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不胖多
她現(xiàn)在的生活只有祝夢之和工作,以往那些穿梭世界完成任務的記憶仿佛就像一場夢。在她說出一千兩百天這個數(shù)字時,阮綠棠才猛地清醒過來,她在這里沉溺了太久。她從祝夢之的貼身助理到祝家掌權(quán)人,祝夢之也從祝家大小姐到餐廳服務員,現(xiàn)在又換了份工作,成了朝九晚五的白領。 記憶一回溯,就再也無法封存。阮綠棠靜靜站了兩分鐘,把系統(tǒng)重新放了出來。 宿主!系統(tǒng)怒氣沖沖地喊了一聲,又想起自己被屏蔽長達三年的悲痛教訓,語調(diào)立馬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小心翼翼地說道,這個世界的任務早就完成了,我們可以離開了。 嗯。 祝夢之刷完了牙,又開始擠洗面奶,抽空問了句:問這個干嘛? 有份禮物要送給你。阮綠棠回過神,語氣神秘地回道。 不會是求婚戒指吧?祝夢之臉上的泡沫都沒沖干凈,就震驚地抬起頭,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阮綠棠愣了愣:不是你想要的話,我現(xiàn)在 誰誰誰要啊!祝夢之把臉又轉(zhuǎn)了回去,幸好你沒準備戒指,我才不想這么早結(jié)婚呢,一個人多好啊自由自在的。你不許求婚,聽到?jīng)]有! 開頭兩句話還帶著掩藏不住的尷尬,越到后她音量越大,兇巴巴的虛張聲勢。 阮綠棠忍俊不禁,憋著笑說了:對不起,不是戒指,是別的禮物。 鬧了這么一個笑話,祝夢之整個人都蔫巴了,對阮綠棠的禮物提不起一絲興趣。 但饒是如此,等阮綠棠真把那份禮物送到她面前,祝夢之還是被狠狠地震撼了。 那是一份股權(quán)轉(zhuǎn)讓協(xié)議,上面寫著阮綠棠自愿將所持有的公司股份全部轉(zhuǎn)讓給祝夢之,祝夢之成為公司最大股東,全盤掌管祝氏集團。 這祝夢之的手微微顫抖,瞠目結(jié)舌地看向阮綠棠。 阮綠棠問她:用了三年時間打磨的禮物,你還喜歡嗎? 你瘋了?祝夢之低吼道,這是你的家產(chǎn),你怎么能這么隨意,這又不是過家家,我什么都不懂,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阮綠棠輕描淡寫地說:你聘請我當總經(jīng)理吧,我懂就好了。 你祝夢之被她的邏輯打敗,久久說不出話來。 恰好叮鈴鈴的電話鈴聲打斷了她們。 阮綠棠接起電話,劈頭蓋臉迎來一通謾罵:網(wǎng)上的新聞是怎么回事,為什么說公司高層大換血,那個賤人的種怎么就成了控股股東?! 你看到了?不同于祝高義的火冒三丈,阮綠棠的語氣輕飄飄的,爸,不是您說想看看我的omega嗎? 祝高義的聲音頓了兩秒,帶著不可置信地說: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阮綠棠打開電腦,快速地瀏覽了遍新聞,對了,新聞上說的都是真的,我把股權(quán)轉(zhuǎn)讓給小夢了。公司現(xiàn)在是她的了。 祝高義咬牙切齒的,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合適的詞語罵她:你瘋了!你,你這個 阮綠棠起身走到陽臺,關上了玻璃門,才繼續(xù)說:我只是物歸原主而已,即使你不承認,事實終究是事實。你早年靠著周家的資助起家,周佩琴沒了利用價值,你就將她一腳踹出。我現(xiàn)在不過是把你用周家根基打拼出來的事業(yè)歸還給周家的后人。 看在小夢懵懵懂懂叫了你二十幾年爸爸的份上,你也該把她的東西還回去了。 祝高義被她氣得說不出話,喘著粗氣罵道:我怎么養(yǎng)了你這么個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狼! 那還不是您教的好,說實話,我還要感謝您遺傳給我的經(jīng)商頭腦,不然整件事也不會這樣順利。阮綠棠真心實意地說道,爸爸,謝謝您。 她全程沒罵一個臟字,情緒平和地將祝高義氣到高血壓,在祝高義被氣死之前,阮綠棠善良地掛斷了電話。 考慮好了嗎,要不要聘請我,boss?阮綠棠走到祝夢之身邊,掛起純良無害的笑容,問道。 祝夢之眉頭緊蹙,還沒從巨大的沖擊中反過勁來:你有病嗎,不要胡鬧了! 阮綠棠理直氣壯:已經(jīng)生效了,誰讓你當時看也不看就簽了名。 