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顏查了一圈，沒有發現什么隱藏攝像頭，又走到門邊打開燈，悶聲回復：“沒什么。”

    易瀟安從樓上下來，Grace也幫她倒了杯咖啡，兩人交流了一下得知莊苑會點外賣，Grace撅起嘴，表示莊苑不會知道自己的口味。

    易瀟安看她是真的撅起了嘴，展顏安慰她道：“沒關系，等會兒我們再點一份兒。莊老師飯量小，她點的應該不會夠我們三個吃。”

    易瀟安說著打開了手機訂餐軟件，這個時間最方便的大概也只有炸雞漢堡之類的了。易瀟安讓Grace先選完，看了一眼客廳的舒顏，舒顏之前就不喜歡吃這些，再加上淋了雨，還是別吃這些油膩的比較好。

    易瀟安記得舒顏喜歡吃面，關掉飯店界面之后切換了一家超市便利店，買了一點香菇牛rou和現成的面。

    易瀟安買面等食料的時候沒有告訴舒顏，選完之后就放下了手機。

    舒顏覺得此刻，是真的有在打擾她們了。

    她的坐姿有些不安，一杯咖啡即將見底，Grace看到估計她倆要有話說，趕緊端著杯子溜了。

    Grace離開，諾大的客廳只剩下舒顏和幾個還沒來得及打開的包裹。

    “莊苑……什么時候來的？”舒顏不自覺地咳了一下，假裝只是隨口一問。

    “本來是圣誕節那天，飛機晚點了。”

    舒顏一愣：“所以你那天那樣開門，好像有些驚喜的樣子，是以為她來了？”

    易瀟安沒反駁，迎上她的目光：“嗯。”

    舒顏回想起來那天易瀟安的打扮，已經開門時候那一刻的欣喜，一種酸澀的感覺從心底里鉆出來，她抬頭，此刻那個讓自己產生這種情感的人正在房間里睡著。

    而她的房間和易瀟安的房間還是對面。

    莊苑和小安……

    舒顏感覺自己眼前有些發暈，她用一只胳膊撐在沙發扶手上，保證自己的身體直著。

    “莊苑好像，從前就對你不錯？”

    “嗯，高中時候挺好的。”

    “看來你們之間的關系到現在都不錯。”舒顏的音調已經不些不受控制地不自在。

    “嗯，還好。”易瀟安輕聲答。

    杯中最后一點咖啡滑入喉嚨，舒顏覺得身上很冷，她的西裝也已經烘干的差不多，舒顏起身，沒有敢看易瀟安的目光：“時間差不多了，就先不打擾你們了……”

    她身上的衣服還遠遠沒有干透，轉身要走之際易瀟安加快了腳步伸手她住她：“你就要這樣走？”

    是在問她身上還濕著。

    “沒關系……”舒顏的回答有些無力。

    “和我上來。”易瀟安有些嗔怪地小聲說了一句，也不松開，舒顏的袖子上有兩道扣，易瀟安像是怕她跑了，用兩根手指勾著她的袖子處就往樓上走。

    舒顏不明所以地跟了易瀟安進了她的房間，東西已經拿出來收拾了一些，易瀟安看了一眼外面，輕輕虛掩上門，聲音放輕道：“可以就在這里脫衣服。”

    夜晚燈光的曖昧勾勒出氛圍，尤其是在一張陌生的潔白床單大床前。

    “？”舒顏被她擠在妝鏡臺前，微微蹙眉問：“在這兒，脫衣服？”

    “對。”易瀟安沒理她復雜的表情。

    “你的莊老師應該會聽到。”舒顏語氣中復雜十足。

    易瀟安一愣，抬頭看了她一眼，房門虛掩，面前時一張大床房，兩個人的姿勢又好像總是天然帶著曖昧，對話內容還是“在這兒脫”……

    還得盡量壓著聲音怕對面的人聽到。

    易瀟安的臉“唰”地一下又紅了：“我的意思是讓你在這里洗澡！趕緊把自己弄干，這么濕怎么出門？”

    聽到那個“濕”字，舒顏臉上的表情更加豐富。

    易瀟安不再和她多說，又輕輕推了她一下：“趕緊去啦。”

    “我帶了一套洗過的全新的內衣放在浴室里了，還有我的一件襯衫裙子。”

    “裙子是松緊的，應該會合適。”

    她剛剛應該是一直在準備這些，舒顏心頭有種別樣的感覺，微微歪頭往浴室那邊看了一下：“不合適的應該不會是裙子吧？”

    易瀟安的目光下意識在舒顏的胸前停留了一下，她雖然rou眼可見地瘦了有十多斤，胸部卻好像一丁點都沒有變化。

    易瀟安又紅著臉抓起一件自己的毛衣塞給她：“不合適你就自己湊合吧。”

    看著易瀟安轉身飛快離開，臨走前還不忘帶上門，舒顏剛剛心里那點酸澀好像是被人拿起狠狠攥了一下，然后又輕飄飄地落在心底里發了芽。

    易瀟安有多細心她是一直知道的，太多時候都是在這種小事上沉默地關心著對方。

    從前是這樣，以后……她對莊苑也會這樣嗎？

    舒顏不自覺地咬了一下嘴唇，唇部吃痛，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蔓延在唇腔之中，她打開淋浴頭，走進了透明隔間的淋浴噴頭下。

    舒顏洗完澡，那件灰色的內衣的確穿不上，內褲倒是差不多。舒顏抬腳，將內、褲從白皙的腿上往上滑，松手，對著鏡子，給后面帶著的兩條絲帶打了一個蝴蝶結。

    舒顏看著鏡子里的那個蝴蝶結，原來這就是小姑娘的審美偏好？

    內衣的確是差了一整號，舒顏壓根扣不住扣子，比劃了一下之后就將內衣放在一旁，直接套上了易瀟安的那件工整的白襯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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