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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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懷疑這個傳聞里至少有一半是假的,也許真的會有一場傳染病,但是不大可能和勤懇的羊毛女工們有關系。 麥妮表情篤定地問:還有呢? 還能有什么?萊芙總覺得麥妮不太像是在提問,反而是明明知道答案,又別別扭扭地不想自己說出來,只好借提問的方式,讓別人替她說出來罷了。 還有你們不是都知道嗎?麥妮過于明顯的表現不止有萊芙看出來了,村民們頓時有些不耐煩,只不過礙于麥妮身上的陰森的氣場,也不敢表現得太怠慢,吸血鬼將會受到魔龍的引誘,在德亞大陸上傳播瘟疫,讓三千年前的恐慌重新降臨在德亞大陸上,重新奪回暗黑龍族失落的權柄。 魔龍? 萊芙瞳孔一縮。 面前的景象仿佛一下子失去了聲音,她看到麥妮和村民們嘴巴動著,卻聽不到他們說了一些什么。 等到麥妮往空中虛虛一抓,幾個村民變成了她手里的小跳蚤,萊芙才找回了自己的感官。 難怪這幾個人這么迫切地說來龍去脈。萊芙道。 麥妮的這一招,萊芙在南國時見識過一次,游巫有時并不直接給出信息,而是借助幾個貓跳蚤變出的幾個人的對話。 分明先前不肯回答她的,怎么現在又變了主意? 麥妮看到萊芙的手指落在了刀柄上,知道這是后者緊張時常做的動作。有趣啊,在遇到危險時,這個人類的第一反應不是逃跑,永遠都是取出武器發動攻擊。 萊芙緩緩地將手從刀柄上移開,輕輕地吁了一口氣:您早就知道? 這個傳聞是從南部叢林之中傳出來的,傳得尤其快。麥妮道,小萊芙你由北往南走,這些日子忙著趕路都沒有停留過幾次吧。現在知曉,還不算太晚。 萊芙沉默著。 小萊芙沒有什么話想對我說的嗎?麥妮極具誘導性地咳嗽了一聲,比方說,你想要確認一些事情。 確實有話想說。委員會想要與圣殿為敵,需要借助一個強大的存在作為旗號。如果娜提雅維達知道最近有關她的虛構故事又開始在人類之間傳播開來,有望超過時興的狼人、吸血鬼故事,萊芙就像沒聽到后一句話似的,指不定會很感興趣。可惜的是,陰謀害人的故事,并不是她感興趣的哪一類。 只有這個嗎?麥妮道。這個人類分明是相當警惕的性格,而且是一個相當頑固的人類至上主義者,聽了這些話不可能不產生懷疑。 唔,萊芙想了想,危險地瞇起了眼睛,傳染病的罪魁禍首,居然借著我的戀人的名字興風作浪。如果這是對我的挑釁的話,那么他們成功地做到了激起我的戰斗欲。 還有呢?麥妮催促道。 我感覺到了我的失職,我無法將我和她的關系公諸于眾,萊芙沉吟道,否則不會有人敢懷疑,我沒有能力沒有占據我的戀人的時間,居然讓這種謠言出現。 在麥妮印象里,上一回見面的時候,萊芙在娜提雅維達面前還是相對弱勢的處境,但她若不是早就與娜提雅維達認識,光聽萊芙口中的描述,恐怕反而要認為娜提雅維達是兩者之中更為嬌弱、需要保護的存在了。 娜提雅維達大人知道小萊芙在背后這么說話嗎?麥妮哭笑不得,聽說您喜好背騎士語錄,這又是哪一冊上的 萊芙訕然地拿手背蹭了蹭鼻子,她只不過想要表達一下她堅定不移地相信娜提雅維達的意思,說出來的話卻過于熟練。 好在,好在沒有讓娜提雅維達聽到。 萊芙并不知道,此時的魔龍,正從遙遠的地方,向此處投來凝視。 在不遠處的岔路口,幾個村民出現正和幾個由貓跳蚤變成的村民長得一模一樣。 萊芙往身側一瞧,麥妮又藏了起來。 你是什么人? 從哪里來的? 先前萊芙和村民們的對話幾乎重復了一遍。萊芙用了化名琪蒂妮,村民們在聽說她是騎士的時候,依舊沒有表現得很友善,只不過這種不友善并沒有先前那幾只跳蚤那么明顯。在提到懷爾托神官的時候,這些人依舊是崇敬溢于言表,內容卻簡略了很多。 