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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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在大陸的任何別的地方,恐怕觀看者和被觀看者都要掉一個個兒。然而此時到了南方,在這些異教之人的眼中,他們這些正常人反倒是成了奇觀。所經行之處,原本正在買賣的人停下了手中的活,就連當街占卜的人也將注意力從水晶球上轉移到了他們身上。 然而對于她們的到來,好奇多過信任的,還有此行的任務主已故國王的長女,王國繼承人薩布麗娜科爾克拉夫。 與騎士團一行人同樣以王宮為目的地的,還有一些行貌迥異的異族來客。 在騎士團來到王宮之時,奇人異士們幾乎已經將王宮圍攏了兩圈,而且還有人源源不斷地從遠方趕來。可見這位薩布麗娜大公主、嗣位后將成為南域唯一女王的人為了將幼妹拯救出來,召集了一切能找到的助力。 指不定不需要我們動手,小公主就能找回來了。蘭斯頗為不滿地挑起了眉頭,希爾頓你看,她可是找了不少的幫手。 團中不少年輕氣盛的騎士們也都覺得受到了侮辱。在將任務委派給騎士團之后,按照規矩,若是還需要別的助力,需要通過騎士團來找。若是私下安排多方人馬,一方面無異于不相信騎士團的實力,另一方面爭搶功勞反而會成為拖累。這個規矩已經成了不用特意提及的定則,但是南部人似乎并不怎么在意這一點。 一路上他們受到了不少輕慢,作為圣殿的來使,埃爾維斯國沒有派專人與之交接,這也就罷了,現在甚至還得跟著民間術士一道排隊,難免氣極。 萊芙在路上看到的那個手捧著神龕的棕膚人也在其中,不知怎么的到了前排,cao著一口古怪的發音,沖著宮門口的官員說:有神力,救出公主,很容易 接著便和他之前的那位奇人一樣被召進了王宮中,然而很快便有狼狽地被趕了出來。 萊芙的目光掃到了娜提雅維達身上,只見后者神色平和,臉上掛著不急不躁的淡笑。褪去了上一個任務里陰暗的邪巫身份,恐怖的意味少了,仔細瞧居然能看出幾分溫柔的跡象。萊芙雖然心知這是魔龍為了符合形象而做出的偽裝,倒是意外地覺得沒有那么恐怖了。 她原本做好了打算,要時刻警惕著娜提雅維達的舉止。但事實上,每時每刻都神經緊繃著,是無法做到的,她越是告訴自己要注意娜提雅維達,便越是發現自己容易分心想別的事情。 騎士小姐,您瞧我做什么?娜提雅維達幾步走到她面前,兩只手背在身后,上身向她探過來。 萊芙吃了一驚。 等不及想要見到公主了嗎?娜提雅維達笑得像是一只肥白可親的軟貓,也是啊,騎士小姐似乎有著某種魔力,凡是您見到的公主,總是會對你印象深刻,還總會對您很有好感。哪怕你離開了之后,還是會對您念念不望。哦,我甚至還聽說人們將您的經歷編成了小冊子。不知道這位公主,在見了你之后,會不會后悔此刻的輕慢呢? 胡說什么?萊芙臉色很不好看,往前走了幾步,和娜提雅維達錯開。 您是在生氣,娜提雅維達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還是在害羞?嗯? 蘭斯蹺著一只腿,對希爾頓說:你看她們感情多好呀。 在用黑色香木建成的古樸典雅的宮殿內,薩布麗娜公主半躺于簾后的長榻上。金屬制的珠簾之后,露出了其穿著金色短款紗麗的身形。 在她身前,站著一個身稱有法力在身的薩滿。 使女進門來,湊到公主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哦?薩布麗娜公主挑起眉頭,從塌上半坐起身來,臉上似笑非笑,似怒發怒,上一波派去的人,已經全部葬身了嗎? 沉吟了一會兒,起身掀開簾子,纏著銀制鈴鐺的赤足踩在花紋繁復華麗的地毯上,緩步走到那個顫顫巍巍的部族薩滿身邊。 后者是一個神穿彩衣、頭插羽飾、臉繪油彩的佝僂老頭,薩布麗娜幾乎高了他兩個頭。 