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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故這些話把汪凃說的沒法回擊,他們確實是帶著別的目的過來,本來以為小騙子不會識破,看來是自己小瞧了對方。 葉否冷淡道:“我從來都沒有讓夏北暖為我做那些,你也不必每句話都要針對我,如今這一切的改變都不是我想要的,我這條命你想要就拿去。欠她的人情,我寧可死。” 她說的就好像很后悔認識夏北暖,又似乎在擺脫對方帶來的影響,但其實她很清楚夏北暖沒有惡意,是自己不愿面對罷了。 施故為夏北暖感到一絲寒心,她回想著夏北暖當時的語氣,重復那句話,“現在說這些,已經……沒那么重要了。” 這幾個字要花費多少力氣,才能做到表面上的釋然,恐怕只有老夏自己知道。 汪凃見施故如此固執,干脆諷刺她,“你這樣幫她,是想給你自己留一條后路,還是你覺得你預見了自己的未來?” 施故把那泛著流光的東西拿出來,“都很想要這個是嗎?” 在汪凃伸手過來搶的時候,施故用力捏碎了東西只剩下一片粉末,最后被外面的風吹散。 她無視了汪凃不可置信的眼神,“老夏是我的朋友,沒人為她的死難過,至少我還會虛情假意緬懷一下。她的東西,她的命都該歸還于天。” 汪凃大聲喊著:“你真的瘋了!你知不知道那個人對我有多重要?!” 說完,他就后悔自己失言,這樣說確實是有些不厚道。 施故做了個送客的手勢,“你的人是人,別人就是卑賤如塵埃?不對,即便是塵埃在沉淀之后也有存在感,那你們憑什么這樣對夏北暖?!難道就因為是半神就要被歧視和利用?!” 汪凃和葉否都沒有想到她這么生氣,正想著離開,卻看到門開了,門外的人冷眼看著他們,“又帶了些奇怪的人,你當本宮的從園是什么?” ☆、捉蟲 汪凃和葉否記者來找施故要東西就沒有隱身,沒想到就這么和尚允諾打了照面,心里都覺得尷尬,畢竟這個時候他們要面對的不是悲情女配,而是汪凃沒辦法過自己那一關,否則就不會過來找施故。 如今,夏北暖的東西已經被毀了,要想繼續搶救那個人怕是難上加難。 施故難得沒有嬉皮笑臉地去掩飾,她很嚴肅地把汪凃和尚允諾隔離開,“這是我的私事,等我解決了,你想聽哪個版本都可以。” 尚允諾打量著汪凃,想到自己年幼時看過汪家歷代傳人的畫像,大致猜到了怎么回事,“想必這位就是汪凃道長,你們和施故惱什么,本宮是管不到,但我也很想知道,讓我重生的目的是為了完成任務嗎?” 她剛才聽的內容不多,卻也知道汪凃和葉否出現在這里不是偶然,或許施故真的在為某個人難過,又或者她和其他人不過是棋子。 尚允諾的心情很平靜,在經歷生死之后,所遇到的都沒有生和死重要,可是她又覺得施故的悲傷很可疑,像是在同情誰,又像是因為某些事感到憤怒,她不過就是好奇而已。 施故這些年究竟經歷了什么呢? 葉否看了眼不打算離開的汪凃,“那你暗算如何收場?” 汪凃卻讓她先等著,再對尚允諾客套道:“大殿下過獎了,您的事不歸我們管,今天不過就是老友重逢,不會耽誤你們太多的時間。” 他又對施故說:“或許我是出于私心才來找你,希望你以后不會為了這個后悔。” 施故早就習慣了他的故作高深,淡淡地說著:“好啊,我等著,等著你們這些滿口和平主義的人,究竟要殺多少才會擁有所謂的和平。” 明知道她實在誤會,汪凃還是沒有任何解釋,只說:“罷了,一切隨緣。夏北暖沒你想的那么偉大,你自己不也是沾滿了諸多鮮血?” 早些年的時候,施故確實是個讓人聞風喪膽的殺神,那會就像是爭天地之主的魔頭,不曾擁有任何姓名,之后就被那些可以稱為主角的人給滅了。 施故想起這件事心情是復雜的,“我早說了,我不是一個及格的女主角。” 她原先不過就是個普通人而已,一個連話都不說的小娃娃,如果不是為了活下去,又怎會去抱謝煙辭的大腿? 若是沒有師尊,或許她不會茍活到現在。 然而她現在真的是在活著嗎? 施故的心里很疑惑,好像在靈情門的時候才是真實的。 或者,如今更像是行尸走rou般執行任務,不知何年何月才會有自由。 汪凃終究還是沉默地帶著葉否走了,他想自己確實不能參與這些過往的恩怨,修仙101往年都會有很多遺憾和慘案發生,他越是不想被影響,可又如何真能不被影響。 葉否在臨走之前問道:“夏北暖真的覺得一切不重要了嗎?” 施故反問:“你問這個有何意義?人家對你好和壞都是錯,既然這樣,又何必繼續困擾?” 葉否垂眸沒再繼續問,不是沒有被感動過,只是她選擇了不信而已,就像施故所言,一切都已經來不及。 等到他們都走了,施故再把地上的粉末清掃干凈,就沒有打算和尚允諾說別的,與其說害怕和夏北暖落得一樣的結局,她更怕靈情門已經不在了。 土鬼王那天提到了師尊和辛醫仙,可能在她死后真的發生了不得了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