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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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意 蕭音的聲音與尉遲酒的聲音同時響起,云姬虛弱地看著眼前的尉遲酒,她張了張口,只來得及對她說出那句,對不起 尉遲酒的眉眼,像極了沈瀾衣,她那樣怔怔地看著她,有那么一瞬,云姬仿佛是看見了沈瀾衣。 雖說,尉遲酒并不是沈瀾衣,可最后能有這雙眼睛送別,云姬想,她也算得到了最后的一絲寬慰。 我欠你的我還給你云姬的聲音戛然而止,身子如同她掌心的靈器一樣,瞬間崩碎開來,化作了齏粉飄落。 尉遲酒的五指倏地收攏,那碎了的不單單是云姬的命,還有她的心。 回回來!回來啊!尉遲酒的瞳色終是恢復如常,淚水一瞬涌出眼眶,她殺了她,她竟然親手殺了她 別意 尉遲酒的全身猛烈地顫抖著,她試圖去把碎屑全部收攏懷中,甚至慌亂地在虛空中抓捕尚未落地的碎屑,可不管她怎么抓,她再也沒有法子拼回她的別意。 瀾衣師姐,她回不來了。 靈鏡的另一邊,蕭音已是淚流滿面,她終是愧對沈瀾衣,沒有將這封信交到別意師姐手中。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文~ 第310章 絕筆 如果說, 云別意與沈瀾衣是修煉出來的個中翹楚,那蕭音就是天生的上極靈根,她不必修煉太多, 便能達到同門一輩的最高修為。 這件事, 只有師父知。 妖獸之禍二十年一輪回, 鏡影派犧牲多年, 每屆掌門都活在濃烈的自責之中。那些誆騙弟子的話, 每個字都會成為掌門心中的魘, 成為他們一輩子揮之不去的愧疚。 所以鏡影派傳至這一代, 掌門想在他手中終結這個輪回。他收徒上百,青眼相看的只有四人, 分別是大弟子云別意, 二弟子沈瀾衣,五弟子李朔, 最小弟子蕭音。 上極靈根者,千年一見, 勤加修習,便有能力與那妖獸一戰,做個最終的了結。所以, 蕭音一直是掌門最看重的弟子, 只是二十年太短,蕭音修煉二十年肯定無法與妖獸一戰, 所以, 二十年那個輪回,還是必須有一個弟子站出來,犧牲這一回。 他縱觀所有弟子,最適合犧牲的莫過于云別意。大師姐就應該有大師姐的擔當。奈何, 這個時候他知曉了云別意與沈瀾衣互生情愫,動了云別意,沈瀾衣只怕也無法獨活。正當他躊躇之際,李朔前來告密,他看著這個弟子,只須片刻便能明白他心中到底是什么盤算?以李朔的性子,日后當了掌門興許愧疚能少一些,但是私心太重之人,只怕也沒法子把鏡影派發揚光大。 兩難之間,掌門還是選擇了李朔做下任掌門,還任由李朔施計,活生生地分開了沈瀾衣與云別意。封印妖獸之后,掌門將掌派靈器傳給了蕭音,那日言明,他日若是李朔心術不正,蕭音便可取而代之。 蕭音自然是不愿意跟師兄爭掌門之位的,當初不知內情,是不想,知內情之后,更不愿意。 若不是李朔步步緊逼,蕭音絕不會喚出掌派靈器,走到這一步。 那一刻蕭音終是明白,師父臨終時說的那一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阿音,師父給你兩個選擇,一,繼續做你的護法;二,你取而代之,做鏡影派的掌門。只是,你真的可以硬起心腸一輩子么? 她從來都不是硬心腸的人。 做護法,要眼睜睜地看著師兄假公濟私傷人,眼睜睜地看著師兄哄騙弟子去封印妖獸送死。 做掌門,她若不想與師兄一樣騙人,她就得想法子終結鏡影派的悲劇。 那是她的宿命,也是她沒辦法逃避的宿命。 死亡是件很可怕的事,蕭音也怕過,若有一日她被選做那個封印妖獸的弟子,她又當如何?會像瀾衣師姐一樣走得無畏無憾么? 一個人要扛起責任,需要莫大的勇氣。當年的掌門早就看穿了她的怯懦,知她成日跟在兩位師姐身后,其實就是在藏拙。蕭音一日沒有這個勇氣,她就一日修煉不出結果,即便她有結果了,存了畏死之心與妖獸對決,那也會先輸一分。 師姐是她的鏡,師兄是她的障,當她喚出掌派靈器的那一瞬,她就不能再逃避這份責任。 