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太宰抓住了關(guān)鍵詞，“怎么瞳你打算離開港口黑手黨嗎？”

    “不是，我就打個比方。”至少目前為止，伊瞳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啊。

    他總不能再去上吊吧？

    “是嗎？因為瞳那句話的語氣，給我的感覺像下一秒就要離開似的。”太宰說著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話，“甚至都開始擔(dān)心我沒人接盤了。”

    “喂喂！詞語不能亂用啊！”伊瞳揮舞著雙手，“開玩笑而已啦，太宰你的話，一定沒問題的。”

    只要太宰想，他可以讓任何人喜歡他。

    因為他是太宰治。

    “來約定吧，瞳。”太宰坐直了身體，認(rèn)真地說：“如果有一天，你因為某種原因不得不離開，至少……至少可以告訴我。”

    “好嗎？”

    伊瞳有點(diǎn)被嚇到了。

    僅僅因為無心的一句話，就判斷出他可能有一天會離開，從而提出那樣的約定嗎？

    “我能問為什么嗎？”和太宰的關(guān)系比從前親密許多的伊瞳，直接向他問出了心中的疑惑：“為什么你認(rèn)為我有一天會離開？”

    “……人有時候無意中流露出來的情緒，其實最能表達(dá)真實的內(nèi)心啊。”太宰笑著說，“可能連瞳你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你身上有種，仿佛與世隔絕般的孤獨(dú)感。”

    “……”伊瞳沉默不語。

    原來……他給了太宰這樣的感覺嗎？太宰竟然敏銳到如此地步了嗎？

    “我明白了。”伊瞳神情認(rèn)真地許下約定：“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一定會事先告訴你的！太宰。”

    太宰鳶色的眼眸溫柔凝視他：“那就說定了。”

    說定了。

    ……

    可惜伊瞳不知道的是：命運(yùn)絕大多數(shù)時候，并不會讓身處其中的人提前知曉答案。

    他更不知道：距離他離開的時間，僅剩下兩個月。

    這個看似普通的清晨，永遠(yuǎn)定格在兩人的回憶里。

    之后多少年，都不曾褪色。

    ……

    ——

    “傷員在哪里？”

    兩天后，伊瞳收到消息，帶著醫(yī)療部的人趕到時，太宰剛從石頭上跳下來：他完成了對小矮子的游說工作。

    游說小矮子加入港口黑手黨，意料之中，毫不費(fèi)力。

    “中也君！”

    讓太宰有億點(diǎn)不爽的是：伊瞳每次看到小矮子，就像黃鼠狼看到雞一樣，熱情得不像話。

    “快！止血！繃帶！”伊瞳指揮醫(yī)護(hù)人員上前，替中原中也包扎。

    中原中也抬頭看到伊瞳，傷勢令他的聲氣有些不穩(wěn)：“……是你啊。”

    “五千億。”

    伊瞳：？？？

    “如果名字記不住的話叫我瞳就可以了哦，中也君。”伊瞳笑瞇瞇地蹲下，親手替中原中也處理傷口。

    在港口Mafia摸爬打滾快兩年，包扎這種小事伊瞳也是熟門熟路了。

    “……謝謝。”中原中也有點(diǎn)別扭地向伊瞳道謝。

    “不客氣，中也君。”

    “你這家伙，和太宰那混蛋不一樣。”中原中也看著伊瞳，“你是被太宰騙進(jìn)港口黑手黨的嗎？”

    伊瞳覺得他這句話里少了一個“也”字。

    “恰恰相反哦。”為了看清這邊的情況，太宰又爬上了石頭，像只貓咪一樣蹲在上面：“我是被瞳帶回來的，嚴(yán)格來講，瞳算我的教導(dǎo)人吧？”

    “咳咳咳！”伊瞳纏繃帶的手一抖，差點(diǎn)把中也勒窒息。

    “不要亂用詞語啊！”伊瞳感到頭大。

    什么教導(dǎo)？誰教導(dǎo)誰？誰能教導(dǎo)太宰治啊！

    “你這家伙，看來是人不可貌相嗎？”中原中也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伊瞳也不想解釋了，反正他每次都越描越黑。干脆利落地打了個蝴蝶結(jié)，留下一句“我去上面看看情況”后就趕緊溜了溜了。

    ……

    懸崖之上，除了“羊”的成員們，GSS的人被全數(shù)清剿，血腥散落了一地。

    伊瞳視若無睹地穿過去，將一捧潔白的花束放到石碑前，輕聲道：“上午好，蘭波先生。”

    海風(fēng)回應(yīng)了他。

    伊瞳自顧自說著：“這里視野很好，每天都沐浴在陽光里的話，就不會感到寒冷了吧。”

    “那個，瞳哥……”手下的人弱弱叫他。

    伊瞳回過身：“知道了知道啦，馬上就來處理這邊的事情。”

    身后，“羊”的成員們被捆作一團(tuán)，眼神中夾雜著驚駭、戰(zhàn)栗、憤怒以及仇恨。

    伊瞳冷漠臉：“放了。”

    “瞳哥，就這么放了嗎？”廣島秀一不太甘心，“他們可是‘羊’的核心成員……”

    伊瞳笑了：“ ‘羊’的核心成員只有一個，并且已經(jīng)在剛才加入我們港口黑手黨了。”

    “自此以后，這片土地上再無‘羊’。”

    “統(tǒng)統(tǒng)放了吧，一點(diǎn)用都沒有的俘虜，不放難道留著過年嗎？”

    “是！”

    一名白頭發(fā)的小子很不服氣：“少得意了！港口黑手黨的走狗！”

    “納尼納尼？”伊瞳掏了掏耳朵，“無能的野犬聲音就該大一點(diǎn)！”

    “可惡！”對方死死瞪著他，“王八蛋！”

    伊瞳揮揮手：“散了吧散了吧。”一群小屁孩。

    黑手黨的人收好槍，隨同伊瞳一起轉(zhuǎn)身想要離開，伊瞳走在最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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