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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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騎,很快離開了埃得村。 在萊芙走得很遠了之后,才終于有村人探出頭來。但是這回棕發的騎士離開的時候,連一次頭都沒有回。 圣殿歷九百三十七年五月二十三日,納緹伍茲國,提姆城。 正值雨季,空氣悶熱,天氣陰沉,看不見太陽的天空中布滿了黑色的烏云,時有一道電光劃過,既而轟隆聲起,震耳欲聾的響雷聲讓人心生恐懼。這在雨季漫長的提姆城中,也算是天氣相當惡劣的一天了。 天公似帶著怒火,毫無憐憫地將豆大的雨珠打在提姆城高大的城樓上,也打在與擁擠的人群相比顯得略有幾分狹小的城門。 讓人奇怪的是,要冒著大雨想要趕到提姆城的人,卻如此之多。 在黑色石塊砌成的高大城樓上,守城的官員們俯視著底下如螻蟻一般蜂擁而至的各國人馬,互相對視了一眼,臉上露出了大國官員在面對小國來者時特有的譏誚。 棕發的騎士姑娘老遠就下了馬,跟在擁擠的人潮之后排隊,一步一步地向城門挪動著。身上的遮雨袍在來時的路上送給了一個小姑娘了,此刻雨水打在她柔白而剛毅的臉上,頭發粘在臉頰兩側,身上的衣服幾被淋透,她的手里牽著一匹同樣被雨水打擊得有幾分狼狽的棗紅馬。這馬一聲不吭地跟著騎士,在碰到擁擠的人潮時,十分乖順地矮著身子讓路。 身邊的人看到一個女孩孤身一人,一開始總有些好奇。但是在看到姑娘身后所背的巨大砍刀之時,便很快壓住了自己心頭的疑問。 就快要輪到萊芙進城的時候,城樓上的守城官突然說:城內已人滿為患了,為了保證治安,今日停止入城。等到舞會結束之后 守城官傲慢的語句就像是一勺沸騰的鐵水突然澆到了冰塊上一樣,讓城樓下的各國來客出了不滿的叫囂聲,一時間帶著德亞大陸五湖四海口音的語言從各處響起。 我家小姐正是為了王子的舞會而來的。 要是不能參加王子的舞會,還進城做什么? 這簡直是羞辱! 公主長途跋涉,難道連城門都進不去嗎? 這就是納緹伍茲國的待客之道嗎? 守城官,這是否是貴國王子殿下的命令?身為泱泱大國的實際掌權人,對于我們這些關心其婚事的異國友人,不應該如此無禮才對 守城官員的臉上露出了幾分不耐煩,蒲扇大的手掌在腦袋邊上扇了兩下,就像是要趕走在耳邊嗡嗡鳴叫的蚊子一樣。他根本不在乎剛剛的幾句話已經犯了眾怒,只是叫過身邊的侍從,耳語了幾句。 牢牢把守的城門的守城兵們將想要趁亂擠進城門的馬車、人員等攔在門口。 一位文書模樣的下層官員在從侍從口中接到了守城官的吩咐之后,笑瞇瞇地沖著那些焦急的異國來客們說:這也是為了諸位的安全,畢竟王子的舞會在即,城中公館能夠容納的住宿人員有限。王子殿下自然不想要將美麗的公主們驅之門外,畢竟其中或許還有將來的王妃,因而也不是一定沒有可以通融的地方 于是鼎沸的人聲漸漸地平息了下來。 一個使女代替她焦急的主人問:該如何通融? 另一個人問:需要什么條件? 人員繁雜,需要維護治安,所費不菲。那個小官等了許久才開口,臉上依舊維持著一團和氣的模樣,諸位貴人們若是進了城中,恐怕也不想讓自己的安全不受到保障吧。 人群中又靜了片刻。 小官接著說:若是諸位能繳納一定數量的安全金,提姆王城的國門將很樂意為您敞開。 一個異國使官模樣的人問:多少錢? 需要多少戈沙幣?他身邊的一個使城問。 一百個金戈沙幣。