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嚴家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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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應該想的是如何跟老頑童師傅交代。 這可真是個頭疼的問題。 已經預感到在今后的一段時間里,估計耳朵都得不到安靜了。 …… 在嚴念念的帶領下,兩人七彎八繞地來到了約定地點,就是這棟樓的天臺。 印入眼簾的是一片鮮花,種類繁多,開得茂盛,爭奇斗艷。 在鮮花環繞的最中心的位置有一間玻璃小屋。 嚴念念領著司妍沿著小路向著小屋過去。 小屋的門是微關著的,嚴念念站在門口,禮貌地敲門。 “進!” 老人聲音渾厚且威嚴,精氣神十足。 嚴念念推門,兩人走進去。 背對著她們的老人轉過身。 他身著灰色中山裝,手持拐杖,盡管有著一頭黑白相間的短發,整個人的精氣神看上去卻是極好的。 他就這么站在那里,屬于上位者的氣息流出,司妍仿佛從他的身上看到了父皇的影子。 老人在看到司妍的那一瞬間,目光定格,再也無法離開。 眼前的女孩跟二十多年前的‘她’仿佛重疊到了一起。 越看越覺得像。 司妍靜立,眸光平靜,神色淡然,絲毫沒有被老者的氣息壓制。 一老一小,就這么彼此打量著。 嚴念念一人看一眼,最后目光停留在老人身上,她輕喚了一聲:“爺爺。” 嚴弘和收回心神,一臉嚴肅地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吧。” 言語中,好似有一些嚴肅,這是司妍的第一感受。 想到他是念念的爺爺,她摒棄了腦海中莫名的猜測,微笑點頭坐下。 嚴弘和的視線落在司妍的身上,淡淡地問:“喜歡喝茶嗎?” 司妍不卑不亢地回答:“偶爾。” 嚴弘和給她倒了一杯:“嘗嘗。” 司妍端起抿了一小口,立即皺起了眉頭,但并未就此放下。 嚴弘和看著她的模樣,想到女兒小的時候,第一次給她喝這茶的反應。 與這個小姑娘一模一樣,雖有著不喜,卻也堅定地喝下了。 嚴念念見此,端起面前的茶水杯聞了一下,這熟悉的味道沒有變化的呀~ 為何妍妍能夠喝得下去? 這玩意聞著都讓她無從下口,司妍竟然能將一整杯喝下去,心中升起敬佩之意。 在整個家中,沒有人喜歡喝爺爺泡的茶。 老人看著司妍杯中的茶水見了底,又給她倒了一杯。 嚴念念看不過去了,爺爺怎么可以這么欺負人! 司妍是她帶過來的,她的安全得有保證:“爺爺,一會兒還有事情,我們還是少喝點比較好。” 老爺子淡淡地睨了她一眼。 嚴念念不敢再多言,乖乖地閉上了嘴。 司妍微笑地看著老人:“謝謝。” 不論是身為公主的時候,還是身為司家小姐的時候,她都不喜歡苦澀的東西。 不知為何,她對這位老人斟的苦茶卻沒有想要拒絕的心思。 她端起喝了一口,她發現味道跟剛才所喝到的截然不同。 第一杯味苦、難聞,喝進喉嚨都不肯下咽,她發誓這輩子都沒有喝過這么難喝的茶。 第二杯本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再入口,可是味道卻完全不一樣了,清香、甘甜,喝下之后,口中還彌留著淡淡的余味。 明明是煮的同一壺茶,為何前后兩杯會有如此大的差距? 她從小到大,她喝了很多茶,大都是名貴品種,哪怕價值萬金的都不及這杯茶的口感來得好。 “嚴爺爺的茶很好喝,這是我長這么大以來,喝過最好喝的茶。” 嚴念念傻愣地看著她,小聲嘀咕:“你說,爺爺的茶好喝?” 她懷疑念念該不是味覺出了問題吧? 這茶哪里好喝了? 分明是難以入口才對! 不信邪地端起又嘗試了一下,最后全吐在了紙巾上。 她小聲對司妍說:“喝不慣這茶不用勉強,爺爺就是看著嚴肅,他不會生氣的。” 