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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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芙的耳中一下子轟了一聲,整個人的溫度又上升了幾度,忘忘記了 女使官抬手整理了一下萊芙有些亂的頭發,接著松開手。瞬間脫力的棕發騎士差點從門板上癱倒在地上,好容易才站穩,意識回籠,這才想起來她進來這兒的使命,哆哆嗦嗦地說:玻玻莉斯公主還需要娜提雅維達大人的安慰 哦,是這樣嗎,騎士小姐。娜提雅維達臉上的神情早已恢復成了那個嚴厲而溫柔的女使官,似乎剛才衣衫不整的人不是她一樣。 她打開了門出去,目光在半明半暗的外間里搜尋了片刻,很快便發現玻莉斯在將鞋子踢掉之后,便床上蜷起來睡著了。 女使官走到了玻莉斯身邊,將她整個人翻了過來,從小公主身下把薄毯拉出,接著有將她歪斜的睡姿調整了一下。 萊芙跟著出去,只見玻莉斯臉上還掛著一抹甜笑,看起來絲毫沒有半分需要被安慰的樣子。 現在女使官輕輕地將玻莉斯公主的頭發解開,又將發飾摘下,將淺栗色的長發束起來,松松地編成了麻花辮,放在腦袋一側。接著又將小公主手里緊緊攥著的兩份來自特尼王子的拜帖從小公主手中取下,放到柜子里專門收納重要信函的地方。放完之后,女使官又回到了床邊,拿起放在窗頭的手帕,抹了抹玻莉斯公主有幾分濕潤的嘴角,然后將薄毯展開,蓋在了她的身上。 女使官的動作輕柔,熟睡中的玻莉斯公主只是輕輕地哼了幾聲,其間睜了一下眼睛,也不知道認沒有認出眼前人,便又閉著眼睡去了。過了一會兒,咂了一下嘴,翻了個身,將薄毯壓在了身下。 萊芙正從耳室內拿出了刀,才一出來便撞到了坐在床邊的女使官有幾分疑惑的目光。 棕發騎士用口型說她要去練刀,接著便板著一張臉,步伐匆匆地出去了。 拜帖上所寫的時間正是當天午后接近傍晚的時候,玻莉斯公主的緊張和焦慮多多少少都同與特尼王子再一次的會面有一些關系。 她原本是一株只需要適合的光照、水源、小小的一片土壤就能活下去的植物而已。畢竟植根在大地上,不喜歡走得太遠,受限于所見識的東西。她早已有了變成人形的能力,但是在下定決心要來參與特尼王子的選妃之前,與復雜的人類社會并沒有多少接觸。 在還是一株小小的桔梗花的時候,她和任何別的花朵的想法并沒有什么不一樣的。植物的愛情有關風、有關蝴蝶、有關蜜蜂,一朵花與另一朵花的結合,全在這些媒人們的掌控之間,根本就沒有美丑、貧富、貴賤的區別。 但是當玻莉斯向她認識的蜜蜂和蝴蝶挨個問去:我能不能要一點特尼王子的花粉。它們的回答都是:沒有辦法,你只能變成人了。 她曾經覺得自己只要健康生長就可以了,能活得時間長一些已經是再幸運不過的事情了。但是人類世界、尤其是在心思復雜的王室貴族們心中,似乎有著更加復雜的評價標準。 在將騎士小姐送到女使官身邊之后,玻莉斯愣了一會兒。雖然將窗簾拉住了,但是絲絲縷縷的陽光還是從窗口擠了進來,玻莉斯有些貪婪地看著那些光線,然后朝里躲了一點。 她掂起腳,從柜子里將王子的拜帖取了出來,在眼前展開。細小的碎發隨著她的動作滑落到臉頰上。 雖然娜提雅維達和她說過了,這些拜帖上的內容大多都只是客套的陳詞濫調而已,但是玻莉斯還是細細地看著每一個字眼,試圖從中讀出特尼王子對她的評價。玻莉斯將手指落到了拜帖上的娟秀的字跡上,想起了兩個使女對她說過的話。她們說這兩封拜帖是特尼王子親手寫的。 玻莉斯勾起了嘴角,在地上小步地跳躍了幾下,然后踢掉鞋子翻到了床上。 一想到特尼王子曾經親手握著筆在這兩張紙上書寫,玻莉斯便覺得這些黑色的字跡有了溫度,有了色彩。再仔細地去讀紙上的每一個字,玻莉斯毫不意外地發現,在講到她的時候,特尼王子用的都是多么美好的詞句,美好都她都不知道自己能否配得上了。 