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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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艾德文提議將神奇的柜子送給他的,而斯坦利一開始并不贊成,為此這兩兄弟還大吵了一架,當時魔術師還以為之所以會有爭吵是因為這個柜子太珍貴太稀奇了,不過現在看來斯坦利可能有別的顧慮。 若是不按照要求cao作,柜子就會受到破壞。艾德文這樣說過,如果說出柜子的秘密,曾經參加過游戲的人就會受傷。這樣的警告聽起來有些兒戲,不太可信,但是艾德文言之鑿鑿,魔術師指望著這個柜子成為他的絕招,自然既不想要柜子失效,也不想要他的小觀眾因為參與表演而受到傷害。在得知孩子的失蹤和這個柜子有關之后,他依舊不敢說出柜子的秘密。就同萊芙一樣,魔術師也有過類似于這柜子內部有個看不見的空間,能將人關在里頭的猜測,害怕柜子壞了之后關在柜子里的孩子們就再也出不來了,于是一時之間也不敢親自鉆進這個柜子試試,而是一直打探艾德文和斯坦利的下落。 可是艾德文和斯坦利在將這個柜子給他之后不久,便不告而別了。魔術師也是在昨日才聽說馬戲團終于抵達王都的消息。到了這時候,魔術師還不相信孩子們的失蹤和那兩兄弟有關,只以為是柜子出了什么故障,好在馬戲團來了。馬戲團里的魔術大師既然是神奇的柜子的發明人,那么定然懂得如何修理這個柜子的,即便他不照要求來cao作也不妨事正是帶著這樣的念頭,魔術師急急地鉆進了柜子,然后便落入了現在的處境。 雖然這番解釋配合著魔術師表演一般的腔調聽起來相當靠不住,不過娜提雅維達卻對萊芙說他并沒有撒謊。 懲罰這可不好說,我對法條并沒有多少研究。而且這二位看起來并不是斯萊帕特草原人士,是按照他們出生地的法條來判刑,還是照草原上的規矩,又或者是交由神官來處置,尚且還沒有什么定論。萊芙純黑色的眼珠子轉動了幾下,拉著車簾的手放下,干脆利落地從車上跳下來,冰涼的目光落在了魔術師臉上,說起來,您以為他們犯下的是怎樣的罪行? 他們之所以抓這些孩子,是為訓練成雜耍藝人吧不,這些孩子的年紀對于學習雜技而言有些大了,難道是馴獸師不成?路上的這幾日,萊芙沒有給魔術師透過口風,魔術師反倒是忍不住將他知道的一切都告知了萊芙,一開始主要是解釋自己和這對兄弟的關系,解釋柜子的來歷,解釋他事先并不知情,并且試圖探知自己會收到怎樣的懲處,然而萊芙總是不置可否。在魔術師的行動自由不再被管控之后,他便cao心起艾德文和斯坦利兩兄弟將會有何下場,可是他就連他們究竟為何會犯下這樁案子都不知道,這兩兄弟不肯醒來,孩子們不知真相,剩下的怪物們啦,老太太啦,還有那個漂亮得驚人的姑娘啦,都散發著類似于那只咬斷他的腿的野獸一般的危險味道,魔術師除了詢問萊芙之外,便只能自己憑著已知的一點點信息胡亂拼湊。 哦。萊芙道,那為何要為了招幾個馴獸師就要犯下拐帶的罪行,而且專挑顯眼的貴族子女下手呢? 那十二個怪物,我猜就是魔獸,但并不是為害很大的魔獸,所以可以用來表演。馬戲團用魔獸來表演,雖然稀罕,但我也聽說過。魔獸能聽懂人說話,想讓它們聽從指令,比起訓練老虎、獅子要容易得多,而且外形也足夠刺激。但也需要與它們熟識的馴獸員,恐怕會相當危險,所以找不到愿意配合表演的孩子,所以只好想辦法拐帶至于為什么只要貴族子女魔術師停頓了一會兒,看著眼前這個很希望他給出一個合理解釋的少女,明明一開始是他想要找她要答案的,結果總在對方的沉默、或是顧左右而言他、或是說了跟沒說一樣的話之后,變成了他要給她答案。 與其說是他在從萊芙這兒探聽消息,不如說是她在放任他來為這件事找到一個讓自己安心的解釋。不過他倒是挺樂意時常與她說說話,這個小姑娘年紀不大,但是總給他一種安定而平穩的感覺,仿佛只要有她在,那便諸事妥帖。 無論綁架的是貴族子女還是平民子女,有這么多人受害,無論照哪里的法條,恐怕都難逃一死。魔術師頗為沮喪地低下頭,接著在鼻頭上戴了一個紅色的絨球,盯著鼻端的絨球,兩只黑眼珠便滑稽地縮到了一起。 萊芙道:希望他們能招出幕后主使。最好是在她面前招。 如果他們能供出重要消息,有希望保住性命嗎?