司妍抿了一小口茶,用同樣的小聲回:“還不錯。” 說著,端起面前的茶杯,又抿了一小口,讓她有一種回味無窮的感覺。 嚴念念搖頭,鑒于老爺子本人在這里,她不敢多說什么。 嚴弘和目光游離。 女孩初次見他,并不像一旁不敢言的孫女以及家里那個不成器的小子一樣被他的威嚴所嚇到。 她不卑不亢,態度溫和,遇事沉穩,與曾經的‘她’太像了。 “據念念所說,丫頭是凌豐市人?” 司妍端坐著,點頭應聲:“是的。” 這位老爺爺看著嚴肅,到底沒有做出什么令她不愉的事情,她也樂意尊老。 嚴弘和:“家里可都有些什么人?” 司妍沒有回答,她狐疑的眸光投向嚴念念。 嚴念念忽地站起身:“爺爺,妍妍,你們先聊著,我去一趟洗手間。” 還不等司妍說什么,她便已無人影,活像是身后有猛虎在追趕似的。 到了外邊,大大地舒了一口氣,夾在中間,她覺得花房的氣氛有些壓抑。 并不知道爺爺叫來念念到底要做什么? 但她知道有一點的是,爺爺定然不會傷害她。 他那么愛姑姑,也一定會愛屋及烏。 司妍很清楚嚴念念這是將時間留給了她和眼前的老爺爺,既然對方不說明目的,那就讓她來說好了。 “聽念念說,是嚴爺爺您有話要與我說,不知是何事?” 嚴老爺子端著茶杯的手不易察覺地一頓,很快便恢復自然,面無表情地說:“在家里總是聽那丫頭提起,你是第一個讓她愿意跟我們提及的人,今日我剛好剛好過來這邊處理一些事情,便過來看看。” “原來是這樣。”司妍心里清楚,對方并沒有說實話,“今日來得匆忙,未準備見面禮,還望嚴爺爺海涵。” 嚴弘和顯然沒想到她會如此說:“要說這更應該是我的問題才對,若是不急著回去的話,晚上留下吃個飯吧。” 司妍眉頭輕挑:“這貌似有些太打擾了。” 嚴弘和:“因為一些事情,念念這丫頭這些年都在國外,國內基本沒有什么朋友,你們能相識,這便是緣分,我見她最近開朗了許多,想來是因為你的原因吧?” “也或許是她遇到了一些別的事情。”司妍話末,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 這位老爺子雖然看著是在為孫女挽留她,但是,從他的眼睛里,仿佛是在通過她看什么人。 細細觀看,發現他的眉眼跟母親的竟是出奇的很是相似,又都姓嚴…… 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或許念念口中那位消失多年的姑姑便正是她的母親。 記憶中,母親從來沒有提及過家人。 女孩神情淡然,看不出情緒。 明明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卻是讓嚴弘和感覺看不透。 很顯然,相對于其他同齡的人來說,眼前的女孩顯然是更為優秀。 兩人都默了許久,嚴弘和沉聲:“看得出來,你是個很聰明的女孩,你的mama將你教得很好。 晚上我會讓人準備家宴,到時候希望你能陪同念念一起過來。” 嚴念念左思右想,覺得還是不應該將司妍單獨留下,剛回來便聽見了爺爺這句話,她站在門口看著兩人。 司妍沒有回答,站起了身,向外走去。 她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何事,讓父女倆決裂,在事情未明之前,還是不能擅自與這家人親近,因為那或許會讓母親不開心。 嚴念念看了爺爺一眼,又看向司妍的背影,她左右為難。 嚴弘和嘆息:“去吧。” 未見之時,好像有很多話想說,見了,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自那之后,沒有再想過,會有再見她的一天。 陰差陽錯之間,念念與她的女兒成為了朋友,這或許就是天意吧。 一家人,兜兜轉轉,終還是會遇到。 嚴念念追上了司妍。 “妍妍,我爺爺跟你說什么了?” 司妍放慢了腳步,神色平靜地道:“他讓我晚上跟你一起回去吃飯。” 過了片刻,沒有聽見下文,嚴念念問:“沒有說其他的嗎?” 