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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千刀的元笑! 這是阮白爾滾下山最后一個念頭…… 當一睜眼發現自己和元笑倚靠在樹下時,心中竟冒出不管不顧就在這拿匕首了結的念頭,當然不是了結自己。 驚魂未定的阮娘子雪白的貝齒輕咬粉唇,臉上的脂粉早在西莊洗凈,柳眉緊蹙眼角泛紅,衣衫破裂處隱隱可見如玉般的肌膚,在月光的照耀下居然透著瑩光。元笑有些懊惱,都怪自己,讓阮娘子受驚了,而且……想到剛剛把阮娘子扶到樹下時,阮娘子白嫩的左臂還被利石劃開了好多小口子。這么想著連忙脫下外褂蓋住阮白爾,臉上也飛起紅霞,阮娘子可真軟,又軟又香。 作者有話要說: 孔子蘇的姨母的丈夫的侄女 納蘭明嫻的母親的弟弟的妻子的 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么騒話 ☆、第 38 章 她殺了她……在那個月色溫柔的夜晚。 粘膩的血跡淌在地上,女人帶著微笑死去,她再也不會像狗一樣纏在她身邊。一柄通身漆黑的匕首插在女人胸口,幾步之外穿著中衣的另一個女人蜷縮在花架旁。她死死捂住臉,如玉般潔白的柔荑上濺了暗紅,原本美麗的眼睛脹滿瘋狂偏執,變得懾人。這樣的一雙眼睛此刻正全神貫注的透過指縫去看那具尸體…… 過了許久,她放下雙手,從花架旁爬過去,恍若未察地上尖銳的瓷器已經嵌在她的掌心。她爬到尸體旁慢慢低下頭,把臉貼在早已冰冷的尸身上,像是了結一般呼出口氣:“死了……啊。” 撇去女尸嘴角的血跡,對著月光照了照,忽的淺笑出聲:“下輩子,可別遇見我了。”她臉上流下兩行清淚,俯下身把手上未干的血跡輕柔的附在尸身唇上:“我哪里配……” “阮娘子,莫害怕。有我在這,我會保護你的。”元笑借著月光扒拉了一下地上的枯枝,把它們聚集在一起想要生火。阮白爾眺向高處不去理會,自顧自的尋思,若是這一切都要按軌跡形式的話……最快只怕也要明早才會獲救了。 “嘶!”元笑一不小心用力過猛,掰斷枯枝時被劃傷了手。阮白爾屈尊投去一眼,想到懷中的匕首,還是默不作聲。蠢貨,又未帶火引,撿了樹枝頂什么用! 果然沒過一會兒,元笑郁悶起來:“沒有火折子啊,看來下回出門,要記得帶上。”說著拍去手上浮灰走近阮白爾“阮娘子可還冷?夜間陰氣寒風,可別傷身。”阮白爾抬起頭,看著既憐惜又緊張的元笑終于給了她反應。她搖了搖頭,白嫩的脖頸無力的倚在樹干上,低垂的眼瞼也因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打上了陰影,她語如鶯啼:“妾身無礙,多謝世女的外衣,已為妾身遮去不少寒意。妾身,還有一個不情之請……”說著依舊柔軟,可在元笑眼中不亞于吐信毒蛇。只聽她道:“可否請世女離妾身遠些,仿佛只要世女在妾身左右,妾身就會麻煩纏身,煩惱不斷……” 眼看著元笑的臉色隨著她剛剛道謝時的歡愉輕快,變得慘白如紙。阮白爾心中出現一種隱秘的快感,她越說越快,似要在這瓊月之下斷了元笑的命。 “妾身不知為何,端是瞧見世女的臉啊,呵呵……腹中便翻涌不已!世女音容笑貌在妾身看來,就好比是作嘔下料,蚊蟲蛆蟻都百般不及。”說著玉手扶著樹干站了起來,拿開身上元笑的外褂,指尖輕挑著扔在泥地。明明知曉這時候不應該惹怒自小習武的元笑,可阮白爾也不知心中的底氣從何而來,她篤定元笑只會黯然傷神,甚至遷怒都不會有。她甚至敢斷言,今夜獲救之后,元笑還是會跟在她身后祈求她的一絲余光掃過,就像是畜牲一般…… 元笑嚇得不可察的后退兩步,像是不認識眼前人一般,逃也似的離開阮白爾。慢慢消失在了黑暗中,只能從越來越輕的枯枝踩斷的咔嚓聲里,判斷元笑離得越來越遠。 阮白爾輕笑一聲,看著元笑隱在黑暗中,眼中寫滿鄙夷,這樣的人,也配肖想她…… 作者有話要說: 一giao我里giaogiao~ 我好吊我好吊我好吊 ☆、第 39 章 “你要記住,你是代我贖罪之物,日后要在你外祖膝下盡孝,你不單單是安夏阮氏女,你還是你□□/后的附庸,你更要是個謀略詭士,無一不優,才驚艷艷的名姝貴女。”張漾拿著竹鞭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蒲團上的阮白爾,隨即舉起竹鞭狠狠揚了下去:“今日之事錯在何處?” “阮……阮娘子?阮娘子?阮白爾!”阮白爾從昏睡中醒來,神智尚未清晰,一手隔衣抓住懷里的匕首,一手抓住來人的腕處。 她巧笑嫣然看著元笑,半點看不出來她已經頭痛欲裂,即將倒下:“世女怎么又回來了?”說著余光已經瞄見原本被她扔落的外褂拾掇的干凈,又蓋在了她身上。她柳眉一皺就想把衣裳再次褪下:“何必如此,妾身說的還不夠清楚嗎?”元笑輕易掙開她的手,不容置疑的把外衣按在阮白爾肩上,一臉嚴肅道:“我已知曉阮娘子厭倦我,但我也不能因這份厭倦,離開阮娘子。這衣裳還請阮娘子披著,本就是我的緣故害娘子落山,要是日后娘子有了傷寒之癥,元笑更難辭其咎。” 說著有些忐忑的看向阮白爾,可阮白爾恍若未聞,只當沒她。元笑難過的放開手,退了兩尺距離,平日里總是笑得像個小太陽但此刻眼里布滿慌亂和恐懼。只聽她苦笑一聲:“說來可笑,就算娘子厭我如斯……我還是對娘子生不起氣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