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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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被這兩人安排得明白,兩人一前一后,明面上是護著她,其實還多了一層防備的意思。 旋動煙斗別到腰后,幽幽并沒有拿出景嵐送她的寒鐵鏈, 她自忖憑她的輕功,安然走過這條棧道不在話下。 小心些。 景嵐又叮囑了一句,一步踏上第一個山邊木樁,黑色靴子有意識地將上面的覆雪蹬落,擔(dān)心后面的兩人踩到冰渣子一時不穩(wěn),跌在棧道上。 幽幽看著景嵐往下慢慢走了幾步,忍不住笑道:景少主這樣走,只怕天亮也走不了多遠。 不然呢?景嵐不悅地回頭看她。 幽幽笑意深了些,景少主這會兒就別這樣憐香惜玉了,我們都是江湖兒女,趕路自然得用輕功,比如她話音一落,足尖一踏,眨眼之間,便飛到了七步之外的棧道上。 只見她挑釁似的跳了兩下,這樣才走得快。 此時幽幽腳下已經(jīng)懸空,一邊是如刀削出的染雪山壁,一邊是一眼看不見底的黝黑山澗,只須往下瞄上一眼,尋常人只怕半步都不敢走了。 景嵐懶得看她胡鬧,回頭再看向柳溪時,柳溪已踩著她的足跡來到了她的身后。 她低聲道:這里太高,走慢些妥當(dāng)。 好,都聽你的。柳溪答的聲音極小,可語氣溫婉,倒讓景嵐忍不住啞然笑了笑。 幽幽本以為景嵐會與她斗上兩句,哪知景嵐與柳溪似乎并不接受她的挑釁,她頓覺無趣,轉(zhuǎn)過身去,剛欲再用輕功掠飛到遠處,便聽見她身后響起了景嵐的呵斥聲。 走慢些! 幽幽冷笑道:景少主管得還真多。 景嵐正想出聲教訓(xùn),哪知柳溪輕扯了一下她的衣袖。 幽幽姑娘,這下面是萬丈深淵,一旦跌下去,定會摔個稀爛柳溪的語氣平緩,到時候,我跟阿嵐只有繞下去先把你的尸骨收一收,然后張榜讓你的族人來認領(lǐng),你說,我該跟你的族人要多少收尸的酬金? 景嵐輕笑答道:以幽幽姑娘的身價,十萬都是少了的。 呸!你們兩個少咒本姑娘!幽幽怒瞪雙眸,叉腰站在棧道之上,兩個怕死鬼,本姑娘走慢些陪你們便是! 不準(zhǔn)超過十步。柳溪肅聲提醒。 幽幽別過臉去,曉得了!啰嗦! 十步,是寒鐵鏈能達到的最遠距離。 柳溪看這姑娘任性的模樣,低聲道:阿嵐,可覺得她有些眼熟? 嗯?景嵐惑然不解。 柳溪笑意nongnong,像不像前些日子的你? 景嵐繃起了臉來,半點不像! 柳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景嵐瞪了她一眼,我比她好多了! 是,好多了。柳溪溫聲安撫,卻自始至終地沒有放開景嵐的衣袖,你走前,我跟著。 跟好了。景嵐哪里舍得真的惱她,她臉上還繃著不悅,語氣卻溫柔了許多。 約莫走了兩個時辰,天上的月光漸漸暗了下來,這是日夜交替前最黑暗的時候。 幽幽保持著十步的距離一人走在前面,看著前面無盡的棧道,越走越嫌棄身后兩人的速度。 明明可以仗著輕功快速走完,偏偏要走那么慢。 她并不知,景嵐起初是擔(dān)心覆雪濕滑,后來是在試探著這棧道的結(jié)實程度。 柳溪離她最近,自然將一切都看在了眼底。 這棧道存在多年,柳溪知道,自然還有人知道。 異族為何會放著這樣一條棧道不用,非要從西沉州關(guān)口殺入九州? 這個疑惑一直在景嵐心中盤桓。 這個問題上輩子柳溪也曾想過,只是魏諫白揮軍強攻東浮州,她并沒有機會帶人親自來這里探一探棧道。 如今既然來了,能仔細探個清楚,也算是額外的收獲。 從開始的第一步到這里,景嵐可以確定,除了幾個木樁朽爛承受不住太重的輜重外,只須花些時日修補棧道,至少走到這里這一程,是可以用來行軍奇襲的。 我總覺得,這條棧道有古怪。景嵐小聲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柳溪跟著景嵐走了這一程,也覺察到了不對之處,說說。 異族與夜氏可以在關(guān)外經(jīng)營兩百多年,不可能不知道這里有條棧道。