祝夢之沒話說了,阮綠棠確實說過要她看什么責任書,她以為只是無關緊要的協(xié)議,偷了個懶直接簽了字。 誰想到會是這種東西! 再轉(zhuǎn)回去! 這又不是過家家,說轉(zhuǎn)就轉(zhuǎn)。阮綠棠用祝夢之的話懟了回去,要經(jīng)過各種流程,很麻煩的,而且轉(zhuǎn)讓費 歷經(jīng)貧寒的祝夢之看著那串數(shù)不清的零,胃都抽搐著疼,她咬著嘴唇生了會兒悶氣,立馬端出了資本家的架勢:總經(jīng)理還不去工作! 總經(jīng)理還不想工作,總經(jīng)理幫老板管了這么久公司,老板要先給點報酬。 阮綠棠的意識從這具軀殼中離開,看著打打鬧鬧笑作一團的兩人,對著系統(tǒng)淡淡開口:走吧,去下一個世界。 這個世界的她和祝夢之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但這不是阮綠棠的結(jié)局。 她要在無盡的時間海里漂流,過盡種種人生,她的旅程永不停歇。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寫到完結(jié)了,給自己撒個花~ 結(jié)局糾結(jié)了很久,切片啊,在最后一個世界定居啊之類的,猶豫了一個多月最后還是決定讓小阮繼續(xù)她的旅程。 因為對我來說連白月,阮南風,湮星,姜琦南,時雨露,向小樓,祝夢之是七個截然不同的女孩,我想象不到她們要怎么融合,也無法讓小阮去做選擇。 小阮在我心里一直是一個很自由的人,結(jié)局就讓她繼續(xù)自由下去。 如果讓你們失望了,在此一并道歉。 明天開始更新番外,沒有人點梗的話,我就自由發(fā)揮了。 感謝肥宅懶魚lsp的地雷~ 感謝日常給我灌溉營養(yǎng)液的退 25瓶;肥宅懶魚 10瓶營養(yǎng)液,還有51907598的6瓶營養(yǎng)液~ 第119章 番外 阮南風 可能是多虧了阮綠棠送的全套五三, 阮南風高考發(fā)揮的超出以往水平,甚至比一本線還多了三十分,都快趕上阮綠棠的高考成績了。 饒是爸爸阮建國平時再不關心家里人, 聽到她的成績也高興地不得了, 請同事狠狠搓了一頓,炫耀了好久。 飯桌上觥籌交錯,阮建國和同事都是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 非慫恿著祝賀對象阮南風喝一杯。美名其曰她長大了,也該練練酒量了。 阮綠棠對此并不意外, 三年前她高考成績出來時,也被吵著敬了杯酒。 她性格隨和, 也可以說是對什么都不在意,大人們起哄要喝酒, 她也就喝了。 不過看著阮南風越來越差的臉色,阮綠棠完全有理由懷疑這杯酒灌下去之前,飯桌上會先發(fā)生一場血案。 她主動起身替阮南風擋了酒, 大人們不太滿意,但看著阮綠棠的神色最終沒再堅持, 和她碰了杯。 為表誠意, 阮綠棠將阮南風身前的那杯白酒一飲而盡。她沒管辛辣的酒水灼喉, 先倒了杯白開水放了回去,低聲安撫阮南風:別在意, 這些人一喝酒就忘乎所以了。 她喝了酒, 一說話濃郁的酒精味道就彌漫在空氣里, 離她最近又滴酒不沾的阮南風遭了殃。 離我遠點。阮南風皺著眉往旁邊躲了躲,頓了頓,又把那杯水塞到了阮綠棠手里:我又不喜歡白開水, 你自己喝。一下子喝那么多一身酒氣難聞死了! 阮綠棠喝了水,酒精的灼燒感緩解了些,腦袋也不那么難受了。她一邊慢慢抿著溫熱的茶水,一邊問阮南風:這段時間學習很辛苦吧?聽爸爸說你每天晚上都要學到十二點多,好幾次他都看到你直接趴桌子上睡著了。 阮南風往下拽了拽劉海,企圖擋住眼下熬夜熬出的青黑,顧左右而言他:他怎么不敲門就進我房間,煩人,再這樣我就每天鎖門了! 干嘛這么拼,睡覺時間都不夠,小心以后長不高。阮綠棠打趣道。 你才長不高!阮南風習慣性地頂了句嘴,才支支吾吾地說,誰讓你高考考那么高的 阮綠棠愣了愣,才笑出聲:怪不得這兩天悶悶不樂的,原來是分數(shù)沒比過我啊。所以這半年多這么用功,也是為了我了?真感動。 阮南風漲紅了臉,把湊過來的阮綠棠往另一邊推了推:你少自作多情我才不是為了你呢,我她哽了半天,才兇巴巴地說道,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報效祖國,不行啊! 行,當然行。阮綠棠豎了個大拇指,順便給她送了個wink。 阮南風的臉色更差了,一整晚要么在低頭和海鮮作斗爭,要么在瘋狂刷手機,根本不理阮綠棠。 直到她在手機上刷出什么消息,才終于松了口氣似的往后一癱。 