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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最有可能被人拿去利用的物件……也只有那天使者到訪,她親自往他嘴里塞的那塊帕子了。 想到這,裴羽卿暗自咬咬牙,反思自己過于輕敵,才忽略了這么大一個的隱藏威脅。 涂了追蹤劑的箭不見血不會停下,她們再怎么跑也沒用,裴羽卿干脆停下腳步,利落回身抬手,掌心光團(tuán)驀然放大,將這條僻靜的胡同照得發(fā)亮。 一道瘦長的人影從高墻處落下,腳尖輕盈點地,看臉,正是那天見過的使者。 裴羽卿抬眼看他,藍(lán)眸中積壓著濃厚的情緒,這使者,那天哭得鼻涕眼淚直流的軟弱形象深入人心,沒想到竟是隱藏得如此之深的“能者”。 “裴小姐,請不要白費(fèi)力氣了,我早就調(diào)查過你的資料,聽聞你最擅水系靈法,而我恰好最擅土系,正好克你。”那面熟的使者拍拍手,臉上哪還有初次見面的畏縮膽顫,他挺直腰板,帶著一種小人得志的自信心,“有人懸賞一萬金要神獸大人的項上人頭,不如你我合作輕松將懸賞拿下,事成之后,我與你五五分?” 裴羽卿靜靜站立在原地,沒有說話。 裘亓擔(dān)心裴羽卿真的會被策反,忙抬起蓄著濕意的眼睛,揪住她的衣擺輕輕扯了扯,聲音如小獸低鳴可憐無助,“夫人……別丟下我好嗎,我害怕。” 裴羽卿抓住裘亓的手,把她拽到自己身后,看向使者的目光冷冽銳利,“既然你這么有自信,那便過來取她人頭試試。” 使者一曬,“你又何必逞強(qiáng),有那玄冰環(huán)在,你連結(jié)個光球都如此費(fèi)勁,又怎么與我對打?你這樣的美人,我也不舍得辣手摧花,倒不如你松個口,我們雙贏。” 裴羽卿無視他口中威逼利誘的話語,“少廢話,動手。” “你真不再想想啊?大美人?”使者舔了一下大拇指,盯著裴羽卿的視線有些露骨。 “不是,你勸人就勸人,你還占我夫人便宜是幾個意思。”裘亓忍不下去了,挺著小身板反駁,“當(dāng)我不存在是不是,我夫人她再美,那也是我夫人,你想都別想,還辣手摧花,我看你是癡心妄想!” 對待起外人,裘亓那伶牙俐齒的功力蹭蹭上漲。 男使者嘿嘿笑了聲,“罵吧,你也就嘴上功夫強(qiáng)點了。” 裘亓心底一沉,底氣瞬間沒了大半,這么看來,外界不止知道了她性格有變,連她不能控制獸元珠的事都傳遍了,怪不得突然懸賞要她腦袋。 使者話音剛落,一道藍(lán)光以難以用眼睛捕捉的速度向他沖去,他反應(yīng)還算快,堪堪一躲,但還是被劃傷了臉頰,傷口處的血液被低溫覆蓋瞬間凝固,寒氣順著破開的傷口潛入,直接將他右臉凍得僵硬,連開口說話都費(fèi)力。 “嘶——啊!”使者上一秒還笑嘻嘻的臉?biāo)查g變得猙獰起來,惱怒地沖裴羽卿的方向抬起手,“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別怪我不客氣!” 裴羽卿沉穩(wěn)回話,“彼此彼此。” 這話說得十分氣勢和底氣,連對面的使者出招的時候都遲疑了一下,出招差點拐跑方向,但只有站在裴羽卿身后的裘亓看得到,她那件素白的衣裳已被血洇濕了大半,薄布料貼著她挺直的脊背,圈出纖細(xì)的身形,有種讓人忍不住心疼的倔強(qiáng)。 使者擺了個手勢,口中振振有詞,幾秒過后,裘亓她們站立的地方升上來好幾個土堆和錐刺。 裴羽卿不慌不忙領(lǐng)著裘亓躲過攻擊,再從容不迫地抬手擋下空中飛來的箭,反手從袖中飛了數(shù)十片刀片過去。 金屬劃過空氣發(fā)出“咻咻”幾聲,被使者快速躲過,最終撞擊在墻壁,發(fā)出清脆響亮的碰撞。 “呵,有兩下子。”使者陰測測笑了下,“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虧是戰(zhàn)神的女兒。” 裴羽卿并沒有因為對手的稱贊而放松警惕,快速筑起一道水墻阻擋在身前,她偏頭小聲囑咐裘亓。 “如果等下發(fā)生什么意外,你就頭也不回地跑。” 裘亓滿心是裴羽卿后背越滲越多的血跡,著急得不行,又聽見她這番明顯是要犧牲自己的話語,更難受了。 “不行,哪有讓夫人替我送死的道理——” 裘亓話沒說完,裴羽卿就照著她懟了一下將人狠狠推開,“別廢話,你留著也是礙事,倒不如替我去搬救兵。” 對面,使者重新凝聚了靈氣開始念咒。 裘亓目光在周圍找了一圈,隨手從地上撿起幾塊石頭抓在手里。 她記得那本《五行靈法》上說過,越是高階的靈術(shù),咒語越長,換句話說敵方施法的前搖就會很要很久。 “土之靈,聽我號召——”使者話沒說完,一塊石頭破空而來直直沖他的腦門砸下,空氣混合土腥味,顯得那借了裘亓十成氣力的石塊來勢洶洶,可以猜到,這一下要是打中,以人族的血rou之軀非得頭破血流不可。 他只得被迫中斷念咒,抬手抓住那石塊。 “什么時候獸神大人也學(xué)起這偷雞摸狗的勾當(dāng)了。” 裘亓踮著腳,借著身高給自己漲氣勢,“不然呢,你要打我,我還乖乖站著等你咒語念完?” 臉皮和小命,無論多少次,裘亓都能毫不猶豫地選擇保后者。 “好,你自找的!”男使者突然閉上了眼睛,仰天大喝一聲,頓時身周被一團(tuán)黑霧籠罩。 裴裘二人很同步地瞇起眼睛,一副等著看他作妖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