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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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同? 什么樣的不同才需要這樣鄭重其事地特意到他面前來說明? 這背后的意思太過可怕,年輕的天子幾乎不敢去細想。 現(xiàn)在又正是風(fēng)雨飄搖之際,若是...... 陛下! 宮人尖銳的聲音伴著慌亂的腳步在殿內(nèi)響起,他有些茫然的看著向他奔過來的那些宮人們。 身下是光滑而冰冷的地板,年輕的天子喝退了想要將他扶起的宮人們,朕沒有事! 他盯著這些惶恐的宮人們,剛剛殿中可有人來過嗎? 雖然奇怪天子為什么會問這樣的問題,但是宮人們還是如實回道:回陛下,并無人來過殿內(nèi)。 在他們的印象里,宮殿之內(nèi)從頭到尾就只有陛下一個人而已,之后后來不知怎么的,陛下站起來晃了一下就摔倒了。 而聽到答案的天子總算是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沒有其他人知道就好。 ...... 云墨的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至少表面看上去是這樣。 第二天的時候,云墨就已經(jīng)又和往常一樣了,仍然對著陵塬嘻嘻哈哈的,照舊在看著陵塬喝下湯藥之后遞過去一枚蜜餞,然后便雙手撐在石桌商,托著下巴看向陵塬。 陵塬哥哥。 嗯? 在你的那個夢里,我是不是和別人在一起了?云墨昨天晚上突然想到了這個可能性,然后又是整晚沒合眼,干脆坐在屋頂看了一晚上的月亮。 他之前從來沒有想到這個問題,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畢竟怎么可能呢? 自己怎么可能會和別人在一起呢? 但是一旦想到這個問題之后,云墨突然就覺得陵塬的種種表現(xiàn)就能解釋得通了。 是不是因為見到了那個夢中的自己最后是和別人走到了一起,所以陵塬才會在一開始突然要退掉和自己的婚約,然后又說那么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 所以才會想要避免自己和他的過分親近。 所以才會一次一次的拒絕自己的靠近。 越想云墨覺得自己越是發(fā)現(xiàn)了真相。 陵塬聽到云墨的話后有些驚訝的看著他,怎么會想到這個? 雖然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 陵塬不太愿意去說這個話題,因為他現(xiàn)在總是下意識地去回避有關(guān)于那個人的記憶懷著一種連自己也搞不清楚的心態(tài)。 那你告訴我到底有沒有這件事?云墨不依不饒地追問著。 陵塬看向云墨,兩人的目光碰在一起,只是并沒有火花,也沒有曖昧。 有。 在說出這個字之后,陵塬覺得自己心中好像一下子輕松了不少,然后他便看到原本還目光灼灼的云墨突然就愣了一下。 這要是換成別的,陵塬可能就會笑了,但是現(xiàn)在他實在是笑不出來,所以陵塬只是看著云墨,繼續(xù)說了下去。 他,很喜歡你。 明明當(dāng)年看到的時候并沒有什么感覺,甚至還為云墨感到高興,畢竟總算是找到這樣一個體貼的伴侶了。 但是現(xiàn)在回想起來的時候,陵塬卻覺得記憶中的場景變得十分刺眼,連帶著讓他看向云墨的目光都發(fā)生了一些變化。 你也挺喜歡他的。 聽到這句話后,云墨下意識就反駁道:這不可能! 陵塬垂下眼眸,輕輕扯了扯嘴角,有些諷刺道:怎么不可能呢? 我是喜歡你的呀!怎么可能去喜歡別人呢?!云墨有些著急的解釋道。 雖然猜測自己是不是在那個夢里和別人在一起了,但是這種自己猜測和聽到陵塬親口確認(rèn)的感覺是絕然不同的! 更何況陵塬還說自己喜歡上了別人?! 云墨急得跳腳,自己在陵塬夢中到底都做了什么啊?!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我會比較忙......沒辦法,飯還是要恰的。我盡量快點寫,就不亂保證了,免得打臉。 第46章 隨著時間的推移, 外界的亂世之象越發(fā)明顯。 各地妖魔肆虐,無人管束。 而各種亂像之下,一種寂敗荒涼的氣息從大地深處悄然蔓延開來。 與此同時, 一些修士敏銳地察覺到一件事天地間的靈氣減少了。 和這件事情比起來, 其他所有的事情都變得無關(guān)緊要。 靈氣! 這是修士之所以區(qū)別于普通人的根本所在! 