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今天也在努力發芽 第2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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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喝水,想吃東西。 有點餓,好渴…… 白小曦抿了抿干裂的唇瓣,緩緩睜開眼睛。 頭頂上刺目的白熾燈讓她眼睛一痛,眼眶里泛起生理性淚水,但她仍然睜著眼睛,不動聲色地打量自己有限視線范圍內的一切。 有點眼熟的場景,張叔叔的手術研究室就有很多地方時這么布置的,白白的燈,白白的墻,還有好多好多的醫用儀器和藥物架。 白小曦費力地偏頭,和一雙藏匿著興奮瘋狂的眼睛對上。 “汪博士,她醒了,需要再次注射鎮靜劑嗎?” 白小曦目光偏移了一分,落到說話的人身上,是一個護士打扮的女孩子,看向汪博士時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崇拜和尊敬。 “不用了,你將剛才采集的血液拿去做化驗分析吧。” “好的。” 等那個女孩走了,被稱作汪博士的男人才彎了彎眼睛,對病床……或者說簡易手術臺上躺著的小朋友笑道:“曦寶,沒想到我們這么快又見面了,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 說著,他當著白小曦的面,摘下了自己面上戴著的口罩。 露出一張清秀普通的臉。 有點眼熟,白小曦的記憶力不錯,雖然頭疼,但還是很快從記憶中搜尋到這個人的身份。 或者說是他曾經的身份:生物研究院的一名普通工作人員。 之所以這么快就能想到他,是因為當初帶著白小曦去后山的時候,這個人直接將她帶到所謂的新生物里性格最溫和的蚜獸領地,出于植物本能的恐懼,白小曦對他還挺印象深刻的。 只是她當時并沒有從這個人身上感知到對自己的惡意。 白小曦想到這里,愣了一下,仔細看著他,驚愕地發現即便是現在自己都躺在這里了,也依然沒有從他身上感受到惡意。 甚至這個人的靈魂雖然不是純白的,但黑灰色卻也占據的不多。 那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說是請自己來做客的話,她之前被抽掉的那些血都不會同意這個說法。 白小曦想要張口問他,但嗓子處傳來的刺痛卻讓她重新回憶起自己被迷昏之前的狀況,所以現在她不僅被抓被抽血,還依然說不出話。 白小曦:“……” 注意到她張嘴的動作,汪馳似乎猜到她想要問什么,邊重新戴上口罩,邊對她道:“抱歉,我也不想用這么卑鄙的手段請你來這一趟,但是你身邊保護的人太多了,我們的人也只能迫不得已在災區待了整整兩天變成真正的災民才有機會接近你。” “我請你來也沒有什么惡意。”汪馳摘下手套扔掉,很快有人給他戴上新的手套。 他彎腰用手鉗制住白小曦的頭部,向一名正經的醫生一樣為她檢查眼鼻口舌,然后確定她嗓子是真的壞了后,才讓人拿了一杯溫水過來想要喂給她喝。 白小曦皺眉將頭偏到一邊,拒絕了。 她的四肢都動不了,因為全都被束縛在了簡陋的手術臺上,也因此,她使用不了空間的能力。 但白小曦并不慌張。 甚至比起立刻脫險,她更傾向于想要知道這個人綁.架自己究竟想做個什么研究。 但她……問不出口。 汪馳毫不介意她拒絕的行為,也沒有勉強她做什么,只是平靜地放下了杯子。 “我上次特意領著你去研究所的新生物區域,就有發現你似乎對新生物有一種很奇怪的震懾力,你走過的地方,那些原本暴躁嗜血的家伙似乎都會變得安靜許多。” 汪馳坐在白小曦旁邊,像許久不見的故友一般溫和的向她訴說自己的發現和目的。 白小曦看不到太多東西,只能靠耳朵去聽,但她不是很想聽汪馳說這些她已經想到的破綻。 