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今天也在努力發(fā)芽 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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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繼跟丟安源之后,白小曦自己也迷路了。 監(jiān)控室內(nèi)眾人:“……” “……現(xiàn)在怎么辦?”何嘉簡直被猝不及防的事情發(fā)展給看懵了。 小孩子的世界……都是這么讓人懵逼且頭疼的嗎? 永遠不知道他們下一秒會做什么。 “導演組一開始就說好了,他們不會提供任何幫助,所以我們必須趕在天黑之前,把孩子們都帶回來。” 柳夢相對比較冷靜,仔細分析后,和大家商量了一下,最終決定兩三人一組去找孩子。 至于寶藏? 找孩子的鏡頭就已經(jīng)足夠后期剪輯的了,完全不需要導演組再費心費力想什么奇奇怪怪的食材寶藏。 岑易第一個站起來往外跑,他身邊跟著趙小雯,兩個人都往那片沒有踏足過的山林方向跑。 他和趙小雯是五個看護人里情緒最緊張的兩人,一個帶的幼崽年紀最小,一個帶的幼崽情況最糟糕,誰也不比誰好到哪兒去。 而山林里,白小曦后知后覺地問:“天天,你剛剛說什么?” 剛才她跑進來之前好像聽到了天天的聲音…… 天道都無奈了,此刻看著她一米外正拼命往她腳邊拱的蟲子,聲音也沒有以往的溫和:“曦曦,快出去,不能夠再在這里面待了,那些沒有靈魂的蟲子全都想來吃你!” 白小曦被嚇到渾身僵直,瞳孔緊縮。 白小曦覺得自己耳邊好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 “臥槽!這林子里怎么這么多蟲子!?” 攝像師叔叔乍然的尖叫讓她猛地回神。 “天天!我、我不能出去,還有安源!”白小曦怕得渾身都在發(fā)抖,可是安源一個人跑得太遠了,她得去找到他才行! 天道也有些急,因為白小曦身邊除了扛著笨重的攝像機的攝像師以外,根本沒有人能夠給她幫助,她現(xiàn)在就算是想跑也已經(jīng)遲了。 眼看著蟲蟻們在昏暗潮濕的山林植被和土壤中朝著白小曦越靠越近,天道沉默了一瞬后,格外凝重的問已經(jīng)被嚇到連哭都不敢哭出聲的白小曦。 “曦曦,只有消耗掉五十個“喜歡”才能讓你從這些蟲子們的感知中消失一個小時,可你現(xiàn)在只有三十七個喜歡,另外十三個,只能用你目前剩下的壽命來補足,你愿意嗎?” 白小曦不明白壽命是什么特別重要的東西,她現(xiàn)在只關心這些把自己和攝影師叔叔包圍得越來越近的蟲子,聽到可以讓它們看不見自己后,立刻毫不猶豫地點頭。 “愿意的!天天你快點用!” 天道沉默下去,下一秒,那些蟲蟻們便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停在了原地,漫無目的的四處探了探,就有志一同地避開白小曦的方向,往別的地方去了。 白小曦聽到攝影師叔叔松了口氣的聲音。 聽到耳邊風刮過樹葉的聲音。 聽到蟲蟻們窸窸窣窣越來越遠的聲音。 唯獨,聽不到自己呼吸和心跳的聲音。 但幾秒鐘后,它們又重新被她聽到了。 白小曦摸了摸心臟,眼睛里帶了點好奇。 它剛才是不是壞掉了呀?為什么一下子都不動啦? 傾聽到她天真懵懂的想法,天道似乎喟嘆了一聲,輕聲對小朋友說:“曦曦,一個普通的喜歡,就是一天生命,我剛才,用掉了你三十七個喜歡,和十三天生命。” “生命?”白小曦重復著天天的用詞。 “是,就是你活著的每一天,都叫做生命。” 白小曦小心地撇開快比自己還高的草葉,好奇地軟聲問天道:“那寶寶,還能活幾天呀?” “……曦曦,你家人最純粹的喜歡,早被我用來給你治病了,你現(xiàn)在只能努力獲得更多的喜歡,努力發(fā)芽長大。” 白小曦還不明白什么叫做避而不談的話術,不過她還是把天道的話牢牢地記住了。 寶寶要努力得到更多的喜歡,然后發(fā)芽芽長高高~ 見她深一腳淺一腳往安源消失的方向走,沒有再追問自己能夠活幾天,天道不由得松了口氣。 畢竟,祂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告訴她,她原本只能活到五歲的壽命,好不容易多出了三十七天。 可就在剛才,那三十七天沒了不說,就連原本的壽命也少了十三天。 要是她在四歲快到五歲時還沒有賺到足夠多的喜歡,或是在這期間又遇到了像剛才一樣的危及性命的危險,那她和自己,就會帶著這整個小世界一起,徹底地消失在宇宙星海間。 天越來越暗了,白小曦走到后面實在走不動了,只能手腳并用地爬行,幸好這片山林里沒有危險的野獸,不然節(jié)目組也淡定不了。 在岑易和趙小雯找到她之前,白小曦先一步找到害怕地靠著樹掉眼淚的安源。 主要是在黑夜里,人類身上白色的靈魂氣息對于白小曦而言,就像是燈泡一樣亮眼。 她松了口氣,爬起來跑過去,拍拍安源的肩膀。 