小官伸出一根手指,隨后將手斂在袖中。 只有較為靠近城門的異國來客聽得比較清楚,便將小官的要求向著后面的人傳達。 人群在平靜過后,很快便又爆發出比之前的聲音更為激烈的不滿議論。 這簡直就是在趁火打劫! 一百個金戈沙幣,這幾乎等于我國半年的稅收了。 只是一張舞會的入場券而已,居然如此昂貴! 城樓上的守城官已經進入城中,較為高級的官員一個個相繼回去。只留下城樓下的低級官員和守城士兵,與城外那些顯然并沒有多少油水的客人們斡旋。 作為德亞大陸東南面最為強大也最為富庶的王國,納緹伍茲國的王子妃身份的確足夠誘人。更別提纏綿病榻的老國王膝下僅有一子。諸國都在傳老國王命不久矣,或許不出今年就要過世,而這回一向排斥嫁娶之事的特尼王子之所以急著選妃,主要原因也是為了滿足老國王仙逝之前想要看到愛子娶妻的心愿。 因而雖然現在王子妃的名號花落誰家尚未定下來,但是王子娶妻的典禮卻早已開始籌備。日期定在兩個月后的七月二十五日,三百年前的同一天乃是納緹伍茲國建國之日。婚禮將與建國三百周年的慶典一同舉辦,這將會是一場百年難遇的盛大婚禮。 王子選妃的時間相當倉促,這使得納緹伍茲國不可能派使者到各國考察各位公主、貴女們的人品相貌。當納緹伍茲國的特尼王子公開選妃的消息傳開之后,引起了一場軒然大波。各國的君主心中都有計較:若是能與納緹伍茲國聯姻,遠嫁的公主很快就會從王子妃搖身一變成為王后,王后能為其母國爭取到的權利、獲得的利益是驚人的。 于是,諸國紛紛將尚未婚配的適齡公主送往提姆王都。 然而拋卻這段政治聯姻所可能帶來的利益,各國公主們依舊期待著與特尼王子的婚事。特尼王子是各國年輕王子中數一數二的美男子,據見過他一面的人說,特尼王子的面容姣好、艷如女郎,但是在馬上卻不顯半分柔弱,騎射功夫了得,他還精通算術、幾何、音樂、天文、語法、修辭、邏輯等七藝,乃是一個文韜武略的全才。此外,雖然是大國君主之子、納緹伍茲國未來的國王,但是王子卻不顯絲毫驕矜之氣,反而平易近人,彬彬有禮。 這樣一個在諸國有口皆碑的年輕王子,自然是少女們的夢中情人,但是礙于各國國力相差巨大。哪怕是尊貴如公主,也不是誰都敢奢望。 然而老國王將死之際,似乎洞察了權勢利祿等物皆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這位戎馬一生、滿心國事的老國王不愿意愛子再步上他的后塵,他希望他的兒子可以真正和一個他所喜愛的姑娘成婚。這給了一些小國的公主與貴女們美夢成真的機會,便紛紛來到了這個國家。 從諸國公主們入住公館,到婚禮之間不過隔了兩個多月的時間。期間王子會舉辦幾次小型的宴會,并會拜會其中幾位公主,而王子妃的人選,則將在一場空前盛大的舞會上宣布:那時與王子共跳最后一支舞的姑娘,將會成為這片土地最為尊貴的女主人,與王子一起共享諸國的祝福。 雖然老國王如此吩咐,但是臣屬們都知道,能夠嫁給王子的只能是公主和貴族女子。但是公主與公主之間,差別是極大的。 德亞大陸連年兵戰,在戰亂中興起了無數國家。這些國家大大小小,大如納緹伍茲國,其主國面積與周圍附庸國的面積加起來幾乎占了德亞大陸的五分之一,而最小的國家,甚至還沒有納提伍茲國的半個郡那么大。這些國家的數量,光是被圣殿承認就有一百五十個之多,此外那些建國不過幾年、甚至朝生暮死的短壽小國,更不知有多少。而有國便有國王,便有可能有公主,哪怕是再小的國家的公主也敢自稱公主。 精明的守城官員只要沖著馬車望上一眼,就能看出這些所謂的公主,哪一個更有實力。