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希……”徐寧之幾近呢喃。

    衛(wèi)希僵著沒動。

    “我好想你。”徐寧之嗓音發(fā)顫。

    咻！

    箭矢破空而來，直直插.入城門。

    衛(wèi)希猛然驚醒，毫不留情地推開徐寧之。

    “小希。”徐寧之踉蹌了幾步，眼里秋水泛泛，楚楚可憐的模樣，“你怎么……”

    衛(wèi)希冷下臉，長鞭繃直，遍布的倒刺閃著森冷的光，直指徐寧之。

    “小希。”徐寧之咬了咬下唇，臉上滿是困惑，“你到底怎么了？”

    衛(wèi)希狐疑的目光在她臉上轉了一圈，突然意識到，現下的徐寧之什么都不知道，她沒有入宮，也沒有成為太后，她還是那個徐寧之。

    “衛(wèi)希，別忘了你說的話！”沈容年再次彎弓搭箭，對準兩人。

    衛(wèi)希抿了抿唇，慢慢收回長鞭。

    “小希……”徐寧之往前一步，泫然欲泣，“你不要我了嗎？”

    衛(wèi)希一言不發(fā)，越過她走向城門。

    擦肩而過時，徐寧之抓住她的手腕。

    “別不要我。”徐寧之哀求。

    仿若往昔重現，從前，也是這樣，在這句話之后，往往還要加上一句——我只有你了。

    因她這些話，衛(wèi)希不惜為她拋卻了親友，疏遠了除她以外的所有人。

    徐寧之是個騙子，而她，是個傻子。

    生硬地掰開她的手，衛(wèi)希快步前行。

    掐了掐手心，徐寧之側身，瞥了眼五十丈外的沈容年，目光閃爍。

    沈容年放下長弓，抬了抬下巴。

    徐寧之正身，抬步追上衛(wèi)希，不顧她的反抗抱住她的胳膊。

    城門緩緩關上，隔絕了沈容年的視線。

    “好了，她看不到了。”徐寧之晃晃衛(wèi)希的胳膊，嗔怪，“你怎么這樣啊，騙騙她就算了，說什么退婚……”

    衛(wèi)希倏地停步，嗓音冷清，“我沒騙她，徐寧之，我要跟你退婚。”

    “好嘛，你又在鬧什么。”徐寧之眼睛都不眨一下，可憐巴巴地看著她，“我們都半年沒見了，你都不想我嗎？”

    衛(wèi)希再次掰開她的手，拿軟鞭捆住，尖銳的倒刺縮到里面，外面冰涼卻柔軟。

    眨巴一下眼，徐寧之往前蹦了一下，“小希，半年不見，你學壞了。”

    衛(wèi)希推開她的腦袋，面色緊繃。

    “你都一個月沒給我寫信了。”徐寧之分外地聒噪，委委屈屈的模樣，“回來了還不理我，你剛才說那么過分的話我都沒生氣。”

    衛(wèi)希忍無可忍地捂住她的嘴。

    長睫上下顫動，徐寧之只露著一雙鳳眼，上挑的眼尾透著絲絲媚態(tài)。

    掌心濕潤酥麻，衛(wèi)希猛地收回手。

    “徐寧之！”

    她氣急敗壞，徐寧之頂著一張禍國殃民的臉盈盈笑著，“憋壞了吧？”

    “還真沒有。”衛(wèi)希拉長聲調，也綻起笑，扯扯軟鞭，“容姐天天陪我睡呢。”

    “是嗎？”徐寧之眼里閃過一絲陰鷙，但很快，又渾不在意道，“那……是她好還是我好？”

    衛(wèi)希覺得她問的是廢話。

    “好嘛，我知道是我委屈你了。”徐寧之依舊喋喋不休，緊盯著她不眨眼，“以后不會了，你別跟我鬧行嗎？”

    衛(wèi)希伸手探向她衣襟，徐寧之目光流轉。

    摸出一小塊方巾，衛(wèi)希塞進她嘴里。

    “唔……”

    世界終于清凈了，衛(wèi)希從來不知道，徐寧之也會有這么多話，以往都是她說十句徐寧之才回她一句的。

    一肚子氣被她鬧沒了，衛(wèi)希勾頭往前走。

    徐寧之被她牽著，貪婪地望著她的背影。

    沒走幾步，衛(wèi)希又停了，煩悶地收回軟鞭，背對著徐寧之，“別跟著我，我不想看見你。”

    下一息，徐寧之還是纏上她。

    “我真的好想你。”

    衛(wèi)希再度掰開她的手，頭都不回。

    “七殿下。”徐南昭沉著臉。

    衛(wèi)希目不斜視地越過他，神色冷淡，“徐首輔，管好你的女兒，從今以后，我與她再無瓜葛。”

    “衛(wèi)希！”徐寧之不甘心地喊她。

    徐南昭陰著臉走過去，抬手甩了她一巴掌，“沒用的東西！連個人都拴不住！”

    清淚順著頰側滑落，徐寧之垂著頭，發(fā)絲散落，嬌嫩的臉瞬間紅腫起來。

    “哭！哭有何用！”徐南昭拽著她的頭發(fā)，低吼，“就你這副下.賤模樣誰瞧了會歡喜！”

    “徐首輔。”衛(wèi)希繞回來，面無表情地扣住他的手腕，“我還沒退婚，你就當著我的面打我的人……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

    徐南昭皮笑rou不笑，“七殿下……”

    “我午后就去皇陵祭拜父皇。”衛(wèi)希一手扯過徐寧之，回身拉著她走。

    徐南昭背過手，面色晦暗不明。

    徐寧之依舊哭哭啼啼的，衛(wèi)希又是沒走幾步就不耐煩停下，還沒說什么就被她撲了個滿懷。

    衛(wèi)希費勁地扒開她，“還哭，丑不丑？”

    “你又不要我。”徐寧之雙眼紅腫，眼里閃著淚花，本就惹人憐惜的容貌越發(fā)招人憐愛。

    衛(wèi)希恨不得自己瞎了，當初她尚頑劣之時看中的就是徐寧之無雙容顏，當時十二歲的徐寧之含苞待放，從一眾貴女中脫穎而出，若非被她霸住了，徐寧之怕是早就做了權貴的禁.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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