魔術師摘下了鼻頭的絨球,望向萊芙。對于斯坦利和艾德文,即便他和那兩兄弟總共加起來也不過相處了十多日而已,魔術師卻不能只將他們當成是一對幾面之緣的陌生人。似乎昨天他們還是那兩個命懸一線的小孤兒,是他將他們從死的一側推到了生的一側,突然就成了家財萬貫的馬戲團長,接著又成了惡貫滿盈的階下囚,如果他們長成了可靠的好小伙子,甚至有所成就,我當然會忍不住夸口說,瞧瞧,當初多虧了我,否則他們哪能在這兒;可是他們偏偏為非作歹,即便是沒人說,我總免不了會想,當初還不如袖手旁觀。 您的意思是拯救生命和毀掉生命一樣都需要承擔責任。萊芙道,然而即便是有后悔的機會,恐怕選擇也是不會變的。 用完午餐之后,再次啟程。 萊芙覺得有些煩悶,便從車里出來,讓車把式去了后面的車上,自己架著車在車隊最前列。 身后的車夫交談著,說著很快就能得到車資,接著這個說起要去京都的某家食店里大快朵頤,那個說要給家中女眷買時興的飾品。孩子們也探出頭來,其中來自王都本地的遙遙指向著家的方向,而外郡的孩子也有面露期盼,后者將要先與王都中的主管此次失蹤案的官員接洽,接著會被送回家鄉。 與孩子們的歡聲笑語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落在最后的三輛車。其中一輛車上關押著兩個不省人事的犯人,萊芙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在合適的時候、對著合適的人說出合適的話,無法把控的感覺實在不好受。另外兩輛車上則是半人半獸,在路上暫停歇腳的時候,它們雖然遮掩住了面部,但還是像被丟進油罐里的一瓢水一樣格格不入,難免受人指指點點,于是這三日來愈發沉默。即便對萊芙而言,通過圣殿騎士接著拿到封地十拿九穩,不過總歸需要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里,對半人半獸而言很難熬,而萊芙則擔心它們和人類之間發生意外沖突。提前許諾一樣自己還沒有得到手的東西,特別是她許下承諾的對象又特別需要這樣東西,這種欠了別人一筆債的感覺,也不好受。 騎士小姐怎么板著臉?娜提雅維達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從車中出來,坐到了萊芙身邊,很自然地從后者手中接過鞭子,您似乎很焦慮。 看到娜提雅維達,不好受又加強了幾分。 萊芙心想,她是一個拯救異世界的熱血主人公,加上一個急需兌現的承諾也就罷了,再牽扯上跨種族生蛋后被逼婚這樣的狗血劇情的,這三樣加在一起,她怎么可能不焦慮? 不,恰恰相反,任務收尾了,還得到了意外收獲,我好開心。萊芙強作輕松地咧開嘴。畢竟讓她壓力十足的承諾也好,意外得來的蛋也好,既然都是她自己的責任,實在沒有必要讓一只用另一個世界說法剛出月子不久的魔龍來為她cao心。就如同蛋的孵化期與物種的壽命有關,產后調理需要的時間也理所當然與壽命相關,魔龍需要調理個幾十幾百年也說不定。萊芙起先還沒有想到這些,但是一旦想到了,便越來越覺得自己對娜提雅維達負有巨大的責任。 不誠實的騎士可是會被魔龍撿去當新娘的。娜提雅維達學著麥妮拿邪巫故事嚇唬小孩的腔調。 魔龍是通過這種方式來繁衍的嗎?萊芙訝異地望向娜提雅維達。 小傻子。娜提雅維達愛憐地揉了揉騎士姑娘的腦袋,嘆了口氣,騎士小姐是會被奇怪傳說騙到的小孩子呢。這么輕易相信別人隨口編出來的話,隨便就被拐走了。 萊芙意識到自己在過于明顯的一句戲言上受了戲弄,犯了蠢,小聲辯解道:很少聽到你主動說起有關魔龍的事,我無從辨別真假,怎么能說是傻? 唔。娜提雅維達沉默了一會兒,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漾起淡淡的笑意,騎士小姐居然對于魔龍的過去有興趣嗎? 車子進了王都的范圍,一個使女和一個紅袍神官坐在一間客店中歇腳,看到萊芙和娜提雅維達共駕的馬車,兩人交換了幾句話,起身到了車道旁。 鞭子從捏在娜提雅維達手中起,便沒有落下,但是這輛車上的黑馬因為娜提雅維達的靠近而有了些許焦躁的表現。