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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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嵐接過藥瓶,她終是恍然,原來柳溪去找傳旨公公前跟沈將離耳語的是這事。 阿嵐,我們進去。柳溪說完,便推門走進了大牢。 西陽城的大牢年久失修,唯一一間不漏雨的,景嵐專門打造了鐵柵囚禁了柳擎。算到今日,這也是柳溪第一次踏入這里。 她與柳擎之間,父女之情早已蕩然無存。所以看與不看,已經沒有半點意義。倒是景嵐來過幾回,她將當初龍嶺的一切都告訴了柳擎,柳溪的母親百里清并沒有負他。可是對柳擎而言,景嵐的話根本就不足采信,所以不管景嵐說得多么真切,柳擎只覺這小家主是另有所圖,絲毫不為所動,竟是半個字也沒有放在心上。 說來諷刺,反目成仇的這對父女,其實是最了解彼此心性的人。 柳溪也知道景嵐來過幾次,明知道柳擎就是這樣一個鐵石心腸的人,可柳溪在心底深處還是希望柳擎能夠聽進去一兩句話。 那莫大的冤枉,柳溪背了好些日子,心中那口氣是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的他冤枉了母親百里清,他欠母親一個道歉,他冤枉了她這個女兒,他也欠她一個道歉。 柳擎體內還殘余著三根封xue的銀針,那是云姬留在他體內的銀針。云姬這人內息深厚,這三根銀針柳擎已經逼了整整一月,竟在xue位之中紋絲未動。 東海景氏竟有這樣的高手相助,柳擎百思不得其解,云姬這人到底是哪里冒出來的高手? 雖說運轉不了內功,可柳擎的聽力依舊敏銳,他聽見了走近的腳步聲,其中一個極為熟悉。他沒有等視線中出現柳溪的身影,便先冷聲開口,賤丫頭,怎的?終是忍不住要老子的命了? 景嵐聽見這話,剛欲說什么,便被柳溪扯住了衣袖,示意她不必在意。 沈將離可忍不下這口氣,她卷了卷衣袖,走近牢籠,怒聲道:壞、人! 妹子不氣,不值得。柳溪緩緩走了過來,微微昂頭,神色傲然,冷冷睨視牢籠之中的那個落魄男子,柳城主,你就那么想死么? 柳擎冷嗤道:死在你這賤丫頭手里,是我一世之恥! 呵,你越想死,我卻越不讓你死。柳溪恨聲開口,你平日不是最愛四弟么?我會把他的腦袋擰下來,懸在百葉城的城頭,掛個百日。 柳擎放聲冷笑道:你以為百葉城還是當初的百葉城么?我早就改過里面的機關,連修羅衛都不敢貿然強闖 修羅庭已經沒了。柳溪不急不慢地說著,柳城主,你盤算了多年的美夢,也可以醒一醒了。 你有幾斤幾兩,我清清楚楚!若不是衛影騙我,我早就送你去見閻王了!柳擎開始懊悔,當初就不該輕信衛影,應該再補一刀,親手要了這賤丫頭的命。 三妹跟我那磊侄兒已經被軟禁了,如今魏氏當家作主的,可是魏二公子,魏諫玄。柳溪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圣旨展開,柳城主,你瞧瞧這是什么? 你偽造圣旨?!柳擎脫口呼出,什么魏諫玄!魏氏根本就沒有這號人物! 柳溪將圣旨收起,交給身邊的沈將離,話卻是說給柳擎聽的,我也沒想到,景二公子竟是魏氏的棺材子魏諫玄,我更沒想到朝廷竟會成人之美,白白將魏氏三州之地,送到我的掌心。柳擎,你可后悔一而再地對我痛下殺手? 柳擎不敢相信聽見的話,你以為我會信你? 信不信不重要,我今日來,只是告訴你柳溪湊近柵欄,笑容冷冽而陌生,當初你們怎么對我,我這回就怎么對你們。我爬出百葉城時,誰笑過我,我就要誰的命,首當其沖的便是你最寵愛的柳問心,呵呵。 柳擎滿目血絲,你敢?! 我為何不敢?!柳溪冷聲還擊,這可是你曾經教我的,不要對敗者心生憐憫,務必要斬草除根。略微一頓,柳溪再冷笑一聲,再次昂起臉來,百葉城的機關再厲害,也攔不住魏氏的千軍萬馬,柳擎,我要你親眼看著西山柳氏怎么被夷為平地? 賤人! 這些手段可都是你教我的,也是你先不念父女之情,怪不得我。說完,柳溪轉過身去,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大牢。 