使女將寶藍色的絲制披肩用手高舉過頭頂,亦步亦趨地跟在薩布麗娜身后:的確如此。 那便再派一撥人去。薩布麗娜接過披肩,緩步走到了窗口,望向窗外晚霞遍布的天空,聽說北方的圣殿派來的那撥騎士也過來了,里面還有一個人,艾莉西婭離開前的那段日子里,倒是經常能從她口中聽到那個名字。 這幾乎被忽略徹底的部族薩滿開口,薩布麗娜公主,我 哦,差點忘了您還在這兒。若是您愿意為了舍妹。以生命為賭注,我自然深深感激。薩布麗娜說,您的部族倚賴著您的神力,我不會因為您不肯奉獻,而將您的族民驅逐出境,您盡管放心。 今天騎士團中所有的成員都已經到齊,正在宮門口等候您的接見。使女說,已經等了許久。 薩滿告辭之后,便推門離開。 希望他們的確有配得上名聲的實力。薩布麗娜說,否則如同之前的幾批人一般,為了艾西利婭獻出生命,也只能算是他們命當如此了。 騎士團中人等到了日暮時分,才被迎入宮中。已經飽吃了一肚子氣,接著又得到消息,說是薩布麗娜公主只愿意見其中的三個人。 那三個人分別是希爾頓團長,萊芙和娜提雅維達。被排除在外的蘭斯氣得哇哇跳腳,可惜礙著希爾頓團長在場,連嘴都不能張得太大。 萊芙在見到薩布麗娜公主的時候,后者臉上帶著一層倦意,像是才剛剛睡醒起身一般。 這位公主又是另一種美人,騎士小姐是在這樣想嗎?娜提雅維達走在希爾頓和萊芙中間,微微靠近了萊芙,嘴唇幾乎不動,說話的聲音剛好能讓萊芙聽到。 冷不丁聽到這樣的話,要是在早幾個月前,萊芙恐怕會忍不住做出一些失態之舉。好在正如希爾頓團長所言,她現在的確更能沉得住氣了一些。 之所以能這么沉得住氣,還要歸功于那只小小的麥德拉,一直在她耳邊挑起讓她尷尬的話題。此刻娜提雅維達的口氣,幾乎和那小人啰啰嗦嗦試圖引起她注意的樣子一模一樣。 確實呢,不同的公主有不同的美法。萊芙最大的一個忌諱之一,便是總被當成色狼,無論是揪著她睡眠時的某項惡習,還是提起她在和公主們相處時的一些尷尬的小插曲,總會讓她臊得坐立不寧。 此刻想要將魔龍氣到住嘴的念頭,把她漸厚的面皮變得又厚了幾層。 她也學著娜提雅維達那般不動聲色地耳語:有清純如露珠的美法,也有濃艷如晚霞的美法;有甘冽如清泉的美人,也有辛辣刺人的美法。我欣賞前者,卻偏愛后者。 應當是出自某個以多情聞名的騎士的語錄,倒沒有刻意去背,然而關鍵時刻便東一句西一句地越上了腦海,隨口組合便成了這樣一套說辭。 娜提雅維達被堵了回去,頓了一會兒之后,帶著輕笑說,原來,騎士小姐喜歡這樣的嗎?可我怎么記得,您之前的品味可并非如此。難道我們數月不見,您就變了嗎? 希爾頓團長承擔起外交使的責任,擋在了萊芙和娜提雅維達面前。誠如蘭斯所言,希爾頓團長做騎士團長浪費了口才,在信仰不同的異邦人面前,依舊能夠雄辯滔滔,幾句話便傳達了圣殿的善意。 萊芙從一進門,就關注著薩布麗娜公主。和她想象之中因為幼妹遭遇不幸而痛苦纏身的樣子很不一樣,薩布麗娜很鎮定的地在應對事情,這不知怎么的,讓她稍微有些安心。 希爾頓很快便將此行來意以及初步的計劃告知了薩布麗娜公主。 我清楚了。倒不用很急,既然許多人才趕來不久,還是稍做修整為好,按之前說的,十一日再去便可。薩布麗娜說道,那個擄走艾莉西婭的怪人相當殘暴,需要多做準備。 萊芙見薩布麗娜在提起艾莉西婭的時候聲音一下子低沉了下去,心道這一對姐妹的感情一定相當親密,然而薩布麗娜公主卻還要在外人面前維持著神色,實在不容易。 騎士團有多次應對兇惡怪物的經驗,只要能了解這回怪物的信息,便能想出應對之策。希爾頓說,只是我們目前知道的,還是太少了一些。 似乎注意到了萊芙的眼神,薩布麗娜看了她一眼,說:之前我派去的人,包括一些遠道而來的熱心的客人們,除了少數死里逃生的人之外,都死無全尸,甚至就連肢體也難以全整地尋回。 希爾頓說:這些,您在給圣殿的求助信中,可并沒有提到。 我并沒有絲毫要隱瞞的意思,在向圣殿求助之時,還沒有開始尋找尸首。并不知道那些人是死了還是失蹤,更不知道如果他們是死了,會是何種死法。