靈氣持續(xù)減少意味著什么? 凡是意識到這一點的修士無不感到心中發(fā)寒。 做過高高在上的仙人, 誰又能忍受變回要經(jīng)歷生老病死之苦的凡人呢? 而之前幾大宗門遣散弟子,瘋狂收斂各種修煉資源的事情也得到了解釋。 他們肯定早就發(fā)現(xiàn)了異常, 預(yù)料到了這場天地之變! 這片天地將變得不適合修士生存, 而唯一的辦法, 就是脫離這里, 飛升上界。 可飛升哪里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那幾個人, 是準(zhǔn)備放棄其他修士,集整個修真界之力,最后賭一把了。 這場天地異變來的是如此迅速而明顯。 能感受到的靈氣幾乎每天都變得更加稀薄。便是再遲鈍的修士也意識到這次事情的嚴(yán)重性。 而這些在普通人眼中無所不能的修士們, 在對上天地的時候,和螻蟻并無什么不同。 無法改變, 無法對抗。 整個修真界都仿佛籠罩在了一片絕望之中。 而陵塬和云墨兩人自然也感受到了天地之間的變化。 陵塬更是尤為震驚。 他感受著這一日少過一日的靈力,消散的速度比起前世快了幾乎十倍不止! 他問云墨, 你可有什么不適嗎? 云墨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眉心,有些猶豫道:我最近體內(nèi)靈力有些躁動, 感覺像是......又要突破了。 陵塬的神色便又更凝重了幾分。 云墨體內(nèi)的九陽焱火本就是天地所生的靈物,對于這般天地大變最為敏感。 它或許是在以這種方式催促云墨離開這里。 云墨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心中突然恐慌了起來, 那你怎么辦? 既然此方天地已經(jīng)不適合修煉,那陵塬怎么辦? 不用擔(dān)心, 陵塬安撫地看了云墨一眼,你也知道我從修煉開始就和常人有些不同, 這次異變似乎對我也并沒有產(chǎn)生太大的影響。 陵塬說這些話的時候氣息平穩(wěn),體內(nèi)靈力充沛,以云墨比他高了幾個大境界的修為也沒有看出什么異常。 這讓云墨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 陵塬拿出一顆東珠,還記得這個嗎? 云墨很快便想了起來,這是花神冠上的那顆珠子! 對,這便是當(dāng)年你我在芙蓉城得到的那顆東珠,陵塬看著這光潤無暇的珠子,目光有些深遠,它還是開啟登天梯的鑰匙之一。 登天梯?那不是傳說嗎? 陵塬將珠子收了起來,輕輕搖了搖頭,登天梯并不是傳說,只是長久以來未曾在世間顯現(xiàn),故而很少有人相信這座可以通往上界的登天之梯是真實存在的了。 他看向云墨,像是終于下定了什么決心,剩下的幾枚鑰匙,我知道它們在什么地方。 ...... 這是他們離開那處山谷的第二日。 云墨一路上有些沉默。 他第一次出來的時候外面還是太平盛世,如今卻變成這般模樣,兩相對比之下,難免有些觸目驚心。 還是陵塬開解道:天地萬物有陰有陽,有盛有衰。如今出問題的更是此方天地本身,遠非人力所可以改變的,這是九蒼界自己的劫難。 云墨道:這些我都知道。只是看到那些一夕之間變得狀若瘋魔的修士,他心中難免又開始為陵塬擔(dān)心起來。 沉默半晌,云墨握緊陵塬的手,我們一定可以開啟登天梯的,對嗎? 陵塬總算知道云墨到底在擔(dān)心什么了,心中一時有些復(fù)雜。 一定可以的。 之前他和云墨之間雖然挑明了心意,但是陵塬對于他和云墨之間的未來卻越發(fā)有些不安和擔(dān)憂。 其實說起來真是毫無緣由,云墨對他的心意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對于云墨也并非是無動于衷。 就算日后云墨飛升上界,他也可以開啟登天梯一同前去。 至少目前為止,他們之間完全沒有什么可以造成阻礙的隔閡。 所以究竟是為什么呢? 為什么在這段感情剛開始的時候,自己就已經(jīng)有了這樣悲觀的預(yù)料呢? 心中轉(zhuǎn)過無數(shù)的念頭,然而陵塬面上卻帶著一點清淺的笑意,沒有讓云墨發(fā)覺出半分異樣來。 甚至在陵塬的安撫下,云墨之前的擔(dān)憂也消散了許多。 陵塬哥哥,等到了上界,找到我父母之后,我們就結(jié)為道侶好不好? 陵塬愣了一下。 道侶嗎? 而云墨在問出那句話后也一下子緊張起來,提著一顆心等著陵塬的回答。 其實他們,本來就該結(jié)為道侶的啊。 至于那什么夢境,什么上輩子,反正云墨是一點也不信。 他只會和陵塬一人結(jié)為道侶,絕不可能有第二人。 