但是這既然是她喜歡的人的說法,她就姑且相信自己真的這么優秀了。 玻莉斯公主將兩張拜帖貼在胸口,然后將臉埋在胸口,壓抑不住地揚起嘴角。 她知道的,要是娜提雅維達在的話,一定又會板著臉讓她收斂一下的。畢竟身為一個尊貴的人類公主,是需要時刻保持矜持的。不能大聲地笑,也不能大聲地哭,玻莉斯還記得娜提雅維達這么對她說過。 玻莉斯不知不覺地睡著了。醒來,一睜開眼就下意識地去摸手里的兩張拜帖,但是摸了個空,一下子慌張起來:娜提雅維達,我剛剛放下手邊的東西呢? 放心吧,我自然不會偷偷地丟掉的。娜提亞維達坐在床邊,看到玻莉斯的動作,自然知道她在找的是什么東西。于是從柜子里將東西取出來,給玻莉斯公主看。 玻莉斯公主拈著兩張薄薄的紙片,皺起了好看的眉頭,苦著臉說:可是都壓皺了。 這還不是因為公主您睡覺的時候將它們藏在懷里,自然是會壓壞的。娜提雅維達帶著一絲笑意,語氣溫柔,扶著玻莉斯公主的胳膊,半抱半攙地將她從床上帶下來,不過公主如果這么在意這些折痕的話,我是可以為了公主將它修復好的。等您回來之后,就可以看到完整的東西了。 你真是太好了,娜提雅維達。玻莉斯聽到了女使官略帶幾分調侃的話,臉紅了一下,然后聽話地舉起兩只胳膊,讓女使官為她換上衣服,接著坐到了梳妝臺上。 女使官拿著銀制梳子梳理著她的淺栗色長發。 玻莉斯便看著鏡中的自己,臉龐看起來還有有一點圓,但是似乎沒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圓了,于是稍微開心了一點。 臉上的紅暈漸漸地褪去,玻莉斯注意到了鏡中的娜提雅維達勾起的嘴角。明明沒有發生什么好笑的事情,但是女使官臉上卻透著笑意。玻莉斯覺得如果自己現在不在這里的話,女使官幾乎就歡快地哼起歌來了。 玻莉斯還記得娜提雅維達心情這心情并不好,總是虎著一張臉。非但臉色不好,而且嘴巴變得更加毒辣了,對于她也格外的嚴厲。娜提雅維達倒不是一個因為心情不好就亂發脾氣的人,但是她變得對玻莉斯的錯處更加敏感了,一找到說教的機會,便是一番無可挑剔的長篇大論。 她知道娜提雅維達的心情是是從她激動過度變回了原形那時開始的,和騎士姑娘有著有脫不開的關系。這幾天不光她擔驚受怕的,就連這么遲鈍的騎士姑娘也發現異常了。現在娜提雅維達的心情又好轉了,玻莉斯覺得這定是和騎士姑娘有關的。 玻莉斯看向了緊閉的耳室門,問:我剛剛睡了多久。 只是兩個小時而已。娜提雅維達說,放心吧,我親愛的玻莉斯。在和特尼王子見面之前,還有充足的時間呢。我一定會將您打扮得十分美麗的。 兩個小時。玻莉絲知道娜提雅維達是從她抱著兩張拜帖在床上閉上眼睛的時候開始算起的,再加上騎士小姐被拉進耳室里去的時間,那可真是一段不短的時間。在這段時間里,足以發生很多事。 對了,騎士小姐現在哪里去了?玻莉斯問道。 唔娜提雅維達手中握著束發帶,停了下來。她將手放在玻莉斯肩頭,看向了玻莉斯扭頭望向的方向。接著便將小公主的腦袋掰回了正對著鏡子的位置,您看您又亂動了,好在還沒有開始打理您的頭發,不然發型歪了,可都得重新做的。 快告訴我吧。玻莉斯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但是因為害怕吵醒耳室中的騎士小姐,特意壓低了聲音,卻藏不住語氣中的焦急,娜提雅維達,騎士小姐去哪里了? 我親愛的玻莉斯公主,您不該如此激動的。我真不知道您現在想到了什么東西,娜提雅維達將玻莉斯公主的一縷發絲束起,白皙細長的手指靈活地在發間穿梭編織,但是我敢肯定,您的想法一定相當地不得體,而且離真相很遠,所以請您最好停止您的想象。 娜提雅維達大人是害羞了不成?玻莉斯有些得意地笑了起來,您越是加以掩飾,越是證明我的想象離真相越近才是 就在這時,門被從外面打開了。 