景嵐一邊走,一邊疑聲回答,若是知道這里有條棧道,卻不花心思暗中休整,白白放過這條可以奇襲東浮州的隱秘棧道,這不像是他們會做的事。 柳溪臉色漸漸開始凝重了起來,她仔細回想上輩子之事為了強攻東浮州,所以東浮州西境一線,從南到北,她都派出了不少武功好手探路,這個古城與棧道的所在,是其中一名探子回來告知的。 古城與棧道皆在,而且探子言明這棧道可以直通大漠,定是走完了這條棧道的,照理說,那探子不可能隱瞞內(nèi)情。 正當(dāng)此時,遠處的幽幽從棧道上跳到了山壁上凸出的一塊巨石上,指向遠處,那邊!我已經(jīng)可以看見大漠了! 景嵐與柳溪加快腳步,一起掠上了巨石。 這本是山壁中部凸出的石頭,站在這里本來是不可能看見對面山后的大漠的。可是,對面的山石竟在這里裂開了一個口子,形成了一個狹長的長谷,借著月光極目望向長谷盡頭,隱隱約約可見大漠的沙丘輪廓。 景嵐走到巨石邊上,左右看了看,尋到了兩個斷了多年的石耳。 柳溪在景嵐身邊蹲下,伸手將殘破石耳上的覆雪拂開,指腹摸過石耳上風(fēng)蝕的痕跡,不是刀斧鑿斷,當(dāng)初這里應(yīng)該有座橋連接對面的長谷。 景嵐若有所思。 柳溪想,當(dāng)初那個探子定是走到了這里,當(dāng)時那座橋尚在,所以探子才會篤定,這條棧道直通大漠。 幽幽不知兩人蹲在邊上嘀咕些什么,她目測估量著這里到對面長谷的距離,若是能從這里躍到長谷口,我們可以少走許多路。 景嵐沒有立即回答幽幽,只是仰頭看了一眼來時的蜿蜒棧道。 月光晦澀,山澗中有薄霧彌漫。 來時的棧道只能看清百步的距離,而對面的那座山高聳入云,不可能只有百步那么寬。況且人的目力有限,不可能有這樣百里視線。 不等景嵐開口,柳溪便先開了口,那邊一定不是大漠。 幽幽揉了揉眼睛,沙丘輪廓如此好認,她不會認錯。 那邊不是大漠,我想,定是什么障眼法,一眼看過去,以為那條長谷是通往大漠的捷徑。景嵐點頭附議,那長谷內(nèi)一定暗藏兇險,不可妄入。 難不成我們真要老老實實地往下走,繞過去?幽幽看了一眼巨石邊上的蜿蜒棧道,走了兩個時辰,冷就不說了,她還倦得厲害,天知道這條棧道到底還要走多久。 柳溪眸光一沉,阿嵐,我怕這條棧道根本走不通。 那我們便翻山。景嵐微笑,抬眼望著對面的山壁山勢有高低,我們尋個矮些的地方,用寒鐵鏈爬上去。 慢著!幽幽驚聲道,你們是不是有什么瞞著我?她不悅地看向柳溪,你不是說這條棧道可以通往大漠么? 柳溪淡淡道:走到底,便知能不能通往大漠? 幽幽蹙眉,柳溪,你可真是個騙子! 你再說一句,試試?景嵐挑眉反問。 幽幽沒想到景嵐竟比先前兇多了,以一敵二,她可是見識過的,得了,她忍還不成么? 柳溪莞爾安慰道:人是活的,總有路出去的。說著,柳溪給景嵐遞了個眼色,阿嵐,幽幽姑娘是朋友,對人家稍微客氣一點。 聽見柳溪幫她講了句好話,幽幽只覺消氣不少,拿了煙斗出來,點燃吧砸吸了一口,本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與這小子計較。 景嵐瞧見了她的煙斗,想到幽幽身上的尸毒,便忍下了那些斗氣的話。 我聽你的。景嵐輕哼一聲,不與她計較便是。 柳溪贊許地給景嵐眨了下右眼,轉(zhuǎn)眸看向幽幽,我想了想,其實你我不必親自走到底的。 也是,可以讓你家阿嵐跑個腿。幽幽索性就地盤腿而坐,對著景嵐拋了個眉眼,景少主,如何? 柳溪臉上的笑意驟消,幽幽姑娘,跑腿之事,還得仰仗你來。 你方才幫我說話,就為了這出?幽幽算是明白了,柳溪無事獻殷勤,簡直非jian即盜! 柳溪點頭,此時也只有幽幽姑娘你能做到。 你什么意思? 幽幽姑娘擅長御獸 你家阿嵐不是也會么? 她那本事還沒學(xué)到家,所以 柳溪悄悄地扯了三下景嵐的衣袖,示意她不要插話。 景嵐只得忍話。 幽幽瞥了一眼景嵐,得意地道:確實,御獸之術(shù)是需要經(jīng)年練習(xí)。 那就有勞幽幽姑娘了。柳溪佯作敬重的模樣,對著幽幽抱拳一拜。 幽幽笑吟吟地從懷中摸出了御獸小笛,忽然笑容一滯,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眉角一挑,冷笑道:柳溪,你是狐貍變的么? 柳溪無辜地搖頭道:這是怎么了? 