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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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麻沸散的藥性散去,劇痛來襲,無處不在,柳溪死死咬牙,強忍住這噬心的痛苦。 她下意識去摸身側的驚月,可那空空如也。 紅姨娘在床邊坐下,握住了她的手,心疼地道:溪兒,別怕,紅姨今晚會好好照顧你的。 柳溪怔怔地看著紅姨娘的臉,方才握住她的手,給她擦拭冷汗的是她么? 嫂嫂,對不起。跪在床邊的景煥內疚極了,他恨不得受傷的是自己。 柳溪蹙眉,翕動的唇并沒有力氣說話。 紅姨娘接口道:溪兒,我已經教訓過他了,你放心,小四以后不敢再胡來了。 柳溪虛弱地眨了下眼,輕舒了一口氣。 回去上藥吧。紅姨娘瞪了一眼景煥。 景煥乖順地點點頭,垂著腦袋一瘸一瘸地離開了。 紅姨娘目送他走遠,對左右的丫鬟道:你們也退下吧,今晚溪兒交給我照顧。 是。丫鬟們退出了房間,順勢掩上了房門。 紅姨娘等丫鬟們走遠后,低頭輕嘆了一聲,柔聲道:痛了可以哭,可以哼哼,這里只有我在,不會笑話你的。 柳溪眼眶微紅,怔然望著紅姨娘。 只見紅姨娘拿了帕子,溫柔地擦拭著柳溪的額頭,你這孩子,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是個要強的。可你終究是個小姑娘,在我這兒,就不必強撐了。說著,她對著柳溪微微一笑,海城是你的家,安心休養,什么都不要怕。 家。 一個guntang又冰涼的字。 柳溪澀然抿了抿唇,胸臆間酸澀翻涌,夾雜的是濃郁的愧意。 紅姨娘輕輕地給她擦了擦眼角的淚痕,我一直想要個女兒,奈何生了幾個小子。她不禁笑了笑,這心愿啊,只有等這幾個小子娶了媳婦回來,把媳婦當女兒疼了。 紅柳溪艱難出聲。 紅姨娘搖了搖頭,正色道:等好了再慢慢說,安心休息。 眼淚不爭氣地涌了出來,柳溪想忍也忍不住,就在紅姨娘面前無聲哭了起來。 紅姨娘一手握著她的手,一手輕撫柳溪的腦袋,柔聲嘆道,傻孩子 柳溪想,倘若母親還活著,定也會這樣溫柔地待她吧。 母親。 想到這里,柳溪忍不住收緊了手,將紅姨娘的手握得更緊。 熬過去,撐下去,她必須活下來。 欠債還債,報仇雪恨。 柳溪是痛的一夜未眠,景嵐是左思右想地難以入睡。 終于捱到了天亮,景嵐穿上了白色常服,去了海城前廳召了景九叔來。家里事要解決,外面的危險也要解決。 上輩子景氏覆滅,與其說全責是魏諫白與柳溪,倒不如說景氏自己也占了一半。 倘若東海景氏沒有避世在外,能分神多注意一二外間的形勢,也不至于連被人盯上都不知。 九叔,這有封信,勞煩差人送去外公那邊。景嵐先將寫好的書信遞給景九叔,外公雖然已經不在官場,可大梁朝廷里面他還是有些認識的同僚,希望外公可以知會朝廷,注意防備柳三小姐柳素興兵強攻東浮州。 大梁朝廷積弱多年,東浮州若被柳素奪下,等于西山柳氏已經占了大梁的四個州。大梁一共就九個州,失去半壁江山,想必朝廷也不會愿意看見這樣的局面。 景嵐想,大梁天子再傻,也不該傻到相信柳素單純只是為夫報仇,放任柳素揮軍踏入東浮州,直指海城。 她只要知會外公,外公定能將此事利害關系修書朝廷。 該付出什么代價,該用什么手段,那是大梁朝廷頭疼的事。 景九叔接過了書信。 景嵐又道:從今日起,派出探子四處打探江湖消息,哪門哪派出了什么事,能有多細就打探多細,我都要知道。 景九叔眸光一亮,頗有幾分贊許之色,是。 景嵐再道:海城巡防加強,每隔一個時辰,換防一回。鑄兵臺加強鑄造箭矢,容我想想,怎么把步天石峽與三途石峽中的機弩機關重新布置? 景九叔忍笑點頭,是。 景嵐覺察到了景九叔強忍的笑容,惑聲問道:九叔? 景九叔擺手大笑,我只是覺得,紅姨娘眼光不錯,少主確實是最適合做家主的公子。 景嵐被夸有愧,嘆聲道:我只是不想看見大家再出事。