門口站著拎著砍刀的騎士姑娘,她滿身汗水,臉龐因為剛才的運動而顯得紅撲撲的。 玻莉斯公主,您終于醒過來了。而且現在精神很好,我真為您高興!在將手里的鑰匙放到了門口的小柜子里之后,棕發騎士向公主行了一禮。 騎士姑娘似乎覺得玻莉斯公主看著她的表情有些奇怪,于是上上下下地檢查了自己幾遍。 萊芙,你剛剛去做什么了?玻莉斯公主問。 我去練刀了。棕發騎士抬起自己的胳膊聞了聞,一臉抱歉地向耳室內走去,我現在一身汗味,怕染臭了公主的衣服,洗漱過后再向公主回話。 怎么會這樣呢?玻莉斯公主注意到,騎士姑娘雖然在看到女使官的時候臉色有些異常甚至刻意地回避了目光,但是此外便沒有什么反常的。不過,沒有什么反常在她看來才是最大的反常。 親愛的玻莉斯公主,我已經和您說過了。娜提雅維達又將玻莉斯公主的腦袋板到了臉龐正對鏡子的位置,維持這個動作不要動。 剛才的頭發被扯到了,玻莉斯的表情在一瞬間扭曲。捂了疼痛的頭皮一會兒,玻莉斯望向了鏡中面色如常的、正在打理著她的頭發的女使官。心中有了一個猜測,于是臉色變了變,目光微妙地沿著女使官身體往下望去。 我可以向您保證,娜提雅維達敏銳地捕捉到了玻莉斯的視線,并且破譯了其中的含義,既不是像您剛才想象的那樣,更不會是您現在想象的那樣。 難道什么都沒有發生嗎?騎士姑娘無比精神地去練了刀回來,的確也不像是發生了什么的樣子玻莉斯道,不過,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娜提雅維達大人您原來是這么容易滿足的生物,看來傳言有誤。 對于美味的食物,需要良好的耐心,才能達到最好的火候。娜提雅維達柔聲道。 娜提雅維達大人可真是有耐心。玻莉斯說,真希望我也有這種東西。 娜提雅維達低頭不語。 我突然想起來,娜提雅維達大人所屬的種族,似乎歷來并沒有什么耐心的傳統吧。玻莉斯思索著,然后說,我看是這里空間太小,不好施展的緣故。 娜提雅維達臉上的笑容微微龜裂。 您真是讓我震驚!她扶著小公主站起來,將火云雀羽制作的胸針別到公主的衣襟上,這才忍無可忍地說道,身為一個不諳世事的公主,這些話可不該從您嘴中說出來。語氣十分嚴厲,像極了一個在宮廷中空耗了幾十年光陰之后變得格外尖酸嚴苛的老使女。 玻莉斯被這一反差驚得哆嗦了一下,一臉敬佩地說道:娜提雅維達大人,您的轉變還真是精彩。 這原本才是我該有的形象,自然早已經過好好揣摩了。娜提雅維達在瞬間笑得如春花開放,王子派來的人就快要到了。還希望玻莉斯公主時刻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才是,可不要辜負了我的一片苦心。 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公主漲紅了臉,然后用力地點了點頭。 在練刀的時候,女使官衣衫半褪的樣子一直在萊芙眼前晃悠。 這幾日的刻意回避,物極必反地讓玻莉斯公主沒穿衣服的形象深深地印刻在了她的腦海里。但是在經過了剛才的刺激之后,玻莉斯的形象完全被娜提雅維達取代了。萊芙努力地想了很久,也沒有比較出這兩種狀況哪一種更好,兩者只在非常糟糕和不那么糟糕之間。 萊芙把心里的這份奇怪的念頭當成了敵人,舉起刀一次又一次用力地向它劈砍下去,直到筋疲力盡。 在她練刀的過程中,身旁經過了好幾個公館的人員。在看到這個名聲頗大的小個頭騎士一臉戾氣地對著空氣劈砍,都露出了復雜的表情。在匆匆走過萊芙身旁之后,便與同伴竊竊私語起來。 你沒有看到她剛才的樣子嗎,滿眼兇光,根本在像在練刀法,反而像是在殺敵一樣。 說的沒錯。剛剛我和她的視線對上了。實在是太可怕了,還以為我做了什么得罪了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