蕭音低頭再讀那封信,信是瀾衣師姐最后的絕筆,也是瀾衣師姐的心愿。 沈瀾衣早就知靈鏡根本困不住云別意,她也舍不得云別意,所以,在她把云別意哄入鏡中界后,她便分了自己一魄入鏡。 一百年夠不夠長? 若是不夠,她便再許云別意一百年。 在沈瀾衣心中,云別意一直是最聰慧的人,她想,沒有等到她的魂魄成人,云別意一定能離開鏡中界,到時候蕭音把這封信送給她,她一定愿意回去。 這個師姐再無沈瀾衣,可鏡中界還有尉遲酒。 尉遲酒百年之后,那一魄轉世,還會有另一個姑娘,可與云別意邂逅,陪云別意下一個百年。 所以那封信寫得很簡單,就寥寥數語。 別意勿悲,我折一魄入鏡轉世為將星,鏡中與卿再會,白首不負。 這世上有很多事,即便難如登天,也可以逆天一試。云別意如此,沈瀾衣如此,蕭音自忖愧然,倘若她能不那么怯懦,倘若她可以早些站出來,苦修二十年,與師姐們并肩對戰妖獸,哪怕只有一線勝機,也好過如今這樣的結局。 蕭音深吸了好幾口氣,終是啞聲開口,瀾衣師姐,我會守好你跟別意師姐的家,終我一世,結束我們鏡影派的悲劇輪回。說完,她驅動靈器綻放出靈光無數,靈光穿入鏡影,落入云姬的碎屑之中。 碎屑在靈光下重新修補,化作了一個隱約的人影。 尉遲酒張臂欲抱,那人影卻翩然而去,消失在了漆黑的密深處。 別意!尉遲酒剛準備去追,卻被蕭音喚住了。 瀾衣師姐,你聽我說。 尉遲酒愕了愕,指了指自己,你在喚我?不知為何,這個名字落入耳中,竟是前所未有的熟稔。 蕭音站在鏡前,點頭:是你。 景嵐與柳溪震驚無比,沒想到云姬追尋了一輩子的人,其實早就在了她的身邊。 這里是你幻化而成,我的靈息不能左右太多這里面的東西,我只能幫你補起她的一魄,至于她今后轉世在何方,又是什么人 我能找到她! 尉遲酒重重點頭,只要還能與她重逢。 好。蕭音欣慰地應了一聲,靈器在空中一劃,當即生成了一個結界,封住了整個靈鏡,徹底隔絕了鏡中界與這邊。 李朔突然陰冷地笑了起來,你在騙她是不是? 蕭音沒有答話,只是把沈瀾衣的書信遞給了李朔,淡淡:知瀾衣師姐為何不喜歡你么? 李朔手指收緊,幾乎把那封信撕個粉碎,有逆人倫!荒唐之極! 你跟瀾衣師姐,從來都不是一類人,所謂不同不相為謀,你不配說喜歡瀾衣師姐。蕭音說完,屈了中指,彈出了一個靈光,落在了李朔唇上。 李朔驚恐萬分,當意識到再也說不出話時,眸底閃過一系列復雜的情愫,有驚訝,有害怕,有不解,有失望 前掌門李朔,修煉走火入魔,靈根盡碎,念及同門一場,我便留你在派中休養。蕭音說完,只輕輕一笑,李朔根本來不及躲閃,便被蕭音點中眉心,頓時昏死了過去。 她從李朔手中收起那封信,小心收入懷中,貼在心口。 當年是兩位師姐護著她,如今也該換她護著她們了。 蕭音攙扶起李朔,踏出殿門之時,停下了腳步,回頭遠望那隱沒了靈光的靈鏡,她無畏又釋然地笑了笑,像極了當年決意赴死的沈瀾衣。 師姐,有我。 暖暖的陽光投落在她的臉上,也不知是心暖了信,還是那封信暖了她,雖說前路只有她一個人走,可她知,她的師姐一直在陪著她。 她終是帶著李朔離開了這里,這座靈殿自此成為了鏡影派的禁地。至于蕭音最后有沒有成功誅殺妖獸,那是另外的傳奇了。 鏡中界中,因為蕭音施展了結界,青銅巨門再次合攏。 阿嵐,我們快走,先離開這兒。柳溪解下衣裳,將景嵐的傷口扎緊,快速拍了景嵐的xue位,暫時止住流血,扶起景嵐之時,忍不住叮囑,你給我撐住了!知么! 知。景嵐啞笑,我舍不得溪兒 走!柳溪扶著景嵐走至密口,回頭看向了靜默多時的尉遲酒,狼帥,你不走么? 尉遲酒澀聲問:那人是騙我的么? 騙與不騙,總要自己去尋個答案,不是么?柳溪反問。 尉遲酒深望了柳溪一眼,姑且信你們一回。說完,她走近了柳溪。 柳溪警惕地帶著景嵐往后退了一步,你要做什么? 你們兩個都傷得不輕,這里可是龍嶺,還有未破的機關,想要安然退出龍嶺,你我應該聯手同進同退。尉遲酒終是鎮靜下來,當初她率領狼嘯營一路破關至此,折損兄弟大半,因為遇上了那種黑鬃巨獸,她一人殿后,吩咐云戰帶人先撤,這才與云戰他們失了聯系。 尉遲酒肅聲問:怎的?你讓我信你們,你們卻不信我? 