走了好一會兒,才到了惠賴亞斯的中央,懷爾托神官所在的地方。 和萊芙想象中肌rou賁張、年富力強的形象不一樣,懷爾托神官相當蒼老。紅袍之下的身體干瘦而高,須發呈現黃白色,稀疏的長眉毛在眉尾下垂,看起來就像是一棵在秋天枝葉脫落的老樹。不過,與周圍村民因為大量食用某類魔植而變得灰白的膚色不同,懷爾托神官的膚色維持著正常人類的顏色,相形之下,倒是有一種異樣的生命力。 在紅袍神官身邊,還有幾個黑袍身官,他們低著頭,戴著面罩,整張臉都被遮了起來。 見到萊芙之后,懷爾托神官擺了擺手,讓黑袍神官們先離開。 沒能完全肯定猜想,又不確定懷爾托神官的能力,擔心在戰斗過程中誤傷村民,萊芙沒有貿然和懷爾托神官動手。 她也很好奇為何懷爾托神官能做到村民口中夸耀的那些事,像是預言災難,像是能一舉擊退攻擊惠賴亞斯的魔物等。他是如何做到輕而易舉地解決這些事情,但又不被村民當成異端懷疑,而只是收獲了崇敬的? 在寒暄一番之后,不等萊芙提問,懷爾托神官便開始主動給她介紹。表現像是一個幽居于荒無人煙之處的人,在乍一遇見外來客時,終于找到了發泄他傾訴欲的機會。 孩子,你可以站到那兒瞧瞧懷爾托神官道,看到了嗎,這是我在兩年前開始修建的高臺。當時的建材還沒有現在這么緊缺,我找了最好的工匠瞧瞧,多氣派。 您在兩年前就知道,這個地方不會被魔植占據?從萊芙所站的位置就可以看到那個黑色的高臺,所以她沒有聽懷爾托神官的話挪動位置,只是側過了身。 再過去一點兒,這個角度沒法欣賞完全,懷爾托神官的眼睛總是半閉著,在和萊芙交談的過程中,喉嚨里總是咕隆咕隆地卡著痰,時不時的,腦袋會毫無預兆地往一側傾倒,然后又彈回來,像是被風掀過的樹頂,哦,在高臺邊上,還有一些小玩意兒,孩子們最喜歡在那兒玩。 萊芙跨了一大步,完美地避開了懷爾托神官讓她站的位置。 懷爾托的臉上閃過一絲惱怒。 從萊芙所站的地方,可以看到幾只木牛、木馬,還有簡易的類似于另一個世界的滑梯、蹺蹺板之類的東西。她之前沒在這個世界見到過這種東西。 周圍的民居至少可以稱為房子,和別的暫居地的民居不同。后者幾乎都是草草搭就的小蓬,勉強能做到遮風擋雨。 在別的地方,食物幾乎完全是魔植。而在惠賴亞斯的午餐之中,魔植的成分很少,主食是面包,還有rou類。 惠賴亞斯確實是一個很獨特的地方,來自別的暫居地的百姓見到這兒的人的生活,會很羨慕的。萊芙恭維道,對于這個教區的人們而言,您是一個很出色的神官,您是紅袍神官,卻做了許多金袍牧首也做不到的事。我很想知道您是如何打敗進犯的魔物的,很多別的地方,都遇到過一些即便讓圣殿騎士看了也會覺得棘手的魔物 您也是很出色的圣殿騎士。懷爾托神官突然打斷,萊芙白騎士。 萊芙道:您知道我的身份?她并不是很訝異。 您低估了您的名聲,年輕的圣殿騎士。懷爾托神官皮笑rou不笑地行了一禮,半閉的雙目望向萊芙的身后的砍刀,您的裝束、年紀、身高,還有您取假名的偏好您可沒有認真地偽裝身份。 萊芙冷聲道:懷爾托神官,您似乎也沒有認真地偽裝身份。 呵,圣殿中樞幾乎從不給神官考核機會,若是沒有圣咒師的血統,普通人難以躋身牧首之列,除非經歷正常人難以忍耐的苦修。您可以看到,我已經很蒼老了,去圣殿中樞苦修,也許非但無住于我的修為,反倒只會提前要了我的性命。懷爾托神官緩緩地撫摸著唇下的胡須,活動著僵硬的脖頸,而若是生來便有圣咒師的血統的人,但凡稍有表現,便能擁有漫長的生命。您說這是不是很不公平?有些人生來就能輕而易舉得到的,另一些人冒著生命危險才能一博,還未必能得到。若是您在我的處境上,當你垂垂老矣還有許多牽掛的事卻無法找到出路,會不會像我一樣,想要做一些別的嘗試? 萊芙不作聲。 圣殿中樞不會在意一個沒有圣咒師血統的紅袍神官的功績的,即便我在任上從未有過哪怕一次的行差踏錯,哪怕惠賴亞斯處置了這么多的魔物,為圣殿中樞節省了許多人力。