司妍搖頭:“沒有。” “那,你會去嗎?”嚴念念嗓音平穩,眼中卻是有著某種期待。 她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何事,這些年來,看著爺爺總是會時不時地看著一樣東西發呆,尤其是最近,越來越頻繁。 無論是誰的錯,終歸都是一家人。 司妍轉頭看了她一眼,淺笑嫣然:“你希望我去嗎?” 嚴念念:“我想聽你的想法。” 司妍站住,目光平視地看著臉上掛著兩個可愛小酒窩的女孩,紅唇輕啟:“念念,或許我更應該叫你做表姐。” 嚴念念面上的微笑驟然僵住:“你,都知道了?” 司妍唇角上揚:“猜的,你這反應應證了我的猜測。” “那你怪我嗎?”嚴念念認真地問。 司妍挑了下好看的眉:“怪你什么?” 嚴念念:“我早就知曉了你的身份,還一直瞞著你,接近你。” 司妍:“那你可有做過什么害我之事?” 嚴念念搖頭:“從未。” 司妍伸手戳了戳她的酒窩,這可是想了很久的:“那表姐覺得我應該怪你什么?” 嚴念念明白過來,莞爾一笑:“回去吧,不然估計艾文該等急了。” 兩人回到包間,剛準備推門進去,耳尖地聽見了里面傳出打斗聲,彼此對視了一眼。 嚴念念大力一推,門打開。 纏斗在一起的兩人就像被按了開關鍵似的,當即分開。 司妍這才看清了這多出來的人,他一頭白發,穿著一身白色休閑裝,臉卻像是只有二十幾歲的年輕人。 她覺得,這頭發多半是染的。 嚴念念認出了他,卻是不敢吭聲。 上次在拉瓦莫城有打過照面,不過那時候的自己是戴著面具的,并未露出真實容顏,想來也沒人將她聯想過去。 艾文理了理自己長發,若無其事的問:“事情辦完了?” “嗯。”嚴念念點頭,她看向白發男子:“這位是?” “小美女,你好。” 不等艾文說話,白發男子優先出聲。 他笑瞇瞇地盯著司妍瞧,聲音聽著干凈舒服。 司妍越發確定他的頭發是故意染的,禮貌地回握了一下對方的手:“你好。” 艾文悠哉悠哉地站在一旁,欣賞著他的表演。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司徒楠,艾文的師傅。”白發男子說著,余光瞥了一眼不遠處的艾文,“聽聞這家拍賣場是嚴家的產業,剛才教訓了不聽話的徒兒,打碎了的東西,就記在我徒兒的頭上……” 他話還沒說完,艾文咬牙切齒的聲音便將其話語打斷:“你什么意思?這里的東西明明就是你弄壞的,憑什么要我賠?” 司徒楠慢悠悠地道:“這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子女有贍養父母的義務。 你師傅我,人老了,掙不了錢,所以以后就辛苦徒兒了。” 艾文:“……” 她好想上前去將他那張人皮扯下來! 也不知道一個大男人怎么保養的,那張臉比花季少女還嫩,仿佛能掐出水來。 這叫老? 讓那些真正七老八十的老人家情何以堪? 司妍突然上前了一步,對著司徒楠恭敬地行了一禮:“謝謝……” 兩個字道出了她的真誠。 司徒楠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可千萬別謝我,說實話,不管能不能夠醒過來,付出最大代價的是姜桁。 要謝,你也理應謝他。 我只是一個cao作工具人,受不起司小姐這大禮。” 姜桁…… 司妍在心底默念了一遍這兩個字。 面露一絲微笑:“無論如何,如果沒有你,就算他付出再多,我可能也不會醒來,所以這謝還是應當受得起的。 您也不必推拒。” “您?” 聽到這個字,司徒楠整個人都充滿了怨念:“我有這么老嗎?” “您看上去很年輕。”司妍下意識回答。 司徒楠:“……” 這丫頭怎么好像看不懂眼色? 沒見他聽到這兩個字時那拒絕的神色嗎? 咋還一直叫? 他氣得語塞,轉頭看到自家徒兒,瞧見她正在偷笑。 司徒楠暗暗咬牙:“我們該走了。” “你們?” 司妍的目光在他和艾文之間來回。 司徒楠點頭:“這丫頭這次的事情辦得很糟糕,我決定帶回去再教訓一番。”