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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中第一次有人這么形容我,我該說謝謝嗎。“第一次聽到有人這么形容我。” “咦,是這樣嗎?” “嗯。我能問問太宰先生為什么來到這座城市嗎?” “為了實踐我和友人們的約定。不過,綾小路小姐怎么確定我原來不在這座城市呢?我只是換了個小區而已。” “你并不像這里的人。” 這里是東京。是繁華之地,欲/望之都,每天有不計其數的人在這片土地上為躋身上流社會而頭破血流,也有同樣多的人在這片土地上燃盡自己價值而傳播真善美。 太宰治則不一樣。他身上既有銘刻在骨血里的矜持,也有被社會磨礪的精明與游刃有余。我想,他應該是在一個秀美的小城市里,作為當地的名門望族長大,接著有意或無意地流落到一個既有大都市的冷酷,又有海濱城市的溫暖颯爽的地方,在那待了四五年,才來到東京。 “綾小路小姐覺得這里的人該是什么樣的?” “都是一個樣。不止這里,所有的人都是。” “是呢,人都是一樣的。”太宰治的笑意好像變淡了,“但即使是這樣,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完全對人類失望。”* 【繃帶與我不可分割】:我好像無論如何都不能完全對人類失望。 【我】:我…我大概也是的。 【我】:啊,我有種這句話會排上大用場的感覺。如果將來有機會見面的話,就把這段對話當做暗號吧? “我大概也是的。”我說。 我們對視著,一個人面無表情,一個人笑意虛假,一時間都沒有再動作。 我數到第三秒的時候就開口了,“所以,這應該算綁帶君主動承認身份了。” “雖然是我贏了賭約,但是總覺得被坑了。”太宰治鼓起嘴巴。 我想直接問他要提什么要求,但又覺得這樣顯得我太主動,就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說。 “我和空格小姐本來就稱的上朋友,那么,我提出的要求是,讓我們成為可以互相串門,一起吃飯打游戲的密——友吧!” “…行。” 好的,我的第二道保險栓上鉤了。 07 聽 下午。 “綾小路,你覺得岸谷君這個人怎么樣?”朝倉低著頭小聲問我。 我暗嘆了一聲岸谷清司的異能力真好用,之前他對我展開追求的時候,朝倉從來都是對他采取回避的態度。現在記憶消除后她馬上來找我征求意見了。 “他人挺好的。” “嗯…還有呢?” “長得帥,也很有才啊。”我回憶著岸谷清司在我腦海里的形象說道。 我想起他的時候,沒有心跳加速,也沒有什么特殊的情感。 朝倉奈奈嘆了口氣,“岸谷君的生日快到了,你說這樣完美的人,會缺什么東西嗎?” 缺一個不會愛上他的人。我在心里補充。 “朝倉不是有很多新奇的想法嗎,從里面選一個就好。” “你說的有點道理…我想想看。”她說。 “啊,對了,也許可以從有關童年的話題入手。” “童年?岸谷君的童年…應該很幸福才對。”朝倉不解。 “你不覺得他有時溫柔到沒有棱角了么?要么他的童年很缺愛,要么就是他曾經被愛傷害過。”我循循善誘。 而且他是性單戀,應該是成長在一個對于感情非常極端的環境下,才會產生這種性取向。 “是嗎?我從來沒這么想過。那這么一對比,我感覺我的童年還不錯。綾小路你呢?我記得你和我說過一直很感謝撫養你的好心人。” 我在朝倉說到【我感覺我的童年還不錯】時,將太宰治中午放在我身上的竊聽器上面的布掀開, “嗯,我的童年…也不錯。” 我剛才一直用布蓋住了竊聽器,因為我不希望太宰治注意到岸谷清司這個人。不是不相信岸谷,是怕過于聰明的太宰治接近他,并且套他的話。 但是我要是在換下這身衣服前都遮住竊聽器,太宰治肯定更會起疑。 目前我給他的印象應該還是【外表冷漠內心敏感的普通少女】,今天我誘導他說出暗號,并且故意輸給他,可能已經讓他起了疑心。我這層馬甲被扒掉不要緊,但關鍵是馬甲被扒掉后,他會不會從我的真實性格中看出我的過去。 因此我拿出了竊聽器,讓太宰治聽到我和朝倉關于童年的對話。 不要小看【綁帶與我不可分割】的洞察力,這點我在和他兩個多月的網絡交流中深有體會。 但此時我才意識到,利用他的社交型人格和表演型人格來尋求靈感這個做法冒著比我想象的還要大的風險。 所以,請你一定要對得起我對你的付出,太宰君。 作者有話要說: *波洛領帶:佩戴者通常為社交場合里帶動氣氛的人。 *我無論如何…:出自《人間失格》 第4章 第四章 08 樂 通常情況下,只要是見過太宰治幾面的人,都會認為這個青年多智近妖,料事如神。 但說實話,三個月前的他從沒想過自己會來到東京。 那天,他和往常一樣結束了港口Mafia的任務,一個人躺在辦公室內的床上。 玩了一會I wanna go,通了幾關后又覺得很沒勁,無聊——無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