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噴漆，用圓圈線條噴出了一個平衡蹺蹺板的簡筆畫，底座三角形居中，上面是一條線段。旁邊的小伙伴湊過來，看著她在這個圖形外畫了一個愛心。

    “喲，是愛情呀。”小伙伴吹了下口哨。

    林乙：“也是抓不住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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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氣逐漸轉暖，林乙換上夏季襯衫的第一天，她在路邊等公交車時看見了顏零靈。她今天來拜訪的客戶在偏郊外的區(qū)域。甫一看見顏零靈從車上跳下來，她以為自己看錯了。

    顏零靈扎著高馬尾，身穿黑色T恤，頭戴標著米成哥姐搬運公司logo的鴨舌帽，拖著一輛小搬運車，她的身后跟著和她戴相同鴨舌帽的中年女人，是米大姐，當初是她和顏零靈還有云大哥一起幫自己搬的家。

    米大姐抱著一個大紙箱，四處張望。林乙連忙移動，將身子躲在公交車站牌后，腦袋前傾，視線跟上顏零靈，看著她拖著小搬運車走進旁邊的公寓。這片是梓城新建的區(qū)域，附近有很多面向年輕人的公寓。

    林乙沒有上公交車，她走到旁邊的一家小店，買了一瓶水，順便借老板門前的板凳坐會兒。

    板凳放在小店一側，坐在那里剛好能看見面包車，身體也能被放在門邊的大冰柜擋住。

    林乙一口一口喝水，她看見顏零靈拖著小搬運車來返了五次，有個小meimei從她搬第二趟時就跟在她身后，應該是搬家的主人。小meimei很健談，一直在和顏零靈說話，顏零靈笑得開心。

    顏零靈他們上車離開，林乙一口將瓶里剩的水喝完，她站起來，看著面包車從面前的公路上駛過，恰好手機收到了金融考試考試時間的提醒，考試時間在秋季。

    如果這次考試能通過，就去找顏零靈。林乙在心里想，至于是不是要復合再在一起，等到那時候看自己的心境。想到再次在一起，她有些泄氣。——她放不下顏零靈，更不想傷害她。

    林乙不知道，當她站起來看著面包車從公路上駛過時，車里的顏零靈也看見了她。

    很久未見的人突然出現(xiàn)，面包車快速駛向前方，顏零靈回頭，從后窗玻璃看著林乙越來越遠。她怎么在這里？她看見自己了嗎？這么遠的地方，要不要讓云大哥順路帶她回市中心。

    見顏零靈一直側身望著后窗，云大哥放慢速度，問她怎么了？

    顏零靈轉回身子，壓住過快的心跳，坐正：“沒事，好像看見了一個熟人，但應該是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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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再次去找顏零靈為目標后，林乙把心思繼續(xù)放在工作和準備考試上。大概是對目標的渴望，她覺得自己學習的效率提高了不少。前段時間跟的幾個潛在客戶慢慢確定了保單，等到夏天正式來臨那個月，她有了不少的收入。

    她將這些收入分批放好，久違地同幾位朋友聚餐。

    有朋友提到藍瀾，眾人都把目光放在林乙身上。林乙打哈哈：“你們看我干什么？”

    “藍瀾不是喜歡你嗎？”

    林乙輕嘖：“那是她開玩笑！”

    “可不像開玩笑。”朋友說，“去年春節(jié)前的聚會，你不是喝醉了嗎？我本來想帶你回我家的，她把你搶了過去，我都擔心那晚你兩發(fā)生什么。那時候你還有女朋友，真發(fā)生了什么，不好。”

    雖然沒有發(fā)生什么，但是藍瀾確實做了事兒。林乙在心里接道，嘴上卻說：“我們屬性相同啦，做不了什么。還有，雖然藍瀾這個人說話風格拉仇恨，但她人不壞。”

    朋友點頭：“她現(xiàn)在的女朋友挺漂亮，我上次見到了。和林乙的風格有點像。”

    眾人又看向林乙。林乙將杯里最后一口酒喝下，無奈笑：“我這種風格的人在全梓城一抓一大把。不過，現(xiàn)在想想，當初和藍瀾走得太近也算是傷害了別人。”

    一群損友聽她說傷害了別人，瞬間來了興趣，讓她細說。

    沒辦法，林乙將藍瀾做的事情簡單提了一下，有兩位朋友責怪林乙應該和顏零靈解釋，還有一位朋友感嘆顏零靈真好，相信林乙，不抓著戀人問。

    “我家靈靈當然好了。”酒意上頭，林乙雖然沒醉，很直接地將心里的想法說出來。

    朋友們紛紛嫌棄她，七嘴八舌：“可你還是分手了”，“你家靈靈，分手的靈靈可不是你家的了”。

    林乙瞇眼笑著接受朋友們的所有調(diào)侃。談過幾次戀愛，這還是第一次，在分手后面對朋友們的調(diào)侃，她心里有滿足感，大概是顏零靈給的幸福感太厚了，即使分手也依然存在。

    聚會準備了三個轉場。從酒吧離開后，一群人往大排檔去，準備吃點小夜宵。常去的大排檔離得很遠，幾人招了兩輛出租車往那邊去，車子行駛在路上，坐在身邊朋友有些醉了，拼命往林乙懷里鉆，包里的手機來電音恰好響起，林乙一邊扶住朋友，一邊掏手機。

    手機上顯示冉銘兩個字。

    冉銘從沒有給林乙打過電話。林乙一臉疑惑，讓坐在朋友另一側的人扶住朋友，接起電話。

    電話里，冉銘在喘氣，似乎剛跑了一段距離，他的聲音很急：“林乙，靈子出事了。”

    林乙腦子轟響，聲音抬高：“什么？”

    “靈子出事了，現(xiàn)在在醫(yī)院。”

    林乙靜默兩秒，抬手狠狠拍了拍司機師傅的座位椅，著急得話里帶上了哭腔：“師傅，轉頭，去醫(yī)院，快，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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