這無疑是在提醒她曾經因為對人類的信任所犯下的蠢。 除了汪馳的聲音以外,她還能聽到有其他國家的語言,只是隔得有點遠,即便她五感出眾,也聽不太清。 小朋友小小一只躺在簡陋的手術臺上,呆呆的像是一只沒有生氣的木偶娃娃,連眼珠都不怎么轉動。 白小曦有點想天天了,如果是天天在的話,肯定能夠陪自己聊天講話,就算自己嗓子壞了,天天也能夠和自己意識交流。 而不是單方面聽這個壞蛋在耳邊喋喋不休的說廢話。 還有一點點困,白小曦呆呆的看著白熾燈旁邊同樣雪白的天花板,慢吞吞的想自己能不能再睡一會兒。 畢竟回去了好像又睡不了覺了,但是在這里的話……反正自己都被綁在這里了,睡一覺應該不過分吧? 可萬一自己睡著了之后這些人又抽自己的血怎么辦?她身體里的血總共也沒多少呀…… 還有自己被這些人趁亂帶跑了,外面軍方的人估計快找翻天了,還有要是軍方把自己失蹤的消息告訴了家里人,奶奶mama他們肯定會擔心死了。 所以自己好像還是不能睡,不僅不能睡,還得趕緊離開這里。 想到這兒,白小曦覺得自己的腦子和身體都更累了,她甚至有一種想什么都不管直接任由這些人對自己進行什么研究的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 汪馳不是醫務人員,結局也絕對不虐崽,只是加快一下結束進程順便讓小朋友能夠好好休息一下。 最后趕在中秋節的尾巴上抱著崽崽來給大家祝福啦,祝小可愛們生活順意,萬事如意~ -感謝在2021-09-2022:55:11~2021-09-2123:55: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月殤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夏野、柚子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夏野15瓶;柚子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41章 抓一送一 然而汪馳的聲音還在繼續,并且情緒越來越飽滿。 “我們收集了很多數據,想要研究清楚為什么人類母體會不再產出新生兒,因此尋找了很多孕婦和一些在末世來臨后出生的嬰兒以及被流掉的胎盤。” 汪馳說著,想到自己那段時間每天面對的那一堆東西,有些嫌惡的皺眉:“很可惜,我們沒有從中得到任何有效信息。” 在白小曦看過來略顯冷漠凌厲的目光中,汪馳隱隱興奮地對她笑:“不過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在我們嘗試著改變研究方向的時候,從張師兄那里無意間看到了你的一份體檢報告,那時候我就覺得你的情況不太對勁,因此我還特意將你這些年參加的所有綜藝節目都翻出來看了好幾遍。” 白小曦想到自己前段時間被爸爸帶去張晉安叔叔那里進行過的一次又一次體檢,總算明白錯漏出在哪里了。 不過她現在腦子困得迷迷糊糊的,汪馳的聲音越來越模糊,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過來,最后徹底消失在了耳邊。 看著手術臺上閉上眼再次睡過去的小朋友,汪馳的聲音噎住了。 汪馳:“……” 唯一的聽眾都被他說睡著了,自己的聲音應該沒這么催眠吧?? 白小曦剛一進入深層次的睡眠,天道就從她身上漂浮了出來,凝成一個更為透明的“白小曦”,有些焦躁的守在她身邊。 然后眼睜睜看著汪馳剪去一截小朋友的頭發;看著他掰開小哭包細細嫩嫩的手指,用尖銳的針刺進指尖取血;看著他和另一個藍眼睛的e國人一起討論小朋友對新生物的震懾原因…… 一開始祂還只是盡力克制著,因為祂所有的生命能量幾乎都用于幫助崽兒穩固溫養靈魂了,即將和她融為一體,已經不能借助外力幫她脫離險境了。 