上輩子犯過的錯,她不能再犯第二回 。 景九叔拍胸道:少主放心,九叔會全力輔佐少主!略微一頓,他試探地問道,少主,可還繼續聽大少夫人的事? 景嵐神情微滯,沉默片刻后,搖頭道:不必了,她乖乖留在海城養傷便好。有些事還是自己重新查過的好。 這世上有些事是旁人故意讓你知道的,不一定是真相。 柳溪身上的謎團太多,不是一日兩日能查明白的,只要她不在海城作妖,景嵐便暫時容她一個棲身之地。 柳溪需要休養,景嵐也需要提升武藝。 只有足夠強大了,才能保護在意的人,殺該死的惡人。 幽幽姑娘昨晚在客島可規矩?景嵐問道。 景九叔點頭,那姑娘規矩得很,該吃吃,該睡睡。 調艘海船日夜巡邏客島,盯緊些,她也不是個善茬。景嵐提醒景九叔,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放出海鷹巡島,一只飛鳥都不能放出島去。 是!景九叔明白該怎么做了。 景九叔是個辦事極快的,很快便將事情一件一件布置妥當。 東海的客島就是個很小的島嶼,上面修了三座小樓,一般有客到訪景氏,都會安排在此小住。 島上的機關很少,大多布置在島嶼的臨海處。 幽幽慵懶地趴在窗口,抬眼望了一眼天上盤旋的海鷹,視線緩緩落下,落在了環島巡防的海船上。 她轉動手中的煙斗,笑道:毛娃子,還真是帶刺的。一個柳溪已經夠有意思了,再來個景五公子,好玩極了。說著,她抓了一顆櫻桃喂入口中,美滋滋地吃了起來。 會做這些布置,證明景嵐定是要晾她幾日了。 不過也好,這里吃的好,住的好,反正她有的是時間,靜靜等著景嵐出現,亦或是柳溪出現吧。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第一更。 對景嵐而言,有很多處事情是矛盾的,所以她需要理清楚一個完整的邏輯。 代入景嵐視角的小可愛,可能有的發現了,有的這下才注意到。 當然,那句老話,真相只有一個!所以,上輩子沒有完整的放出來,這輩子是全新的歷程,大家慢慢看~ 第22章 晨光 海勾魂的蛇膽確實是上好的療傷圣品。 柳溪終是撐過了最危險的七日, 紅姨娘與景煥是最高興的兩個。期間景檀與景淵也來過探視幾次,獨獨不見那個忙得連人影都見不著幾面的景小五。 練功,巡城重設機關, 【機關冢】看書,鑄兵臺打造兵刃,聽景九叔回報探子消息。 她做著家主最該做的事, 恨不得一日當三日用。 武功不能一日速成,機關術也不能一日參悟。 景嵐只能逼自己更努力一些,至少外間傳回來的消息對景氏而言,是越來越不利。 外公即便是知會了朝廷,可朝廷也確實是將少兵寡,甚至天子還聽信了駙馬建議,東浮州全線駐防往后挪了百里,故意讓出了一條路,給柳素揮軍直指海城。 既然攔不住, 倒不如作壁上觀, 說不定趁著柳素與東海打得正酣時,還可以漁翁得利。 西山柳氏有鑄兵術, 柳三小姐算是徹底掌控了魏諫白留下的三州兵馬, 如此氣勢洶洶而來, 與上輩子幾乎一樣。 上輩子東海景氏的大劫,竟比她預想的早。 這輩子不是魏諫白與柳溪, 換做了西山柳氏與柳素, 即便是可以提前應對, 景嵐也覺得有些手足無措。 勢力懸殊,拼死一搏勝算太少。 倘若提前逃離,東海景氏數百年精心修建的海城只能付之一炬, 江湖上只會落個窩囊二字。 景氏子弟,日后還如何在江湖上行走? 命重要,名也同樣重要。 傷口處正在生新rou,又痛又癢的。 柳溪這幾日睡得很不安穩,一半是因為傷口,一半是因為她隱隱覺得哪里不太對勁?魏諫白死得太容易了些,每每回憶那一刀,柳溪總覺得事情應該不會那么簡單。 這日,柳溪靠坐在床邊小憩思忖,紅姨娘端了清粥走了進來。 今日溪兒的臉色好些了。紅姨娘端著清粥坐在床邊,仔細看了看柳溪的臉色,笑著舀了一勺清粥,喂向了她,來,先吃東西。 柳溪輕輕搖頭,紅姨,我有事想問你。 紅姨娘點頭,將清粥放到一旁,握住了柳溪的手給她暖著,你說。 這幾日怎的不見阿嵐?柳溪覺得整個景氏最反常的就是景嵐。 紅姨娘似是知道柳溪會問這句話,她歉聲道:你別怪小五,他不是無情無義的人,最近海城事情很多,他初做家主,很多事情都需要他親力親為。 