景嵐與沈將離擔心柳溪,便也追了出去。 溪兒景嵐柔聲一喚,伸手牽住柳溪的時候,驚覺柳溪正在瑟瑟發抖,她拉住了柳溪,正色道,你若是心里難過 你怕不怕這樣的我?柳溪對上景嵐的眸子,眸底隱有淚光。 說實話,方才那樣的柳溪像極了上輩子的她。 只是這輩子已經經歷了那么多生生死死,景嵐早就知道柳溪是什么樣的姑娘,輕嘆一聲,景嵐扶住柳溪的雙肩,我怕你做什么?我知道你說那些話,你其實做不出來的。 柳溪含淚笑了笑,萬一我真做了呢? 我的溪兒不會的。景嵐順勢將柳溪擁入懷中,輕撫她的背心,想哭就哭出來,我給你擋著呢,不會被人看見笑話你的。 擋、著!沈將離皺皺鼻子,警惕地左右看顧,放、心。 柳溪鼻子微酸,倔強地搖了搖頭,我才不哭!為了那種父親,不值得! 是不值得。景嵐微微拉開她與她之間的距離,溫柔地道:溪兒哭了,難受的是我跟沈jiejie。 難、受。沈將離重重點頭,心疼地看著柳溪。 世間溫情最是戳心。 柳溪眼眶一紅,吸了吸鼻子,你們兩個討打,我本來不想哭的 景嵐與沈將離不約而同地對著柳溪伸出了手掌,一幅討打的模樣。 柳溪破涕為笑,你們這是做什么? 領罰。 領、罰! 柳溪哪里舍得真打她們,她一手牽住一個,握得緊緊的,走,我們回去算賬! 沈將離扣緊了她的手,喜滋滋地點點頭。 景嵐深望一眼柳溪,柳溪走到這一步,景嵐已經猜到她想怎么破局?這個逞強的傻姑娘,又一次把自己置身險地,將東海景氏撇在了不敗之地。 天下第一傻姑娘。 作者有話要說: 溪兒開始搞事情了=。= 第209章 山門 朝廷的賜婚圣旨一共兩份, 一份送去了西陽城給柳溪,另一份送去了臨淵城給魏諫玄。從接下圣旨那天開始,魏諫玄的心一直都懸著。東海景氏有多少實力, 魏諫玄清清楚楚,為了顧全大局, 柳溪就算不愿嫁他, 也不能再留在東海景氏。 她向來偏心, 一心向著小五,他就要她離開東海景氏,有多遠便走多遠。 魏諫玄坐在大將軍府的正堂大座之上,一身玄袍在身,頭發一絲不茍地束在白玉冠之中,原本英姿勃勃的臉龐多了好些陰鷙之色。 血珠之癥沒有發作時,魏諫玄的眸子與常人一樣, 一旦發作, 便會變成幽綠色,一定要滿滿地喝上好幾碗鮮血,才能恢復人性。他已經成為了不人不妖的怪物,可他也感謝他成了這樣的怪物,至少屬于他的大將軍位回來了, 他相信不用多久,柳溪也會乖乖地來到他的身邊。 大將軍。衛七恭敬地在正堂外拱手一拜。 整個修羅庭被魏諫玄滅了,唯獨衛七他留下了,當做一只喪家犬養著。每每對衛七呼來喝去,衛七只敢乖順地聽著,魏諫玄心里就覺得舒服,他終是將曾經欺辱他的人踩在了腳底下, 這也是衛七茍活的唯一理由。 魏諫玄懶得抬眼,你可是又忘記了規矩? 衛七慌然跪下,接連給魏諫玄叩了好幾個響頭。 說吧。 諾! 聽見了魏諫玄的寬赦,衛七悄然舒了一口氣,正色道:大將軍,西陽城那邊有動靜了。 柳溪走了?魏諫玄最知她的脾性。 衛七重重點頭,走了。 往哪里去了?魏諫玄很是好奇,柳溪離了東海景氏,能去哪里躲著? 衛七如實答道:她往長慶州來了。 嗯?魏諫玄沒有想到柳溪竟會往他所在的長慶州來了,她接旨了? 探子回報,她沒有當眾接旨,卻私下拿了圣旨。衛七再道。 魏諫玄皺眉,有時候他也猜不到柳溪的心思,正如他萬萬沒想到,柳溪那樣的姑娘竟會喜歡上景嵐。每次想到這兒,魏諫玄就滿心的憤怒,他為了她鬧得眾叛親離,她竟與小五早就暗通款曲,憑什么她與小五可以兩情相悅,憑什么他就要這樣不人不妖地活著? 衛七見魏諫玄臉色不太好,壓低了聲音道:她她還罷了官放話說她是江湖人 魏諫玄冷冷一笑,她以為她躲入江湖,就萬事皆安了么? 屬下派了探子一路跟著她,她押著柳擎來的,似是意在西山柳氏。 百葉城攔得住我的千軍萬馬么? 魏諫玄冷嗤一聲,既然她送上門來,他便順勢收下,來人,調派三千精兵,隨我往西山柳氏走一趟。 衛七拱手一拜,諾! 魏諫玄大步踏出正堂,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回頭對著衛七道:把柳素母子帶上,我想柳妹看見一家團圓,一定會高興的。 衛七叩頭道:諾。 