天道原本是想要等崽兒醒過來的,可眼看著這些人越來越過分,最后甚至直接弄來了一只新生物關在籠子里靠近白小曦,就為了記錄兩者相遇后白小曦對新生物造成影響后二者各方面的數據情況。 一只新生物,兩只新生物,三只……各種各樣有著明確分類的新生物被籠子或其它工具關押著無限靠近白小曦,然后不出意外的,每一只在靠近白小曦的時候就嗚咽著失去了攻擊力,越靠近越顫抖的厲害。 這種情況讓這件實驗室里主導研究的幾個人都逐漸興奮地失去了理智。 他們開始做的更為過分。 當一開始的那個女孩兒握著白小曦的手腕,讓睡夢中的小朋友用指尖去觸碰那只黑色蚜獸的時候,天道終于忍不下去了。 “害死了她一次不夠,現在你又要再害死她一次嗎?!”祂往常溫和的聲音此時格外凌厲,帶著股壓抑不住的憤怒。 祂竭力將能量全部轉移到小朋友的指尖,努力排斥著那只忽視崽兒的壓迫力拼命想從指尖的針孔往她身體里鉆的蚜獸。 只是終究心有余而力不足,祂那弱小的如一陣風的力量,如何比得上人類有目標的行為? 所以祂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只黑色的蚜獸興奮地舞動四肢,急不可耐地想要鉆進那個細小的針孔。 天道氣急,就在祂無力而絕望的時候,那只蚜獸卻突然停下了動作。 “怎么回事兒?”汪馳將蚜獸重新放回托盤,卻發現它四肢僵硬,已經死掉了。 圍著的眾人不由驚愕:“這……難道是這個孩子的體內血液有能夠殺死新生物的某種物質?” 這個聲音一出來,這些人看向白小曦的目光便更加瘋狂了幾分,呼吸都不由得急促了起來。 “先不要做人.體實驗,先用她的血rou去做一下對新生物和普通動物的測試,一定要盡快獲得最詳盡的數據!” 汪馳下完命令,將鑷子扔回托盤,看著白小曦的目光就像是看著一個等待他發掘的寶藏。 其他人也不遑多讓,甚至有人討論著如果他們的猜測是正確的話,那說不定他們不光能夠解決新生物的嗜殺成性問題,還能夠一舉將所有新生物都消滅趕緊,重回末世前的世界。 不過這些人在興奮激烈地討論時,完全不知道身旁半空中還漂浮著一個眼瞳猩紅的小姑娘,充滿惡意與戾氣殺意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一寸寸掠過。 “你看,這就是你和她拼了命要保護的人類。”世界意識冷冷地嗤笑一聲,居高臨下地看著手術臺上的白小曦和她身邊縮小版的透明身影,譏嘲道:“它們的心思和行為,可比我制造出來的那些造物要骯臟卑劣的多。” 天道沒有說話,世界意識低低的冷哼一聲:“被自己保護的人背叛的感覺怎么樣?你們現在也該后悔了吧?” 對于它明里暗里的貶斥,天道有些無奈,祂輕輕覆蓋上小朋友白嫩的指尖,為她將細小的針孔包裹住,拂去余下的疼痛。 “我以為你不會出現了。”祂輕聲說道。 聞言,世界意識別扭地抿唇,惡狠狠的脆聲道:“我才不想出現,要不是她養的那只笨蛋瘋了一樣的鬧,我管你們死活呢!” 天道沒有拆穿它,只是溫和的說:“謝謝。” 眼瞳紅紅的小姑娘不開心地撇嘴,才不稀罕祂的道謝呢。 不過它也沒有準備立刻離開,而是將目光重新移向這些人身上,眼底森然的殺意一閃而過:“不如我好事做到底,幫你們把這些人殺了吧?” “不可以。” “你——!!”世界意識憤怒瞪過去,覺得天道真是不識好歹,正準備再罵祂一頓的時候,突然撞進一雙干凈清透的眼眸。 后知后覺的,世界意思才反應過來剛剛那句不可以,不是天道說的,而是手術臺上此時睜開眼睛正看著它的小朋友說的。 看到她醒過來,世界意思就莫名的心慌氣短,明明慫的不行,還惡聲惡氣地質問她:“你憑什么替我做決定?我想殺就殺,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我又不是你——” 說到這里,它突然有點卡殼。 因為它從小朋友那雙漆黑的眼瞳中看到了自己此時的模樣。 除了紅色的眼瞳以外,和她沒有一絲一毫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