狼帥言重了。柳溪看了一眼景嵐,景嵐對她點了下頭,她舒眉,我信你。說著,便讓尉遲酒一起扶住了景嵐。 尉遲酒與柳溪一邊扶著景嵐前行,一邊沉聲:這里機關極巧,一旦有生人闖入,便會啟動機關,隨時變幻陵出口,要想出去,并不容易。 聽見尉遲酒的這句話,柳溪的心驀地一涼,經歷了這驚心動魄的一戰,如今云姬已歿,再無人引路出去,剩下的生路只能她們拖著重傷之身硬闖了。 尉遲酒瞧她突然沉默,本想安慰她兩句,可話到嘴邊,竟不知這兩人姓名,你們是什么人? 東海景氏,景嵐。景嵐答,她是我的妻子,百里溪。她知尉遲酒還想問什么,又繼續答了一句,距當初已經過了一百多年。 已經一百多年了尉遲酒也是震驚的,她下意識去看自己的手背,她本該是垂垂老矣的婦人,可如今肌膚如昔,未見半點皺紋,想必是半人半尸多年,其實早已停止了生長。 別意 尉遲酒又想起了那個戳她心窩子的女人,她以為死了就能欠債一筆勾銷么?倘若她還有機會再見到她,她發誓,定會讓這個女人按照她想要的方式還債。 這一次,她希望她不要再騙她,她們可以真心實意地過每一日。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哪天我想挑戰仙俠的話~應該會開個坑,寫蕭音的故事。(望天,如果的話哈) 故事還是要切回來,鏡中界畢竟沒有那么仙~還是一群活生生的人,會生老病死,會喜怒哀樂。 看看大家能不能闖過這一關? 第311章 出山 且說柳溪三人沿著秘道回到了陽輪處, 久等多時的紅姨她們瞧見了柳溪,誰都忍不住心酸,瞬間紅了眼眶。 回來回來就好。 姐、姐。 百里溪, 你果然是個禍害。 幽幽這話剛落, 便挨了沈將離一個眼刀, 她急忙哄道:禍害才能活千年啊, 我這是夸你jiejie會長命百歲。 小、五。沈將離的目光落在了景嵐身上, 因為她身上還照著柳溪的黑衣, 所以一時看不見她胸膛上的爪痕, 可她學醫多年,一眼便能從景嵐的蒼白面容上看出她受傷不輕, 傷、了? 柳溪與尉遲酒一起扶著景嵐走了過來, 傷了,被妖獸抓了一把, 流了不少血。 紅姨娘倒抽一口涼氣,竟還有妖獸? 柳溪沉吟, 嗯。 幽幽早就悄悄打量了尉遲酒好幾眼,這時忍不住小聲道:這位姑娘是? 狼帥。景嵐答得干脆。 幽幽眨眨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 狼帥? 景嵐堅定地點頭, 就是一百多年前 慢著!活了一半多年,她都不像金老頭那么老, 這是妖怪吧?!幽幽驚呼一聲, 牽扯了傷處嘖嘖作痛,忍不住倒抽了好幾口氣。 尉遲酒沉眸看她,金老頭? 金守疆老前輩,他也尚在人世。景嵐解釋道。 尉遲酒眸光微暖, 嘆聲道:沒想到,還有故人在。 那些都是后話了,當務之急,我們必須離開龍嶺。柳溪將景嵐扶著坐下,摸了摸腰間的小皮囊,雷火珠尚在,掃了一眼附近的石壁,要尋出路不易,只怕只能用雷火珠炸出那條出路了。 景嵐知道柳溪在想什么,她拽下了腰間的小皮囊,遞向了柳溪,溪兒,只能如此了。 柳溪接過小皮囊,將雷火珠并作了一袋。照理說,這里應該有四條道連通,如今四壁封死,一定是有什么障眼法遮住了那四條道。 柳溪準備沿著石壁邊,每隔三步砸一顆雷火珠,她想,只要石壁后有石道,哪怕炸不破石壁,也能從響聲中聽出端倪來。 就在這時,幽幽激動地指著空中,大聲呼道:有蝴蝶! 那蝴蝶蝶翼薄如蟬翼,幾是透明,振翅間,似有靈光輕顫。 尉遲酒怔然看著那只蝴蝶,腦海中若隱若現一些舊時畫面那絕不是關于尉遲酒的記憶,因為她自小長大的地方并沒有那么美的地方。 尉遲酒晃了晃腦袋,畫面一瞬清晰,那是記憶中的云姬,卻比云姬的面容更溫柔些,別意她喃喃輕喚,腦海中的那人瞬間化為了齏粉。 她猛然捂住腦袋,想要再記起那個人臉,可無論她再努力,那些畫面都再也清晰不起來。 只要有生靈,御獸之音便可派上用場。 幽幽看了看景嵐,看她準備吟唱,連忙按住了景嵐,你給我歇著,不然百里溪要心疼死了。說話間,她拿出了短笛湊近唇邊,吹響了御獸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