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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聞言臉色變得更白,“殿下還不曾給蘇錦名分,郡主莫要胡說。” 風縷放下了杯子,“真搞不懂,諾諾為何要求父親和皇舅母放過你,你知道當時我父親抄你家時,諾諾做了什么嗎?” 她看著沉默的蘇錦,冷笑著:“堂堂的太女低聲下氣去求情,還差點就跪了,我父親沒答應,之后他就被貶了再也踏入試圖。” 那個時候尚允諾才多大啊,就敢耍這種心機真是讓人小瞧了。 風縷并不是太怨恨尚允諾,若徽國本就很少有男子為官,她父親樂得清閑 ,之后入贅的母親病逝,風家全部都由父親支撐,不參合朝中大事個更好。 比起沉穩的尚允鳳,她還是喜歡和大智若愚的尚允諾玩,除了不把這位大殿下惹毛,其實這個人很好相處,只需要一眼就能看清楚對方想什么,不用處處防備。 蘇錦萬萬沒想到還有這個事,他以為尚允諾就是動動嘴皮子,以女帝寵愛她的程度自是會答應,誰知她真的把他當過自己人。 難怪她會失望。 他低著頭看見身上的衣服和尚允諾用的是同款,好像那個人從未薄待過他,可惜現在一切都已經晚了。 蘇錦淡淡道:“郡主前幾日來從園就沒有通知殿下,如今打算住多久?還是……老爺有何吩咐?” 都已經被揭穿了,那就直接單刀直入會更好些。 風縷收起了玩笑的模樣, “本郡主的事不勞你cao心。” 兩人正用眼神交鋒,聽到有人說尚允諾回來了,才裝作互不認識的樣子,笑容滿面地看著對方走來 。 屋里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風縷很熱情地摟著尚允諾去別處,但人卻沒有跟著一起行動,“表姐,你這是要和姐夫冷戰多久?” 那天看到風縷沒來從園,她還以為至少能輕松幾天,沒想到這個時候出現,估計是覺得這里不夠熱鬧,要么就是風家打算行動。讓表姐打探動靜。 尚允諾不會忘記當初風家如何幫助尚允鳳取代自己,也不會忘記風縷曾經的仁慈,所以一直都盡量地保持距離。 風縷看著她回避地抽回手,笑道:“現在外面的人都說我夫管嚴,我要證明給她們看,我沒有那么慫!不就是你受傷沒有來看你,還在生氣?” 刺客的事還沒查清楚,風縷不好透露是誰做的,風家確實很支持尚允鳳,但這個和她本人沒啥關系,她不想跟著被遷怒。 尚允諾耐著心回答:“你想到哪里去了?你想住就留下來,之后讓蘇錦招待你,我這幾天很忙,你隨意活動吧。” 風縷不信,“除了做準母親,還有別的值得你忙?” 她怎么感覺尚允諾好像在疏遠自己,要是因為鳳后和八表妹,那真的是愛莫能助了,這兩個也不是誰能得罪的起的。 尚允諾抿著嘴角,聲音聽不出喜怒:“汪嬤嬤去世了,我想冷靜幾天。” 說完,她留下愕然的蘇錦和風縷,獨自回房間悶聲哭泣著,不想被任何人打擾,也不是很想接受已成事實的定局。 風縷轉頭看著蘇錦 ,“你做的手腳?” 他淡然地回復:“不在命令范圍的事,蘇錦不會做。” 汪嬤嬤好歹是德高望重的宮人,就連女帝都得禮讓三分,何況是尚允諾被對方撫養長大,可想而知會有多難過。 另一邊。 施故躲在某處看著汪嬤嬤和尚卓去了地府,發現汪凃還在那發呆,并未立刻出現,今天的一切看起來很平常,卻讓她感受到了有別的力量參與。 “你是松鼠嗎,總是躲在樹上找到好果子吃了嗎?” “吃到了很多苦果子,我就是想看看你們究竟有幾張面孔。” 她還是懶洋洋的躺在樹枝上,老汪肯定在這里等著她,要不然是不會浪費這些時間,剛才也不可能叮囑汪嬤嬤那么多。 汪凃飛上來,臉孔在年輕和老年自由切換,“我們這種上了歲數的老家伙,可不得精通川劇變臉。” 施故嫌棄地坐在樹的另一邊,“我剛才都聽到了,已經安排好汪晴投胎,尚卓是不是要沒了?” 從尚卓帶走汪嬤嬤離開始,她就察覺到了她們的靈魂強弱的不同,所以沒敢告訴尚允諾怕對方多想。 “在你眼里,地府都是什么?” “類似周扒皮的存在。” 施故就沒有想過給汪凃顏面,若不是不放心汪嬤嬤,她豈會這個時候選擇多管閑事,還不是想確保 小公舉那邊避免被影響。 汪凃始終保持著微笑,“是我們汪家連累了小晴,來世她們還會相遇,還相不相愛就不知道了,我可以保證,這次沒有中間商差價。” 說白了,汪家不是什么名門望族,也不是所謂的正義門派,只不過是汪凃堅持了自己的路,立下了那些規矩,如今成了后人的累贅。 施故不可置信地瞅著已經變得透明的汪凃,“你不要以為換了皮膚,我就不敢把你怎樣了,老夏的事當真沒有轉機?那些粉身碎骨,靈魂切割成拼圖的都能開掛復活,為何她就不行?” 不把這件事弄清楚,以后誰還敢跟著主辦方混。 汪凃知道她好奇心過剩,“你不如好好想想你自己的事,她為何如此,你我心里早有答案,我現在已經明白了,有些事是強求不得,我那么希望阻止那個人輪回,卻忘了她更喜歡紅塵俗世的多樣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