陵塬垂著眸子,感受到握著自己的那只手傳來的微微汗意。 其實和云墨結(jié)為道侶沒什么不好的。 更何況就像是云墨說的,他們本就該是道侶,這是自小就已經(jīng)定下來的事情。 陵塬只是怕...... 好。 陵塬聽到自己說道:等到了上界,我們便正式結(jié)為道侶。 就這樣吧。 陵塬心想,自己想那么多作什么呢? 何必為了那些虛無縹緲,連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感覺去影響當(dāng)下呢? 至少現(xiàn)在,他對和云墨結(jié)為道侶這件事情并不排斥,甚至還有幾分歡喜。 這就夠了。 至于以后怎么樣,便以后再說吧。 得到陵塬肯定的答復(fù)后,云墨嘴角便忍不住翹了翹,一直提著的那顆心也終于落了下來。 眼角眉梢都透著一股喜悅。 等再看陵塬時只覺得心中的喜愛之情幾乎要滿溢出來。 他原本牽著陵塬的手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現(xiàn)在卻只覺得不夠。 他想將陵塬抱在懷里,揉在骨中。 他想親吻陵塬的眉眼,親吻陵塬的每一處。 他想起很久之前的那個夜晚。 云墨只覺自己的心思前所未有的明朗大膽起來。 他想占有。 于是陵塬突然就覺得額頭一熱,還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便整個人都被云墨攬在懷中。 云墨現(xiàn)在已經(jīng)要比陵塬高出一些了,已經(jīng)褪去稚氣的面容讓陵塬清楚的知道當(dāng)初的那個少年已經(jīng)長大了。 兩人額頭相抵,陵塬可以感受到云墨明顯有些急促而灼熱的呼吸。 兩個人都沒有動。 還是云墨先開了口,聲音略微有些低啞,陵塬,我好高興。 你能答應(yīng)我,我真的好高興。 從來沒有這樣高興過。 像是心底的某一處突然被填滿了,連帶著整個世界看起來都要可愛幾分。 陵塬不知道這時候該說什么,只是看著云墨高興的模樣,眼底也軟了幾分。 嗯。 云墨突然就有些后悔了,他不想等到上界,他想現(xiàn)在就和陵塬結(jié)成道侶。 他想將陵塬牢牢綁在身邊,再也不會分開。 然而云墨也知道自己的這個想法就算說出來陵塬也不會同意,何況陵塬好不容易答應(yīng)他,他也不想再多生事端,免得讓陵塬不高興了。 云墨看著陵塬的眉眼,只覺得怎么都看不夠。 我們快點把剩下的鑰匙找到,然后快點去上界好不好? 陵塬笑著看了云墨一眼,哪里猜不到云墨的那點小心思。 難得打趣道:地點我都告訴你了,能多久找到就要看你本事如何了。 云墨鮮少看到陵塬這般有些活潑靈動的一面。 陵塬比他大上幾歲,在他面前便也都是如兄如長,一直都是冷靜而沉穩(wěn)的。 如今看到陵塬與之前不同的一面,云墨心中更多了幾分真實的感覺。 如果說陵塬之前便是天上的月亮,那么現(xiàn)在這輪明月終于將它的光輝照向他了。 而自己離這輪月亮,又更近了一些。 快了。 云墨在心中對自己說道。 這輪月亮只能是我的,也只會是我的。 再等等,再等等。 我很快就可以摘下它了。 想到此處,云墨的眸色更深了幾分,等到了上界...... 他松開了陵塬,將兩人的距離稍微拉開一些。 距離太近,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 會嚇到陵塬的。 云墨絕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可說是離得遠一些,也不過是恢復(fù)之前并肩走著的距離而已。 那只握著陵塬的手更是不曾松開過。 這已經(jīng)是云墨極力克制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恨不得把陵塬揣在身上,捧在手里,一時一刻都不要分開的好。 云墨不知道其他戀人之間相處是個什么模樣,更不知道什么就算是夫妻也該給彼此私人空間這樣的話。 他只知道自己喜歡陵塬。 非常非常喜歡。 這種喜歡從年幼之時就已經(jīng)開始了,如今更是變得越發(fā)濃烈。 他可以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他。 而同樣的,他也想得到陵塬的一切。 他想要毫無保留的與陵塬分享他們的全部。 以后的十年、百年、千年,他都想和陵塬一起度過。 他們會休戚與共,榮辱同享。 他們會是這世上最親密之人。 他們會是道侶。 作者有話要說: 沒錯,我詐尸了。 第4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