事情很多?柳溪盯住了這個話茬。 紅姨娘如實道:比如,換機關布局 無用。柳溪蹙眉。 紅姨娘愕然看她,此話怎講? 內鬼未除,換了機關位置又如何?魏諫白雖死,可他的轄地一定會出現新的大將軍,內鬼只要與那人接上線,一樣可以把海城的布局圖送出去。 柳溪輕咳兩聲,那一刀傷及肺葉,她知道自己需要靜養至少三個月,可照海城如今的局勢,她可不能在床上靜養不問不顧。 我想見見阿嵐。柳溪堅定地看著她,并不準備在這個時候談及內鬼之事。 紅姨娘點頭,我這就去喊他來。 不,我說的是,我去見她。柳溪捂著傷處,忍痛欲從床上下來。 紅姨娘急忙去按住她,溪兒,你還有傷,不可這樣胡來! 我去見她,與她來見我,是兩回事。柳溪知道這其中的差別,微妙處在于景嵐究竟能信她幾分。 你這孩子 紅姨。 紅姨娘嘆息,年輕人就是不懂愛惜自己身子,落了病根老來難受。 謝謝紅姨。聽見這句話,柳溪便知紅姨娘是答允了。 天色尚早,每日這個時候,景嵐必定在自己小院練劍。 紅姨娘差人推了木輪車來,將柳溪扶上了木輪車,緩緩地推著柳溪來到了景嵐的小院外。 劍影如電,這幾日景嵐的劍法確實有長進。 晨曦從樹隙間落下,照在她的白衣上,每一劍刺出,劍鋒的光影一閃而過,就像是藏在白云中的一道閃電。 尚未進院,柳溪扯了扯紅姨娘的衣袖,示意她先停下。 紅姨娘低下頭來,柔聲道:這兒曬,還是先進去吧。 紅姨娘,幫我柳溪的聲音很弱,偷襲阿嵐。說著,她知道紅姨娘一定會疑惑,便解釋道,我想瞧瞧,我的話她聽進去多少? 這兩個小娃,就是別扭。 倘若能幫阿嵐消除心結,乖乖喊溪兒一句嫂嫂,紅姨娘倒是愿意幫幾個手。 好。 紅姨娘足尖一點,快速掠入了小院。 景嵐驚覺身后有衣袂聲響,她這次可比上回機敏許多。當即回身一劍斜挑而出,逼得紅姨娘不得不凌空一個后翻,躲開了這一劍。 紅姨?! 阿嵐不錯啊,這幾日 啊! 紅姨娘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景嵐肩上就捱了一顆石子。 柳溪冰涼的聲音在院外響起,她虛弱地靠坐在木輪車上,失望地望著這邊,哪里不錯,一樣的掉以輕心,扔你的若不是石頭,你的命早就沒了。 不長進! 景嵐的臉色一沉,你不好好歇著,跑來這里胡鬧什么? 我再不來,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柳溪顯然也是怒了,牽惹到了傷處,忍不住捂住胸口,發出一陣猛烈的咳嗽。 你們兩個都是一家人,給我和和氣氣的說話!紅姨娘一邊瞪了一眼,連忙上前將柳溪推入了小院。 紅姨娘也是惱了,景嵐也不敢反駁,只將頭別向一處,心道:臉色好點就出來指手畫腳,柳溪你真的是個麻煩! 看著我。柳溪緩了過來,仰頭一瞬不瞬地看著她,怎么?堂堂東海景氏家主,還怕我一個受傷的女人? 景嵐坦然對上了她的眉眼,誰怕你了?!看這一眼,景嵐就覺得自己似乎是中計了,誰要看她?誰要跟她講話? 可如今騎虎難下,再若避開,倒顯得她心虛了。 我教過你什么?柳溪再問。 景嵐含糊嘟囔,任何時候不可放松警惕話才出口又后悔了,怎么要那么乖順,問一句就答一句? 柳溪臉色慍色未消,你卻半個字都不入心! 誰要把她的話入心啊? 紅姨娘看見景嵐想白眼,先她一步扭了一下景嵐的腰rou,肅聲提醒道:沒大沒小的,你應該喊她一聲嫂嫂! 景嵐蠕了蠕唇,她可喊不出來。 嗯?紅姨娘今日是跟她杠上了,都過了那么多日,怎么都要把景嵐的毛給捋順了。 柳溪倒不急著跟她算這些,她緩了口氣,對著紅姨娘道,我有幾句話,想單獨與阿嵐說。 我不想聽。景嵐先否決了。 哪知紅姨娘的手擰得更狠,直痛得她連連倒吸了好幾口氣,不要總是小孩子心性,乖乖聽著,哪里不舒服,都說出來,一家人總有心結,那不是好事!說完,紅姨娘再瞪了她一眼,對著柳溪點了下頭,三刻后,我來接你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