三日之后,一輛馬車緩緩行駛在去往西山柳氏的山道上。 趕車的景嵐戴著斗笠,臉上覆了一張人、皮、面、具,看上去就是個中年精瘦漢子。 馬車之上,柳溪與沈將離靠在一起,正在閉目養神。兩人對面,是被鐵鏈束著的柳擎,因為服了軟筋散的緣故,他這會兒全身乏力,只能歪靠在車壁上。他之所以這般安靜,是因為路上柳溪嫌棄他罵得聒噪,所以一路都點了他的啞xue。 對柳擎而言,他起初還不相信那圣旨是真的,可踏入長慶州之后,一路上聽到不少百姓議論這魏氏的二公子怎么武功高強,怎么手段了得。他是越聽越心涼,一旦柳溪真奉旨嫁與魏諫玄,對西山柳氏可是滅頂之災。甚至,柳擎多少猜到一點柳溪的心思,這孽女之所以心心念念地趕回西山柳氏,怕是想在西山柳氏耀武揚威地大鬧一番,是想報復當日每個欺負過她的人。 柳擎回想那日柳溪在大牢說的那些話,他這一生只有柳問心這一個兒子,倘若真被柳溪殺了,西山柳氏便真的后繼無人了。可若讓他不顧尊嚴,低聲下氣地與柳溪道歉哀求,柳擎又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眼看離西山柳氏越來越近,柳擎的心就越來越慌。眼看這場滅頂之災即將落在西山柳氏,他卻無能為力,他只后悔,當初沒有一掌要了這孽女的命,以至釀成了今日這樣的大禍。 景嵐還是頭一回踏入西山柳氏的地盤,遠處百葉城的山門輪廓越來越清晰,她不禁想到當初柳溪爬出山門的那一幕。 驕傲如她,那時候的她該是多么難過,又是多么痛苦? 景嵐覺得心疼,不禁側臉掀起車簾,悄悄地看了一眼馬車中的柳溪。見她合眼養神,面色如常,景嵐放下車簾,心卻依舊為她懸著。 有柳擎在手,就算能踏入百葉城,可百葉城根本攔不住魏氏的千軍萬馬,以這里為甕,以身為餌,在外人看來無疑是螳臂當車,蜉蝣撼樹。 景嵐握緊韁繩,無聲沉嘆。她想,生也好,死也罷,只要她有一口氣在,她就不會讓柳溪少一根頭發。 馬車在西山柳氏的山門前停了下來,沿著石階蜿蜒往上,那便是西山柳氏高聳入云的百葉城。 值守山門的護衛按刀厲喝道:來者何人?! 景嵐從馬車上跳下,掀起了車簾。 護衛們都認得馬車上的兩人,一個是狼狽不堪的城主柳擎,一個是被逐出柳氏的大小姐柳溪。 快去通知少主。為首的護衛連忙給身后的人遞個眼色。 身后人連忙沿著石階跑回百葉城報信。 柳溪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輕笑道:妹子,我們到家了。 沈將離揉了揉眼睛,探出半個腦袋,驚呼道:巍、峨。 我這個爹爹做夢都想龍飛九天,百葉城若不巍峨,豈不是失了他的身份?柳溪這話也不知是夸贊還是諷刺,她并沒有下車的意思,只是一扯鐵鏈,將柳擎扯正坐好,爹爹可不要失了身份,還是得坐端正些,免得被下人瞧去了,以后暗地里笑話你。 柳擎想要開口罵她,無奈啞xue封得死死的,他除了狠狠瞪她以外,別無他法。 少主柳問心還是一張充滿稚氣的少年臉蛋,他提刀匆匆趕來山門前,同行的還有二姐柳秋。 柳溪瞥了一眼這兩人,冷聲問道:怎的不見二娘? 賤人!你快把爹爹放了!柳問心厲喝一聲。 沈將離皺了皺鼻子,若不是柳溪壓住了她的手,她只怕要沖出去好好收拾柳問心了。 景嵐壓低了頭上的斗笠,退到了車壁邊,那兒有個暗槽,她與柳溪的兵刃都收在暗槽里面,一旦事情失去控制,她便會照約定拿出刀劍,與柳溪并肩一戰。 只是,這是柳溪推演的最糟糕的結果,也是最不可能的結果。 大姐柳秋艱難地喊了一聲,語氣沒有一絲真心。 柳溪聽得刺耳,沒讓她把話說完,便厲聲打斷了她,你也配喊我大姐? 柳秋臉色陣白陣青,她知道柳溪的脾性,若沒有十足把握,柳溪絕不會這樣堂而皇之地回來叫囂。柳溪還是柳氏嫡女之時,那光芒足以讓她與柳素兩人黯淡失色,如今再見柳溪,她還是會莫名地怯懦。 賤人,我再說一遍,快把爹爹放了!柳問心刀刃出鞘,身后的護衛聞聲紛紛將火器對準了柳溪。 柳溪扯了一下鐵鏈,將柳擎拉著跌坐在馬車門口,她淡聲道:爹爹,你可是聽見了,你管是不管?說話間,柳溪飛快地拍開了柳擎的啞x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