阮綠棠湊過去剛看到網(wǎng)頁最上面的幾個粗體黑字各高校錄取分數(shù)線公布,手機就被阮南風慌慌張張地藏到了身后,還被阮南風惡狠狠地瞪了一眼。 只不過真到報志愿的時候,阮南風卻死活不肯告訴家里人到底打算選哪所學校。就算阮建國搬出阮綠棠去問詢,也照樣無功而返。 阮綠棠不認輸,旁敲側(cè)擊地打聽:我把你的分數(shù)按前幾年的錄取線算了下,這些是所有能選的學校。 她指著清單挨個說:這個宿舍條件太差,沒陽臺沒獨衛(wèi),離家還遠。這個更不行,竟然還是上下鋪六人間。哎這個不錯,四人間,食堂也好吃,而且有個王牌專業(yè)挺適合你的,雖然也有點遠,不過你已經(jīng)長大了,也該出去闖一闖了 阮綠棠邊介紹學校優(yōu)缺點,邊偷偷去看阮南風的角色,只是等她把紙條上所有學校都列了一遍,阮南風還是那副被欠八百萬的欠揍臉,完全看不出她究竟對哪所學校感興趣。 別跑神。阮綠棠敲了把阮南風的腦殼,強行要聽她的反饋,你想讀什么專業(yè),對學校有什么要求都和我說一下,我?guī)湍銋⒅\參謀。 阮南風捂著腦門,不滿地白了眼阮綠棠,撇過頭說:不用你管。 阮綠棠頂著干到快要冒煙的嗓子,簡直想要把她拎過來爆錘一頓。 幸好在她這個想法實施之前,阮南風又補充了句:我已經(jīng)選好了。 選好了?阮綠棠猛地直起身,盯著阮南風連珠炮般發(fā)問,哪個學校?什么專業(yè)?本市外市?離家遠嗎?你和老師商量過嗎? 阮南風難得乖巧一次,一一作答了,雖然她的答案阮綠棠并不怎么滿意:不告訴你,中文,外市,不遠,沒有。 說了等于沒說。 所以全是你自己的主意?看她的樣子,估計高考前就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怪不得上次那么緊張,一直在刷院校錄取線。 阮綠棠知道阮南風的性格,她下定的決心誰都無法更改。讓她重新考慮再做商量是沒可能了,只能自己努努力負擔起兩個人的未來了。 她嘆了口氣,感概地說了句:中文專業(yè)啊,其實我們學校中文專業(yè)還挺好的,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你和我報一個學校呢。 阮南風沒說話,嘴角卻詭異地往上翹了翹,在阮綠棠注意到之前,她又若無其事地壓住了嘴角。 大一新生開學普遍較晚,在阮南風開學之前,阮綠棠就先開學了。 回校之前,她考慮過要不要先送阮南風去學校報到再說,但被阮南風一口回絕了:我又不是要去上幼兒園,干嘛要人送? 阮建國也在一旁說:有我呢,到時候我送南風去就行了。 阮綠棠很懷疑阮建國到時候是否還能記得自己的承諾:你工作那么忙 你到底還回不回學校了,阮南風倒是催著她趕緊走,再不走火車都要趕不上了。 阮綠棠看著一反常態(tài),比她還著急的阮南風,只好妥協(xié):走。 阮南風的反常之處不止這里,以往她都會用一個人打車太浪費了的借口把阮綠棠送到火車站,這次倒是連家門都沒出,只隔著窗戶朝下和她揮了揮手,腦袋就倏地離開了窗口。 阮綠棠只能用阮南風叛逆期還沒結(jié)束這個理由來安慰自己隱隱作痛的心。 不過回到學校后各種事情紛至沓來,倒是讓她無暇思索阮南風的反常原因。 每個班級都要抽調(diào)一批人去校門口迎接新生,阮綠棠是班長,責無旁貸地扛下了這個重任。 學長學姐們聚在巨大的遮陽傘下,排成一排的幾張課桌前貼上了打印在A4紙上的學院名,等著新到校的學弟學妹們找上門,由學長學姐們帶著去教務處報到,再送回分配到的宿舍。 剛送完一批學妹,阮綠棠躲在傘下才咕嘟嘟喝了幾口水,眼角余光就掃到又有人走了過來。 有人吹了聲口哨:這個學妹我預定了,誰都不許和我搶。 很快旁邊就有同學熱情地迎了上去:學妹你好,是我們工程學院的嗎? 咳,不是,我我是中文系的。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阮綠棠抬頭一看,阮南風局促不安地站在桌子前,陽光把她額角的汗水照得閃亮。她正斜著眼偷偷去看阮綠棠,眼角眉梢是抑制不住的得意與喜悅。 有熱心的同學絮絮叨叨地說:中文系?那不歸我們學院呀。你往右邊走,那邊才是你的直系學長學姐,他們負責接引你。 阮綠棠站了出來:沒事,我?guī)グ伞?/br> 啊?你認識她啊?先前那個吹口哨的男生撓著頭,問了句。 阮綠棠故作深沉地和他開玩笑:都是學妹,分那么清楚干什么。這位同學,你這個思想有點狹隘啊。 她說著,從桌子后面跨過去,順手接過阮南風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