對于某些危險的訊號,動物比人類要敏銳得多,一旦感受到了這種信號,人類出于理智還會猶豫片刻,動物卻會即刻在肢體上做出反應。即便娜提雅維達已經將氣息收斂得足夠好了,黑馬還是繃緊了肌rou,像是被在屁股上狠狠扎了一箭似的快速跑起來,卻又不敢造成顛簸因此跑得相當平穩,停下來的時候,已經和身后的車輛拉開了一段距離。 使女正是之前接待萊芙的那一個,她望向了萊芙身后,發現確實只有一輛馬車,并沒有再多出哪怕一輛來,而王都失蹤的孩子們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用區區一輛馬車就能裝得下的,不由得面露失望。這位充滿傳奇色彩的騎士姑娘的事跡就連使女也有所耳聞,據說她無往不勝、從無敗跡,看來傳言未必能當真。 萊芙從車上躍下來,順著使女的視線往后望去,臉上有些訝異,她顧著與娜提雅維達說話,娜提雅維達也沒有提醒她,她居然沒注意到后面的車子沒跟上來,不過上一次歇腳的地方離王都本就沒有多遠,之后的車輛應該過不了多久就能趕上來,她看向使女,道:兩個主謀,還有五十六個孩子都在后面的車里,我先行一步抵達,為了先將好消息告訴你。 五十六個?使女驚道。 如果算上伊萊娜,是五十七個。萊芙拍了拍車轅。 車簾子上的一處突然形成一個揪緊的小團。 可是王都記錄在冊的失蹤案只有十哦,大祭司垂憐,您一下子將外郡的失蹤孩子也找到了嗎?見萊芙神色平靜地點了點頭,使女又驚又喜,真不愧是萊芙白,我不該小看您的。我想您的美名會在斯萊帕特草原上遠揚,那些孩子的親人將會為您樹碑立傳,幾百年后他們的子孫還會記得您的功績的。 萊芙點了點頭。在路上聽伊萊娜說起萊芙白在十歲之前的無數移山填海的壯舉之后,這些雖然稍有夸大但多少有點事實根據的贊譽已經很難激起她的羞恥心了。 須發皆白的紅袍神官額上的四道抬頭紋像是刀劃過一般深,淺棕色的眼中隱隱露出幾分敬意,溫和地沖著萊芙招招手。 圣殿中神官和騎士的等級由衣著的顏色來劃分,紅袍神官大約相當于正式騎士。然而同等級的神官相較于騎士而言地位略高,也更受人尊敬,這是不成文的規則。見神官沖她打招呼,萊芙趕忙迎了上去,微微躬身行禮。 神官和騎士就如同世俗王室中的文武官員一般各司其職,萊芙在進行任務的過程中經常能見到神官,但是像現在這樣對方擺出一副等了她許久的樣子還是不多見的。萊芙將腰間的小布兜攏到了背后,用褡褳遮著,頗為擔憂地瞧了娜提雅維達一眼,后者將眼睛彎成了兩個小月芽,因為得到了想要的注意而很愉悅的樣子。不過正是娜提雅維達這副悠閑自在,似乎不會受到任何東西的威脅的模樣讓萊芙忍不住生氣。 她究竟明不明白魔龍是圣殿捕殺的對象?隨便誰在知道了魔龍的真實身份之后,傳出消息去,那么成千上萬的騎士,還有貨真價實的圣咒師們,就會蜂擁而至,哪怕每個人只能磨掉魔龍的一滴血,遲早也能將她磨死的??蛇@只傲慢的魔龍,居然沒有閃避的意思。 非但不閃避,而且還大大方方地朝著神官走過來了。 萊芙一邊沖娜提雅維達使眼色,一邊側過身子隔在娜提雅維達和神官之間。 娜提雅維達步子不停,神情中掛上了幾分清冷與悲憫,抬手拍了拍萊芙的肩膀,推著萊芙轉向紅袍神官的方向,儼然一副要將頗為欣賞的晚輩向人引薦的樣子:許久不見了,休斯先生。 娜提雅維達大人的風采還是一如當年。紅袍神官手指拈著白須的尾端,頗為懷念望著娜提雅維達,雖然已經是花甲之年,此刻的神情卻和一個期待著師長評判的年輕學子一般無二,有生之年能得到您的教誨,真是受用不盡。若是有機會,還要向您討教修養德行的法門。 萊芙因為娜提雅維達的莽撞靠近而繃緊了的神經在看到紅袍神官的反應之后松弛了下去,但是一想到恐怕娜提雅維達又是在這個神官面前用了圣咒師的假身份,讓這個本來就不夠牢固的謊言更容易被戳破了,不由得又緊張起來。 讓我猜猜您是來這里做什么的。娜提雅維達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淡笑,將萊芙在她背上劃著什么的手抓住。騎士姑娘在她背上寫了跑、又寫了逃,這樣還不夠,接下來還要寫危險,不過危險這個單詞很長,寫到一半就被她截了下來。漂亮的手指去做些別的事情不好嗎,在兇惡的魔龍背后撓來撓去確實會很危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