你想讓你家阿嵐在我這兒琢磨御獸之術(shù)就直說!繞那么大的彎子說那么多好話,假不假?幽幽冷嗤一聲,眸光落在景嵐臉上,這小子是生得好看,可將來也不是你的男人啊,你這樣掏心窩子地對他好,一點意思都沒有。 景嵐這才明白柳溪為何突然待幽幽這般好,原來她是存了這樣心。 我才不稀罕!我可以自己琢磨! 幽幽卻笑了,你不稀罕,我偏要讓你聽著,你這個死小子,也不知走什么狗屎運說著,幽幽悄悄地看了一眼柳溪,今日這事可要記賬上,他日我們好好算算! 柳溪意味深長地一笑,他日定當(dāng)奉陪。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文~ 幽幽:我總覺得不對勁。 第144章 越谷 幽幽將煙斗收在腰后, 把御獸小笛湊近了唇邊,緩緩吹響那曲御獸之音。 內(nèi)勁為引,獸音為寄, 悠揚的笛音在山澗之中盤旋了許久,終有一只禿鷲從天上撲騰著翅膀飛了過來。 景嵐認真辨聽著幽幽如何在御獸之音中運動內(nèi)勁, 并沒有太注意那只禿鷲的動靜。 柳溪安靜地盯著那只禿鷲振翅往山澗下飛去, 卻在半途掙扎著想要飛回來, 似是想要掙脫御獸之音的控制。 幽幽暗覺蹊蹺,她施展御獸之音多年,從未見過哪只走獸會半途掙扎。 她不敢再催動御獸之音,驟然停下吹笛。 天下生靈皆有命,若見掙扎,必定放過,這是遵循天數(shù)。 御獸之音消停的瞬間, 只見那只禿鷲撲騰著翅膀想要飛出山澗, 卻忽地發(fā)出了一聲凄厲慘叫。 一點幽綠色的螢火快速鉆入它的腦袋,不過眨眼的功夫,便瞧見這只禿鷲在空中碎裂開來,自它體內(nèi)跳出無數(shù)點幽綠色螢火。 禿鷲的鮮血落入山澗,山澗之下忽然響起了動靜。 萬點幽綠色的螢火在山澗底次第亮起, 像是千萬只鬼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此時山石上的三個活人。 不妙!快走!柳溪跳下山石,望了一眼來時的棧道,往回跑! 柳溪話音才落,幽幽便一馬當(dāng)先地掠到了十步之外。 沒有看見景嵐跟著幽幽從山石上下來,柳溪匆匆催促道:快走啊! 你跟幽幽姑娘先走!景嵐跳下山石,手中寒鐵鏈猝然揮出, 纏上了山石下的一段棧道,運起內(nèi)勁拉扯著寒鐵鏈狠狠打在棧道之上。 咔嚓! 棧道接連碎去十余階,景嵐這一擊,徹底斷了棧道,不可能再沿著棧道走下去。 嘶嘶嘶從這里隔著斷裂的棧道望過去,那邊雪霧涌起,似是有什么東西沿著棧道爬了上來。 景嵐方才聽見了動靜,所以才想著先斷了棧道再往回跑,這樣可以更安全一些。 走開! 柳溪本想看一眼到底是什么兇物,哪知身后竟響起了幽幽的驚呼聲。 幽幽揮舞著煙斗,想要把試圖接近自己的幽綠色小蟲子趕走,可那些蟲子斬死一只,又來一只,仿佛無窮無盡。 你們都盯著本姑娘咬是什么意思?幽幽一邊叫罵著,一邊不悅地瞪了一眼景嵐與柳溪,你們還看著做什么? 景嵐收起寒鐵鏈,拔出沖霄,劍鋒微顫,發(fā)出一聲輕嘯。 你快去幫她,我殿后。 柳溪點頭,手中寒鐵鏈朝著幽幽一拋,寒鐵鏈好似細蛇,纏上了幽幽的腰桿,將她猝然拉扯到了身側(cè)。 疏影出鞘,刀脊上的梅花紋絡(luò)在刀光之中若隱若現(xiàn)。 柳溪出刀極快,那些幽綠色的小蟲子像是雪屑,在刀光之中零散墜落,最后一刀帶著強烈的內(nèi)勁劃出一道清亮的刀弧,硬是將再次逼近的蟲群嚇得不敢再輕易上前。 幽幽的背心靠在冰涼的山壁之上,不知何時抓住了柳溪的雪裘,久久不敢放開。 山的另一邊亮了一線日光,日光一寸一寸地沿著山勢逐走夜色。 這些幽綠色的蟲子似是懼怕陽光,與柳溪僵持片刻后,最終借著最后的夜色,振翅飛下了山澗底。 山澗底的幽綠色一點一點地熄滅了。 棧道盡頭的雪霧也漸漸消散,那些兇物還沒有沖入景嵐的視線,便選擇了作罷。 你可以放手了。柳溪收起疏影,回頭看向身后驚魂未定的幽幽,你到底吹的什么御獸之音?把下面的尸蟲都給喚醒了。 幽幽并沒有立即放手,胡說八道!我明明只御獸了一只禿鷲! 禿鷲常食腐尸,所以它們身上有尸味。景嵐收起沖霄,看向幽幽,尸蟲不是御獸之音召來的,是尸體的味道召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