那些大國的公主與貴女們,負責接待的官員們自然早就削尖了腦袋與之交往,在賣力周旋之后提前將其迎入了城中,而其余一些一看就是破落國家出來的,則只能如平民一般排隊。 萊芙一人一馬,被人群擠得又往后移了不少。守城兵們拿著粗木棍,將那些看起來較為寒酸的人向后驅趕而去,對于萊芙這樣一個無仆從、甚至連雨具都沒有的人自然是狠狠地將棍棒招呼了上來。萊芙躲得快,但是胳膊上腿上還是挨了好幾下,還要努力著控制著小紅馬,不讓它在人群中發飆傷害無辜。 雨勢漸漸大了起來,萊芙被雨珠打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莉莉時不時還要甩甩腦袋,將大顆沾著塵土與汗水的水珠撒在萊芙臉上。突然,身邊過來了一個女子,萊芙低著頭,只能看清她穿著白袍白鞋,奇怪的是鞋上和袍角上十分干凈,卻沒有沾上了一點泥濘。 小姑娘,雨太大了。萊芙感覺到打到腦袋上的水聲消失了,抬起頭來,便看見了一張陌生的溫柔的面孔金色的眼睛,淺亞麻色的頭發,哪怕是頭發稍稍被雨水打濕了一點,此刻還是美得驚人。 那個女人撐著一把傘遮在她的頭上,身穿一身宮廷式樣的白袍,這位應該也是一位女使官。萊芙不由得與記憶中的那一身白袍對比了一下,注意到她身上的袍子有些舊了,雖然材質不錯,但裁剪的手法并不細膩。 女使官指向不遠處的一駕撐開了遮雨棚的四輪馬車,親切地對萊芙說:我家公主看您站了一會兒,有些不忍心,讓我來為您遮雨 萊芙小聲地道了一聲謝,看向那個同樣看起來有些舊的四輪馬車。巨大的遮雨罩與那輛窄小的四輪馬車似乎并不匹配,過分寬大的油布簾垂下,萊芙看不清那位公主的臉,只能看到垂簾下一只小小的下巴,還有下巴下一截潔白的細細的脖頸。 幾乎和她差不多寒酸,這會是公主? 一百個金戈沙幣,這簡直讓人難以接受! 說得沒錯! 這代價也太大了,若是沒有被王子看中。錢又不能退,豈不是虧大了。 人群中的不滿之音依舊沒有平息,反而愈加激烈了。 就連一百個金戈沙幣都付不出來,哈哈哈。小官捏了捏下巴上的一撇小胡子,和氣的笑容褪去,帶著一分輕蔑,如果這就是想與王子聯姻的誠意,或許諸位客人都不應該來這兒。若是覺得不合理想要離開,還請便吧。 他幽幽地,像是剛剛才想起來似的補充道:僅剩下二十個名額了,先到先得。 在得知只剩下二十個名額之后,人群中那些不滿的聲音一下子都消失不見了。畢竟來此處的,最差都是有封地有臣民有稅收的,雖然拿出一百個金戈沙幣對一些小國而言并不像對某些大國那般只是九牛一毛,但是至少是在能力范圍之內的。 一開始只是本著不愿破費的心態,想借著眾怒逼守城官放棄這些要求而已。但是現在限量的消息放出之后,本來那些同仇敵愾的異國客人們,立刻覺得周圍的別國人才是競爭者,畢竟,只有二十個名額。 一個異國使官舉著裝有一百個金戈沙幣的錢袋,表示愿意繳納安全金。守城的官員在接過這錢袋,清點一番之后,便笑嘻嘻地讓士兵們放行。 于是一個不算大的車隊通過。 第一個出現之后,自然有第二個,第三個 在意識到不再可能脅迫守城官壓低安全金之后,一些小國的使官冷靜了下來,權衡了一番,發覺要付出的代價太大,而他們的公主拔得頭籌的機率又太低了。于是只好怏怏不樂地離去。 馬車中傳來了公主、貴女們失望的長吁短嘆聲她們中的很大一部分也并不奢望著能夠嫁給特尼王子,但是十分想要在舞會上見到這個據說長相堪比神祈的美男子,親眼欣賞一番他絕妙的舞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