薩布麗娜說,在你們之前來的那些人,一開始都是信誓旦旦的。然而我只是帶他們去看看了那些尸身的慘狀,他們居然連這樣的考驗都通不過或許是因為氣味太濃了吧這樣的人,即便是去了,也只是送死。 薩布麗娜頓了一會兒說,我有特殊的方式,能從艾莉西婭那兒得到消息。我知道她現在還活著,而且在冬至日之前都不會喪命,但是現在消息來源已經斷了。在冬至日之后,如果還不能將艾莉西婭救出來的話,恐怕她也會遭遇和那些為了她而死的人同樣的結局,那么今后在復活節慶最為歡樂喜悅的那個日子,便將成為她的悼日了。 希爾頓團長緊抿嘴唇不語,這項任務的確如他所料,并不是一樁從惡丈夫手中救出那婚姻不幸的妻子的簡單案子。 那怪人,究竟是如何害人的?娜提雅維達打破了沉默,聽起來他似乎只有一個人,如何能夠殺死這么多的對手。 這就要從頭說起了。薩布麗娜說,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已經在信中寫了。先父年輕之時愛好出游,有一次在沙漠之中與屬下走散,在瀕死之際為人所救。父王問他想要什么作為回報,他說想要父王的一個女兒作為妻子。父王在回來之后,便將那人的樣貌畫成了一張畫,便是我手中的這一張。 薩布麗娜說著,取出了一張有些年頭的絲絹彩繪。 畫上是一個長著鷹勾鼻的英俊男子,年紀在三十歲左右。棕發黑眸,留著一搓黑色的短胡子,臉相比一般人要長而尖一些,右頰上有一快菱形的胎記。特征明顯,很容易辨認。 留下這幅畫的時候,是十九年前,那年我才剛剛出生。薩布麗娜說,可是在十九年之后,那個男人再一次出現了,要求履行承諾。他和畫中的男子一模一樣,然而看起來依舊年輕。 若非神圣,便是怪物。娜提雅維達說。 的確如此。薩布麗娜說,然而,當時不知為何,沒有人注意到其中的古怪之處。既然是父王生前的承諾,便只能履行。我當時只當他是代替自己的兄長或父輩過來的,然而如果不是同一個人,又如何會長有同樣一個胎記? 薩布麗娜將那片絲絹收了回去,說:艾莉西婭和這樣一個怪物生活在一起,即便是暫時性命無憂,恐怕也受了不少折磨對了,你們的任務地點,便在先父當年失蹤的那片沙漠之中。 劍與血玫瑰,定會拼死完成使命。希爾頓團長眼看著無法從薩布麗娜公主的口中得到更多信息,也只能作罷。 目前只知道那怪人的殺傷力,卻不知道對方是如何做到的。 能否告知停尸點所在之處?希爾頓打定了主意,要借此機會讓騎士團中的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小子去看看,尸體上或許會有線索。 你帶著騎士團長去吧。薩布麗娜對一個使女說,接著又轉向了跟在希爾頓團長身后的萊芙和娜提雅維達,請二位留下來,我有話要說。 希爾頓不明所已,只好跟著使女先走。走了好長一段路,還沖著萊芙使眼色,用意非常明確,無非是讓她在薩布麗娜面前保持不卑不亢,不要損害了騎士團的形象。 即便是此行任務兇險、生死未知,希爾頓也沒有忘記此行救人還在其次,最主要的目的是要在南部人面前展現出圣殿的威嚴。 這便是所謂的使命勝于性命。 清脆的鈴聲在耳邊響起,萊芙回過頭來,鼻尖涌入了一股草藥混合著香木的特殊氣味。 她抬頭看著薩布麗娜,發覺這位南部的公主的身形十分高挑,幾乎和娜提雅維達一樣高,只是更加豐腴一些。長了一雙黑眸,眉目深邃,豐潤的上唇上有唇珠。耳朵上墜了兩個手掌大小的金色耳環,頭發則束在發網中,在耳后相當服貼。不像是北部貴女們普遍追求的柔弱含蓄,薩布麗娜身上帶有一種讓人聯想到皮膚觸感的、張揚得有些突兀的美感,隨著那股像藥草又像木料的的味道撲面沖來。 棕發騎士下意識后退了一步。 你就是萊芙?薩布麗娜拉住了她的手。 她覺得疑惑,明明娜提雅維達才是在人群中第一眼便能被看到的那一個,薩布麗娜公主卻似乎對她更加有興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