在您到來之前,惠賴亞斯外的人,又有誰注意過呢?懷爾托神官咳嗽了一聲,擠出一個似乎在笑又似乎在嘲弄的表情,側過身,朝著不遠處的一棵樹指去,請容許一個老人家的牢sao吧瞧那兒 在幾年前的人看來,這只是一棵普普通通的赫利杉,但放在現在卻很稀罕,因為它并不是一棵魔樹,而是德亞大陸土生土長的。 能保留下這棵樹,也是懷爾托為之自傲的成就之一,不過眼前的這位騎士看到這棵珍貴的赫利杉,居然表現得沒有絲毫在意,本就呆滯的目光甚至顯得愈發呆滯了,仿佛在說:這根本不值得在意,有什么了不得的? 您不是好奇,為何惠賴亞斯可以應付魔物嗎?只要站到那棵赫利杉下面,就知道了。即便是擁有圣殿騎士實力的魔物,只要被困住,也沒有絲毫逃脫的機會。不知怎的,懷爾托神官最近愈發容易動氣了,他壓抑著脾氣,將歪到一側的脖子又輕輕轉回正位,伸出僵直的手,在萊芙無神的雙眸前揮了揮他忍不住疑心這位騎士根本沒有認真聽過他的話,而是一直在神游天外,等等,我是說赫利杉 雙目無神的騎士對于懷爾托所指的方向產生了誤解,走到了一顆被砍下來當作晾桿支柱的、依舊保持著濃綠色的、仿佛還在生長的魔樹枝下面,四處張望。 在哪兒?她問。 您是在無視我嗎?懷爾托神官的臉扭曲了。 這個騎士意外的有一種惹他生氣的能力,不知道她在其他人面前是否也同樣表現得這樣目中無人。 您為什么總是要想方設法讓我站到哪個地方去?年輕的騎士語氣平淡,您似乎生氣了。我聽說老人家應該保持心平氣和,否則不利于養生。 懷爾托神官拿出一個木筒,用枯瘦的兩指從里頭夾出一個身穿紅衣的小人。小人面色紅潤,仿佛正在呼呼大睡。只有細看,才能發現小人的表面覆蓋著一層透明的油脂狀的薄膜。 見到他手中的小人之后,萊芙臉上一直維持的、惹人厭惡的淡定終于消失了,這讓懷爾托神官舒坦了不少,將小人往赫利杉下一擲,萊芙果然跟了上去。 天知道,他在得知惠賴亞斯正處于萊芙白那個徒有盛名的年輕女騎士的必經之路上的時候有多興奮。委員會中的一些同僚,包括他的指揮官霍普里克先生,以無不謹慎的方式提醒他千萬不要低估萊芙白,但是懷爾托從未將這些話放在心里。 一開始就受到圣殿中樞的那位大人青睞,又與圣殿中樞的某位女神官過從甚密,用了不到兩年就獲得資格參與圣殿騎士的考核的資格并且順利通過了考核,幾乎在更早的時候,她的名字就在德亞大陸的許多角落流傳。這樣的一個人,在圣殿默許的傳聞里,居然還被塑造成一個從籍籍無名的平凡牧羊女,在通過遠超常人的考驗之后終于獲得榮耀的典范,懷爾托以為這正是對于他們這些在血統上毫無特殊之處的明知注定要止步于紅袍神官的位置卻依舊踏上圣職之路的人的嘲弄。 這分明是圣殿中樞的要員們利用特權制造出的一個虛假的奇觀,就像是泥塑木刻的偶人一樣容易擊碎。 一個希望,一個奇跡,將會夭折在他手中,這種想象讓懷爾托充滿快感。他仿佛看到了世人因為這個在圣殿的推波助瀾下制造出來的神話遭到破壞之下涌動起的濃郁的絕望這將是獻給魔龍的最甜美的犧牲品然后所有人都會記住他的名字。 他原本還在想辦法把萊芙白引過來,但是在前幾日發生的一件事,省去了他的工夫。 村里的一個孩子吃了一顆不知從哪里撿來的、用樹葉包著的糖果,接著便整夜噩夢不止。聽到他夢中囈語的人漸漸地從惠賴亞斯消失。 雖然還沒有搞明白這樁事的原因,但是懷爾托神官很快意識到這也許是他唯一的能將萊芙白引來惠賴亞斯的機會。所以沒有及時地去尋找那些人,而是把握這個機會,向圣殿求助。 麥德拉,你怎么了?萊芙走到了懷爾托神官需要她到達的位置,俯身去抓那個小人。 這個紅色的小人原本是懷爾托留下的后手。在每個暫居地里,總有幾個天生感官敏銳的人。許多萊芙白去過的地方,總會傳出有一個紅色身影的小東西出現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