安源被她嚇了一跳,但是在黑漆漆的恐怖又安靜的山林里能夠見到熟悉的人,對于安源來說的確是一種莫大的安慰。 “我們回去吧?”白小曦用手背幫安源擦掉眼淚。 咸濕的淚水沾在她手背上,讓她疼的手指輕輕縮了縮。 不過白小曦還是沒有收回手,而是像拉著梁小玉一樣,不由分說卻又動作很輕地拉住安源的手。 “天黑黑了,我們不回去,哥哥會哭哭的!” 白小曦想到早上哥哥眼眶紅紅的的樣子,有點著急,卻牽不動安源。 他倔強地一只手抱著樹,不愿意往回走,對上白小曦的目光后,抹了抹眼淚,啞聲說:“王、王艾書,還沒找到。” “可是……他萬一,不在這里呢?”白小曦也有點糾結(jié)的用腳腳蹭了蹭地上的土。 萬一不在這里,他們一直不回去,哥哥肯定會急哭哭的。 可是……萬一王艾書真的在這里面,要是他們回去了,就再也找不見他了。 白小曦就從來沒有想過詢問天道王艾書在哪兒,在她的認知中,天天是住在她腦子里的,看到的東西和她看到的一樣,自己都沒看到,天天更不可能看到了。 安源和白小曦兩個同樣狼狽兮兮的小朋友就這樣在一棵樹面前陷入了走和不走的兩難之中。 眼看著他們耽誤的時間越來越多,天道不得不再次提醒白小曦:“曦曦,你必須得回去了,快沒時間了。” “可是我該怎么辦呀!?”她緊緊地捏著自己的衣服,既怕被蟲子吃掉,又怕王艾書丟了,不停地跺著腳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就在白小曦又急又怕的情況下,手腕上的手表電話響了起來,黑暗中熟悉鈴聲讓她所有強撐的情緒都在聽到爸爸的聲音時,一瞬間崩塌垮掉。 白朔原本懷著期待和緊張打了這個電話,沒想到一接通就是女兒崩潰的大哭聲,他所有的期待都化成了緊張但隔著電話只能無力地用言語安慰。 “曦曦?怎么哭了?爸爸在呢,爸爸回來了寶寶……” 白小曦聽著爸爸的聲音,把手放在耳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爸爸!!寶寶好害怕啊嗚嗚嗚……你、你怎么不過來!?爸爸你快來救救我好不好?爸、爸爸你快來,寶寶不要發(fā)芽芽了,我不要了嗚嗚嗚……” 白朔被女兒充滿惶恐的聲音哭得心都擰巴在了一起,疼得一抽一抽的,他也顧不得剛出任務回來了,一只手拿著手機不停地安慰女兒冷靜不要怕,一只手拿上車鑰匙就往外跑。 他果然還是不該對劉祺太放心! 白朔聽著女兒的哭聲,恨不得自己現(xiàn)在就能出現(xiàn)在她身邊緊緊地抱著哄好她。 白小曦慢慢的在爸爸的安撫聲中緩和了情緒,抽噎著組織語言,對爸爸說:“我、我和,安源一起……就迷路了,好多好多高高的樹,到處、到處都是蟲子,天天說,它們要吃我……” 說到最害怕的事情,白小曦忍不住又想哭了,邊哭邊對爸爸說:“爸爸,你、你快點來好不好?寶寶真的好害怕,你再、再不來,就見不到寶寶了……” 白小曦說著說著就崩潰的蹲下來埋頭哭,她覺得自己好像又聽到了蟲子們的聲音,她不想要被吃掉,她還想回去讓奶奶抱抱,她還要努力長芽芽保護奶奶和mama,她真的真的不想要死在黑漆漆的樹葉里。 開著車的白朔眼睛都紅了,只能不住地安慰女兒,告訴她自己很快就到了。 白小曦根本聽不進去了,她知道爸爸很遠很遠,他過不來的…… 正因為知道,她才不愿意掛斷電話,她就是想聽到爸爸的聲音,聽不到的話,她會好害怕好害怕! 為什么那些蟲子咬吃掉她? 她從來沒有傷害過它們,她一直很乖的聽大家的話,她不是壞孩子,為什么它們還是要吃掉她!? 為什么……每次活著,都這么這么辛苦啊? 白小曦想不通,她聽著爸爸的聲音,聽著攝像師叔叔和安源的聲音,聽著風刮過山林和蟲子們窸窸窣窣的聲音,只能崩潰地用手捂著耳朵。 我不想聽了! 安靜點行不行啊!? …… 旁邊的兩個攝像師被她哭得心疼,可除了安慰他岑易已經(jīng)找過來了以外,他們也沒有其他辦法能夠既帶著笨重的機器又帶著兩個孩子一起離開。 安源一直默默的站在白小曦身邊,看到她哭,也跟著掉眼淚。 他也想爸爸mama了…… “曦曦,往前走。”天道的聲音在所有嘈雜的聲音中格外清晰,白小曦流著眼淚,聽祂說讓自己往前走。 就好像很久很久之前一樣,祂在她的腦海中畫出了地圖路線,指引著她往前一步步蹣跚前進。 “可是王艾書……”哭到大腦缺氧的白小曦沒有忘記自己為什么崩潰。 旁邊接到導演組通知的攝像師松了口氣,及時對兩個哭得淚流滿面的小朋友說:“我們快回去吧,王艾書小朋友已經(jīng)被找到了。” 可是一抬眼,眼前已經(jīng)黑漆漆一片,頭頂連月亮都沒有,攝像師自己都不能保證在不確定方向的情況下,能夠很快走出這片山林。 白小曦吸著鼻子抹了把眼淚,再次伸手牽住安源的手,默不作聲地跟著腦海里亮亮的箭頭摸索著往前走。 寶寶要走出去的。 爸爸說要來了,寶寶還要去找爸爸的…… 不可以,不可以在這里被蟲子們吃掉。 就這樣沉默地往前走了一會兒,得益于攝像師們用手機電筒照出來的燈光,白小曦和安源走得還算穩(wěn)當。 “曦寶——!!” “安源!!” “——白小曦!” 不遠處傳來焦急的呼喊聲時,白小曦和安源都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