要拿花盆來接著了。”謝安渠翻了個白眼:“那些個盆老早接滿了。”又對著侯在一旁的女醫道,“快去瞧瞧。”阮白爾任女醫對自己上下其手,眼神也有意無意的略過聽著醫者話正在左搖右晃的元笑。 西莊的鬧劇也就此為止,這些嬌客乘著自己的馬車回去洛京。施祁正妻沒個著落,反而讓大多數貴女對他印象極差。 早所有人一步回京的元泉泉一覺睡到了晌午,膳食一口未動,只是入神看著院里早就干枯的花池。 “‘她’是我的貓兒。” 作者有話要說: 唉,劇情不夠回憶來湊 ☆、第 41 章 元泉泉是長公主小女兒,性格嬌憨模子可愛,圓嘟嘟的小臉一笑起來讓人心都化了。那時候三等身的元泉泉軟軟糯糯的,經常會去施家找兄長玩耍。即便駙馬百般阻撓都無濟于事,怎么也打消不了元泉泉喜歡兄長的念頭,而那時候的施祁也不是個瘋子。 施祁啟蒙,施家把他帶到世交褚門討學。從此兄妹倆相聚的就少了,但每當施祁休假,元泉泉再晚都要馬不停蹄趕去施家見兄長。次年,施祁遇見了同來褚門求學的納蘭明嫻,他已經知事,也因父親的無視鄙夷心中郁結,他無法平心靜氣的對待元泉泉。因自己也是真心疼愛這個meimei,施祁害怕他會在嫉妒之下做出不好的事,漸漸的元泉泉十次里八次見不著兄長。門房總是告訴她,郎君在褚門還未歸來,郎君在褚門來信留宿,浪君在褚門與同窗玩鬧。元泉泉原本光輝熠熠的眼睛逐漸黯然,紅著鼻子要哭不哭的模樣心疼壞了身邊的侍從們。 又是一次跑空,矮小的糯米團子泄氣的坐在地上。雙手撐地仰頭看著天空,剎那又被陽光刺了眼虎頭虎腦低下頭揉眼睛,渾然不管手上還有灰土。揉完眼睛沉默片刻,又往地上一趴,整個團子五體投體。斜歪著頭眼睛還直勾勾盯著院門,就希望下一秒看見哥哥的身影。 只瞧那糯米團子精美華貴的衣裳,被糟蹋的不像樣。兩個花苞頭也塌了下來,就連粉嘟嘟的小臉上都沾了點點灰塵。團子一會嘆氣一會翻身,片刻也不停歇,可把自己忙壞了。施東柳掩在假山后,眼含笑意的望著團子,置若未聞身后侍女小心翼翼的勸告。 片刻后,團子在地上睡著了,小孩子的精力都是這樣,來的快去的快。 施東柳剛想走出來,就瞧見暗處來了人,是個威武的仆士。仆士旁還跟著施府的當家人,她那一表三千里的舅父。只見那仆士輕柔的抱起團子,隱晦的警告似的看了她的方向一眼。舅父也順著仆士的眼光往她看,她只好和侍女走了出來,遙遙行了一禮。仆士對著舅父說了什么,正眼不也給舅父,語畢就走了。舅父隱含怒氣走向她,毫不客氣道:“這是什么地方你不知曉嗎?先前早就吩咐過無關的人嚴禁來此!回東廂去,自己去找夫人領罰!”說完氣勢洶洶拂袖而去。而她被罰了兩月俸銀,雖然本就不多錢,卻實實在在丟了大臉。侍女整天在她耳邊念叨,施東柳半點不在意。真正讓她不滿的是那種看螻蟻的眼神,等著吧,她會讓他們知錯的。 ☆、第 42 章 團子出乎意料的好接近,不過是在她走空時安慰了幾句就叭叭的和她聊上了,無視仆士警告的眼神與威脅的言辭,她送了只小貍花給團子。團子愛不釋手,雖然還是惦記哥哥但是只要她一來,團子就和她一起逗弄貍貓。 團子……很好,很單純,被長公主和駙馬保護的很好。明媚燦爛的笑容,她曾經也是有過的。 在她父母還在世的時候…… 知道了她與團子玩耍在了一起之后,整個施府對她都客氣起來。呵,清貴之流……每月二錢俸銀只比奴仆高出一點,甚至施祁院子里的大丫鬟都比她體面。多可笑啊,她一個千金貴女,居然淪為和一個奴才相比較! 施東柳也許在父母在世時是個心善的女子,但在經歷大變故和親戚家不經意的慢怠之下變得多疑自卑。隱藏在心底的憤恨,只帶一個突破口,就像是……仆士的不在意。你憑什么無視我?你怎么敢無視我!至于施祁?一個野種罷了,也就是忌于長公主的顏面無人敢說。 次日,元泉泉又來到了施府,她現在已經不再只為施祁來了,她遇見一個好溫柔的小jiejie,等元笑來了,她一定要帶她們結識的!施祁在納蘭明嫻的陪伴與時不時的勸解下,漸漸的也有些想念meimei。他悄悄回了府,在路上還買了些小吃,就等著元泉泉撲上來告訴他哥哥最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